闹钟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放肆的响着。
被窝里秦缦缦艰难的探手过去,一巴掌拍停了闹钟。
她还想睡。
可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痛信号却传了到大脑。
从熟悉的侧卧改成仰卧,略略分开大腿的她,小脸苦巴的望着天花板,心里一阵气苦。
变态!
大变态!
气不过的她,扭头想要咬他一口,可牵动到了破皮的地方,疼的她痛哼了一声。
抬手想去打他,可小手也酸痛的很。
还不如直接给了他!
现在腿也疼,手也酸的,还被搞得不上不下的。
想着生日那天要来那么一遭更恐怖的,她心里有点怯了。
论文上不是说时间就几分钟到十来分钟吗?!
谁来告诉我这变态是怎么回事!
合着,现在燕大协和的论文也作假是吧!
数据全靠编?
卿云憋着笑,赶紧起床从药箱里拿来了海藻芦荟胶,为她仔细涂抹了起来。
秦缦缦臊得捂着绯红的小脸不敢看。
从小务农的卿云,大手上满是茧子。
指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滑过时,带起一阵轻颤。
专心抹着药膏的卿云忽地眉头一挑,眨巴眨巴眼睛,“老婆,你好像……”
知道自己情况的秦缦缦羞的全身都红了,死死捂着脸,小脚玩命的踢着他,
“不许说!你敢说你死定了!”
卿云嘿嘿一笑,凑上前去,“我就问你,老公行不行?”
秦缦缦羞急,小手在他身上招呼着。
死变态!
报复心好重!
卿云得意的笑着。
呵呵!
之前那个轻蔑劲儿呢?
真当我从小农活是白干的?
再说了,身上要是没点硬功夫,他爷爷怎么可能能成为活着的特等功臣?
所以卿云上辈子最恨的便是秦缦缦和唐芊影,把他骑了就骑了,还不让马儿尽兴就跑掉,纯纯的管杀不管埋。
“要不再歇一会儿?”看着穿裤子都费劲的秦缦缦,卿云有点心疼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今天虽然没有剑及履及的,但他也把她折腾的够呛。
秦缦缦此时有点后悔浴室里没听他的,用点凡士林,小脸苦巴着摇摇头,“刘叔会发现的。”
卿云也没办法,前舱的司机兼保镖刘叔,下午会把房车开出去加油加水。
这车就算不动,只是把电器开着,挺费油的。
而且秦缦缦和他每天中午还要洗澡,净水箱需要补水,污水箱需要排空。
而且,刘叔还得开着车去银杏取俩人的晚餐。
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公司吃完饭开着保姆车来接秦缦缦放学。
一天到晚挺忙的,就别给别人找事了。
强撑着正常走出房车视野,秦缦缦就坚持不住了,裤子擦着更疼。
“臭哥哥!一点都不怜惜人家!这下好了,我等会怎么见人啊!”秦缦缦的眼睛都红了。
卿云憋着笑,说的好像体检那事是去年发生的一样。
秦缦缦随后也反应了过来,抬手就要收拾他。
怎么办?
在医院那些闺蜜当着外人是肯定不会笑她的,但回到教室,绝对要被人笑死的!
“要不,我们逃课吧!我长这么大,还没逃过课!”秦缦缦的小脸上顿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卿云却摇了摇头,“今天不行的,今天还要报名拍照。”
秦缦缦嘟着小嘴,无可奈何的往前挪着步子。
她快哭了,现在这状况,会不会被那帮无良姐妹误会啊!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没有她们都会当成有。
再加上体检那一幕,秦缦缦觉得自己完全说不清了。
难道,从今天起,她就被归为妇女了吗?
好冤!
卿云走前两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就说大姨妈这次太热情了呗。”
秦缦缦横了他一眼,“我一个月大姨妈来两次?”
卿云疑惑的望着她,“她们怎么知道?”
秦缦缦觉得有些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说他不懂吧,那是冤枉他。
说他懂吧,可又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来。
“我们几个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趴在他的背上,秦缦缦小声的说道。
“不是说一个寝室的容易同步吗?你们没住在一起都会同步?”卿云好奇了起来。
秦缦缦伸手揪着他的耳朵,愤愤的说着,“我劝你好奇心不要那么重!”
这是你该好奇的点吗?
怎么,还做着多几个妹妹的梦呢?
卿云老实了下来,大街上手里也不敢玩什么花活,背着秦缦缦往学校里走去。
半响,秦缦缦悄悄的问着,“哥哥,我是不是很重?”
俗话说,好女不破百。
秦缦缦一直觉得这句话就是小矮子自我安慰的话。
但和他在一起后,她却有些患得患失。
毕竟她都120斤了。
卿云笑了起来,“哪有,你可别学着那些人节食减肥,你的体重很标准的,在你这个身高里,实际有些偏瘦了。”
说罢,趁着进校门的时候,大手垫了垫,“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很完美的。”
感觉到他作怪的手,秦缦缦脸上浮起一阵红晕,“我就是看李亚娟她们都没超过100斤,你姐更轻,才86斤。”
上午体检的时候,一上秤,身高让她鹤立鸡群的同时,报出来的体重也让她有些耿耿于怀。
卿云嗤笑了一声,“那些对a的,当然轻啊!”
秦缦缦抿着嘴笑着。
几个闺蜜之间断档很严重,没有bc的存在。
“你姐可不是a,还是那么轻吖”秦缦缦嘴角翘着,悄悄的抬手做着准备。
就是要找个借口收拾他!
卿云耸了耸肩膀,顺势将她抬高一些,“她那个身高这个体重,bmi是19.11,比你的18.72还高,你觉得说明了啥问题?”
秦缦缦小手停在他耳边,一脸茫然,“说明了啥问题,两个数字相差又不大。”
卿云笑了起来,“你看啊,你是e,她是d,这块你还多出她一些,但反而她的bmi数值比你高,充分说明她的肉没长对地方啊。
你就没发现她的腰围比你还粗吗?你59厘米,她61厘米……疼!疼!”
秦缦缦小脸上写满了怒容,手上更使劲儿了,“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她的身体数据你怎么那么清楚!”
“她是我姐啊,我以前陪她买过衣服啊!”卿云连忙叫着屈。
秦缦缦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手上却松了劲儿,“哥哥,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吃醋了!你都没陪我逛过!”
卿云扭头轻咬了一下她环在自己脖颈上的胳膊,“这周就去!还讲不讲道理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秦缦缦傲娇的hiang了一声,“我跟你谈恋爱,你跟我讲道理?我不管!以后不去陪她,推不掉必须带上我!”
卿云闻言应承的同时翻了一个白眼,反正她在背后也看不见。
肯定带啊,姐姐妹妹的走在一起,多有面子啊。
糖糖夹在两个一米八中间,会不会有种女儿的感觉?
想想就有点小兴奋啊。
他背上的秦缦缦却撅起了小嘴。
呵呵!
这个姐姐,这么私密的数据都让他知道,真是润物细无声啊!
她手里拨弄着他的耳垂,“哥哥,今天我给你打个预防针哈,你已经有我了,就要注意和其他女生的交往尺寸。”
卿云撇了撇嘴,又应承了下来。
这有什么难的?
正宫的地位要坚决捍卫。
围点打援嘛。
难道还不能让你求救了不成?
“那是必须的。要守男德嘛,我懂!”
见他答应的这么干脆,秦缦缦嘴角翘了起来,凑上去奖励的亲了亲他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哪个班的!给我站住不许动!”
一声巨吼,让正准备说些什么的秦缦缦差点咬了舌头。
她气恼的转头瞪过去,却发现是学校教导主任糜兵。
这下秦缦缦有点抓瞎了。
这个教导主任是她在学校里唯一不敢惹的存在。
原因很简单,糜兵是个退役军官,为人刚正不阿,甚至有些轴。
她爸秦天川这辈子送礼唯一没送出去的对象。
“快放我下来。”秦缦缦要哭了。
卿云却摇了摇头,“不行,放下来更说不清楚了。”
此时的糜兵一肚子的火。
还有没有王法了!
出了校门,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在校园里公然搂搂抱抱,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
走近一看,发现是卿云和秦缦缦,糜兵更怒了。
卿云这个学生,他很喜欢。
特等功臣之后,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从卿云的身上看见了一个军人后代应有的模样。
甚至,他在家里都会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多向卿云学长学习。
秦缦缦这个学生,他也很喜欢。
虽然是富家千金,但秦缦缦却实打实的为学校挣来了不少的荣耀。
但是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后,他愤怒了。
因为他有个叫做林讯的外甥,是他们的同班同学。
根据林讯所说,卿云其实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
刚开始的时候,糜兵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卿云留给他的印象非常好。
但,当卿云开始穿上名牌鞋子时,他有些相信了。
再看看卿云现在领口露出来的洁白丝缎内衣时,他不得不信了。
卿云爷爷是什么模样,他再清楚不过了。
按照特等功臣的待遇,卿云上学是免除所有费用的。
但报到时,送他来的爷爷却拒绝着这一切。
还是自己以曾是军人的身份,向老爷子说,这是国家的要求,您是一位军人,就要听从国家的安排时,老爷子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下来。
他看向卿云的眼神,很是恨铁不成钢,“学校里面,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放下来!”
卿云却梗着脖子,“糜老师,我女朋友今天身体不方便,走不动路。”
糜兵被气笑了。
女朋友?
厉害!
现在学校里早恋都敢这么公开了?
学校不管你们是一回事,你特么的当着我这个教导主任的面这么说,学校不要脸了?
周边上体育课的学生也围着看起了热闹。
“卿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还有几十天才高考吧?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是一个高中学生应该说的吗?”
糜兵的脸色阴云密布,秦缦缦见了心里胆怯不已,挣扎着要下来。
她已经保送了,无所谓,学校也不敢为难她。
而卿云如果公开让教导主任下不来台,学校虽然不至于这个关头给个处分,但说出去终归不好听。
特别是这个糜兵油盐不进的。
全校通告批评不计入个人档案,隔三岔五的通报批评谁也受不住。
毕竟这是公立学校,校长再大,也压不弯一个退役军官的脊梁。
这就和机关里的老油条一样,都是吃皇粮饭的,教导主任真要犯起浑来,校长也兜不住。
糜兵照章办事,因为反对他而惹一身骚的事,哪个领导也不会去做。
被她爸教得很通透的秦缦缦,此时也急了。
她明显感觉到了卿云开始犟种起来了,因为卿云此刻死死的箍着她,不放她下来。
“对不起,糜老师,我认罚!但我女朋友确实身体不适走不得路,我不能放下她。”
接近40岁心理年龄的他,很清楚,秦缦缦把这事想简单了。
你以为放下就没事了?
如果学校以学生谈恋爱为由开除学生或者是责令退学,就是侵犯了学生的受教育权,学生可以去当地教育局投诉。
但是,以秦缦缦现在不良于行的状态,糜兵完全有理由去进行某种推测,依据未成年人保护法,从而做出一些不利于他的举动。
因为他叫糜兵,是林讯的舅舅。
这个世界对卿云从未友善过,除了唐芊影以外,他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人。
就连情同手足的寝室兄弟,他都不会给予完全的信任。
手足兄弟都会自行残杀,何况是情同手足。
信任都是相互经历是是非非后形成的。
哪怕是秦缦缦。
他能相信的,也是现在一颗心萦绕在他身上的秦缦缦。
误信的成本,太高,太高。
岁数越大,越难相信别人。
所以,面临危险,他像山里的豪猪一般,第一时间竖起全身所有尖刺,保护着自己,也保护着自己的女人。
今天他绝对不会放下秦缦缦。
事情要是往着极端方向走,这代价,他承担不起。
你被抓过,大庭广众之下扭送巡捕房,经查明,无罪释放。
但别人会信吗?
特别是涉及到秦缦缦。
难道别人不会说,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这种事情,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
要是有了这么一段经历,自己如果考上了状元,你猜论坛、天涯上面会不会有加油添醋的帖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