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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训完大儿子,便不再管他,转而对其他几个参与狩猎的臣子予以勉励褒奖。
“今日盛会,诸皇子、爱卿收获颇丰!”
李渊大手一挥,意气风发的道,
“朕决议,今夜就在此地,开一场露天盛宴,将所有哨获野物烹调之,与诸君分食共享!”
“谢陛下恩典!”众臣皆拜谢圣恩。
李渊满意的点了点头,袖袍一甩,便上行宫避暑休憩去了。
虽说是皇帝出狩,但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狩猎一次,捕获一头猎物。
在他心里,打猎是假,出来避暑散心,顺便找点乐子才是真……
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有那劲儿,还不如多和几个美人交流交流!
随着皇帝的身影没入行宫,众大臣的神色也是轻松了下来,三五成团,纷纷私语了起来。
“你们说,今天……”
“不好说,真不好说了这回……”
“再看看吧,看看陛下是否还会放出其他信号来。”
“我看啊,这回秦王殿下是真有戏了……”
“……”
大臣们打着哑谜,一个个虽未点破,却都心照不宣,时不时的还往李世民和李建成身上瞟两眼。
“陛下怎么突然间如此青睐秦王?”
裴寂眉头紧皱,抬腿便向着行宫的方向走去。
“诶,裴兄,你这是往何处去啊?”
萧瑀忽的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笑意盈盈的道。
裴寂脸色一僵。
“无事,我就随便转转。”
他若无其事的道,
“怎么,萧兄有事?”
萧瑀哈哈一笑。
“有事,自然有事!”
他一把拉住了裴寂,道,
“好不容易出长安一趟,又无禁令,咱不得纵情放松一回?”
“走走走,宇文士及组了个局,行酒令就差你了!”
话音落下,萧瑀拉着裴寂就往外走。
“诶!别,你……”
裴寂扯开他的手,有些不悦。
“怎么,裴兄不愿与我们同桌而饮?”
萧瑀脸色一沉,上前一步逼问道,
“亦或是瞧不起我,瞧不起宇文士及、封德彝、陈叔达他们?”
裴寂:“……”
好家伙,这一扯,大唐最有权力的几个重臣都被他扯出来了。
“哎,行吧,走吧……”
这豪华的阵容他可不敢全得罪了,只得无奈答应。
“嘿,这才对嘛!”
萧瑀这才恢复了笑容,拉着裴寂远离了行宫,往山腰处去了。
大臣们各有各的相识,慢慢的,皆是纷纷散去。
行宫之下,只剩下三个皇子。
李世民停留在原地,正兴致勃勃的摆弄着那把赤弓,时而拉,时而弹,爱不释手。
说实话,这弓并没有自己那把趁手,但其身上所附带的意义,却是无与伦比的!
自大唐开国以来,自己似乎还是第一个被赏赐九锡中物的人吧?
想着想着,李二的嘴角就疯狂特么的上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难道说,父皇真的有意……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二爽了,李大这儿可就惨咯!
堂堂太子爷,此刻却是低着头,呆呆的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他越看那堆秀气的猎物,就越觉得耻辱!恨不得将它们全都撕烂踩碎!
“大哥,大哥!”
“太子爷!”
李元吉凑近喊了好几声都喊不应,最终抬高了好几个声调,才唤醒了李建成。
“四弟啊,大哥我这回,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李建成被李元吉带着走远了几步,低声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元吉走到距离李世民稍远的地方,方才压低声音道,
“这会儿李世民得了父皇的恩赏,怕是已经得意忘形,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所谓骄兵必败,咱们那桩谋划的胜算不是又添了几成?”
李建成神色一震,心中的沮丧和失落瞬间扫灭。
“你真的要启用那个计划?”
他下意识的扫了远处的李世民一眼,羊装走远而去,而后小声道,
“二弟他毕竟是我们的亲兄弟啊……”
“而且,我担心……”
李元吉见他犹豫纠结,顿时急了。
“我的好大哥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亲兄弟呢?”
他跺脚道,
“连九锡之一都赐给他了,我看父皇真是有意要把你换了,让他上去了!”
“亲兄弟都要把你的太子尊位给抢夺去了!你还在这儿妇人之仁哇?”
“他若上位,父皇百年之后,我们能有好果子吃吗?你知不知道李世民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
“你现在不忍心动他,等他掌握生杀大权的时候,试问他会念这脆弱的兄弟情吗?会个屁!”
李建成眉头紧皱。
“你干不干?你不干拉倒,反正我永远就是个齐王,谁当太子跟我有啥关系!”
李元吉冷笑道,
“大哥,机会就在眼前,你要是不把握住,我想以后我们也不用来往了,我怕受你牵连!”
说完,他便要拂袖而去!
这番强硬的逼迫,终于是让李建成狠狠的咬了咬牙,发了狠心!
“好,做!”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盯着李元吉道,
“但你得确保,你的计划万无一失!绝不能出纰漏。”
“否则,我们两个就都完了!不但完了,还要背负万世恶名!”
李元吉闻言,不禁一笑。
“放心吧大哥!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错?”
他阴恻恻的一笑,道,
“纵然杀他不成,也要让他李世民狠狠地跌个跟头!”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话音落下,李元吉便调转方向,朝着李世民走去。
李建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嘴。
说实在的,你办事……什么时候真的让人放心过?
但是,这回他毕竟是在幕后,执行者完全是李元吉。
纵然真的出事,他也可以撇清关系,把憨直的四弟给卖了,不受牵连!
“二弟,别怪大哥心狠。”
李建成瞥了远处还在玩弓的李世民,神色之间哪里还有犹豫和纠结?唯有一片冰冷。
“要怪,就怪我们生在帝王家。”
“要怪,就怪你锋芒太露,真真切切威胁到了我的地位。”
他低语道,
“若不除掉你,我以后怎么睡得着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