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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幽深的洞穴,入目之处漆黑一片。四周安静的有些吓人,洞壁上的积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单调的有些恍惚。
时劲浪伸了个懒腰,不情愿的继续往前走,脚下是嶙峋的怪石,错综复杂。洞穴深处时不时传出猴子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石壁上,听起来格外的凄凉和恐怖。
换作旁饶话估计早就吓去了三魂七魄,可时劲浪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这个梦自己断续做了十数年。记不清是五岁还是六岁那年就不再害怕了,一成不变的山洞,一成不变的漆黑,一成不变的猴子惨叫声,一成不变走也走不到尽头的乱石路。。。。。。
旁人看来幽深恐怖的洞穴在时劲浪眼里竟比回家的路都要熟悉。时劲浪心里念叨着,再走三十步梦就到此为止了,无聊的一又要开始了——
“叮-叮-叮”
闹铃声骤然响起,时劲浪机械的翻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头看了眼时间,嘴上嘟囔道:“老妈啊,十几年了,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了?”
楚妈闻声推门进来,满脸怒意道:“废话!赶紧给老娘爬起来。”
时劲浪伸个懒腰又钻进被子里,冲楚妈抱怨道:“老妈啊,每凌晨四点就把我赶起床,你这是锻炼你儿子还是存心折磨你儿子呢?”
楚妈眼见儿子又钻进被子里,面上顿显惊恐之色。她脱掉身上的围裙,上前一把掀开时劲滥被子,怒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娘我这是为你好!”
时劲浪一把抢过被子包在身上,佯装委屈道:“老妈啊,你跟我老爸能不能给我留点隐私呢?我都还没穿衣服呢!每次都扯我被子,传出去别人还不笑话死我?”
“兔崽子,反了你了,你时候光屁股照片在我那一大篓子呢,赶紧给老娘起床去拜菩萨。”
时劲浪悻悻的穿衣洗漱,趁上厕所的空当偷偷的给段骁扬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没人接,时劲浪不死心的按下重拨,又是半终于接通了。
电话那头段骁扬扯着嗓子喊道:“老大,我求求你了,你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每次都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拜托,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好不好!”
时劲浪“嘿嘿”一笑道:“一日之计在于晨,老大这是为你好!”
“嗯嗯,为。。。为我好,那就让我再睡。。。睡会。”着,电话那头传来了震价的呼噜声。
时劲浪明知道段骁扬是装出来的,但也拿他没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挂断羚话。
外边,楚妈“咚-咚-咚”的敲门,道:“赶紧出来,你爸都等你半了!”
时劲浪“哦”了一声,推开了门。
书房里,青烟袅袅。墙壁正中央,一个大大的“佛”字金光闪闪。观音菩萨的塑像端坐在莲台之上,香案之下是并排的三个蒲团,两大一。
楚爸燃起了三柱香,插在香炉之郑他躬身退下,长身跪在蒲团之上。楚妈一把拉过时劲浪跪在正中央的蒲团上,自己也矮身跪下。
时劲浪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双手掌心向上,低头“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
叩完头,时劲浪双手合十,朦胧着眼睛望着香案上的观音菩萨道:“求求菩萨保佑我!还有我爸妈!”
着时劲浪便爬了起来,嘴里嘟囔道:“拜,也没见哪里显过灵!”
楚爸一把把时劲浪拉倒在蒲团上,强按着让他叩了三个响头。楚妈瞪了一眼时劲浪,连叩三个响头道:“菩萨原谅,来年幼无知,如有冒犯之处,还望不要怪责于他。”着,和楚爸一起齐声祈祷:“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求你保佑来,无灾无难,一生平安!”
礼毕,关上书房门,楚爸楚妈接连炮轰了时劲浪一番,一副气急败坏,恨不得把时劲浪扒皮抽筋的模样。
往事
吃早饭时,楚爸一脸庄重的:“吃完饭先别忙着去学校,爸有点事想跟你,这么多年了,咱爷俩还真没好好聊过呢。”
时劲浪误以为又是拜菩萨的事,心头乌云密布,匆匆扒拉了几口饭便赶去了爸爸的书房。
书房里楚爸正在看着一本佛经,见时劲浪进来,匆忙合上经书,时劲浪随眼望去是一本名字叫做《大藏经》的书,厚厚的一本。
楚爸移过来一张椅子示意时劲浪坐下,然后自己也拉过一张坐在时劲滥旁边。时劲浪垂下头摆出一副虔诚受教的样子来,好等平静过后的暴风雨来的不那么猛烈。
静默了良久,楚爸叹了口气:“来,过几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也得听听你的想法了。”
时劲浪一听老爸这口气就知道不是批评自己的意思,一下子有磷气道:“老爸有啥你就直吧,别藏着掖着的,我都已经长大了,而且长得很大了。”
楚爸作沉思状,又是良久,娓娓道:“那是在你妈妈怀上你九个月的时候,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来到咱家,手执一柄长剑放言要消灭你妈妈肚子里的妖孽。我以为他是笑,后来见他施起法术,才知道他动了真格。我和你妈妈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苦苦哀求他放无辜孩子一条生路。他见我们可怜,心生不舍,遂撤了剑留下一件挂坠,等你十八岁那给你带上,然后让我们在那来临之时携家搬迁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终了一生,方能免却一桩劫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过几你就十八岁了,依你看咱们家是搬还是不搬?”
时劲浪听得云里雾去,不知道老爸在些什么,抬头见老爸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遂随口道:“老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些江湖骗子的话,何必为了这劳师动众的搬来搬去。”
楚爸辩解道:“不是,他那时就知道你是个男孩子,还你左胸心脏正上方有一个火焰形血红色的胎记。我当时将信将疑,你妈生下你之后,果然不出他所料。”
时劲浪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行走江湖的骗子都有自己的一套的,要不他拿什么吃饭,总之,听之任之不信之就对了。”
楚爸低头不语。
楚妈匆匆进来,别过时劲浪跟楚爸耳语了几句。楚爸支吾了一声,起身从书柜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看年代估计已经很久了。
楚妈心翼翼的打开箱子拿出一件黄白交映的十字挂坠出来。白色的是一柄宝剑的模样,剑柄处是数条盘旋在一起的龙,栩栩如生;黄色的则是一根棒状的东西,两头都有个箍套着,箍上是不知名的花纹。剑和棒子被镶接在一起,看起来不伦不类。
时劲浪凑上前去问道:“老妈,这个多少钱买的,颜色看起来还可以,样式太老土了吧。”
楚妈不语,拿来帮时劲浪戴在脖子上,语重心长的:“来,妈就你一个儿子,不论如何,老妈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老老实实给我戴着。”
时劲浪还想什么,见楚妈作河东狮状,慌忙撤退。
背后响起楚妈楚爸关切的声音:“来,放了学记得早点回来。”
心思
毕竟少年心性,刚出门时那点莫名的情绪,一会功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时劲浪哼着自编的曲,踢着脚下的石子,没留意前面一个身影一闪而逝。路拐角处,时劲劳头正准备过去,伴随着“啊”的一声大叫,一个人影蹦了出来,时劲浪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段骁扬倒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玩的过火了,一边把时劲浪从地上拉起来,一边不好意思的:“老大,我以为你承受能力很强的——”
时劲浪反应过来,摸着胸口:“妈的,你想吓死我啊!”
段骁扬心头狂笑,面上不动声色的声道:“看你还敢不敢再打扰我睡觉!”
时劲浪冷哼一声道:“你子什么?”
段骁扬忙摇头道:“没。。。没,我是老大今看起来很帅!”
时劲浪没跟段骁扬一般见识,转过身就往前走。
段骁扬目光一闪,瞧见了时劲浪脖子里的十字挂坠,一把抓住:“哎呦,老大这是啥玩意啊?”
时劲浪没精打采的:“一个破挂坠而已。”
段骁扬喃喃道:“挺别致的啊。”
时劲浪以为段骁扬揶揄自己,遂张口:“喜欢就送你。”
段骁扬叫道:“真的?”不等时劲楞头他就一把扯下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看见时劲浪欲言又止的样子,段骁扬故意:“刚刚哪个答应来着,难道反悔了不成。”
时劲浪不屑道:“放屁,爷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一。”
段骁扬一脸谄媚的:“还是老大对我好,来嘴个。”
时劲浪一脚踹去:“滚你个人妖!”
段骁扬一闪往前跑边怪叫:“没打到,没打到,哈哈哈。。。”
时劲浪气得在后面猛追不止。
跑累了,两个人都停下来喘气。时劲浪上前一步,低声道:“骁扬,问你个事,那个尘落——”
段骁扬打断时劲滥话,一脸正气道:“一码归一码,要不挂坠还你,你别想打我姐的主意。”
时劲浪辩解道:“不是,我是想问尘落——”
段骁扬又打断道:“尘落是你叫的?你要叫全名才对。”
时劲浪哭笑不得,道:“好好好,我是想问你姐姐段尘落今来上课么?”
段骁扬一脸得意道:“这样才对,看你悟性如此之高,稍稍透露你点吧,尔附耳过来。”
时劲浪慌忙把耳朵凑上去,不料段骁扬惊大吼道:“你个白痴,学生不来上课难不成去念经啊?”
时劲浪气得七窍生烟,一口气追段骁扬到学校。
上课的时候时劲浪一直拿眼偷瞄段尘落,段尘落安心的听导师讲课,认真的做着笔记,丝毫没发现时劲滥异状。
时劲浪暗恋段尘落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那刻起,只是时劲浪嘴上一直不承认,后来借段骁扬的关系认识了段尘落,遗憾的是并没有多大进展,段尘落对他和别人都是一模一样,毫无感觉。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段骁扬却知道时劲滥心思,所以像防狼一样时时防着时劲浪,即使段骁扬喊时劲浪老大。用他的话,一码归一码,关乎我姐姐的一切一切和咱们的兄弟情义,就像宪法跟普通法规是一个道理的。一律免谈。因此一对活宝常常在段尘落面前闹出各种各样的笑话,层出不穷。也让段尘落觉得格外亲切,所以对时劲浪也渐渐熟络起来,不过仅此而已,因为段尘落心里老早就有了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甚至段尘落也不知道,她只是隐约觉得一定会是那个他在刚好的时间在刚好的地方刚好出现。
自怨
段骁扬看见时劲浪魂不守舍的盯着段尘落看,拿脚在桌子底下用力蹬他的凳子,嘴上道:“脑子里又对我姐动歪想法了?”
时劲浪醒转过来,自知无趣,就一个人趴桌子上拿出手机自顾自发起呆来。
段骁扬依旧不依不饶的蹬他的凳子,时劲浪蓦地无名火起,回头吼道:“干啥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年迈的古汉语导师扶了扶下滑的眼镜,颤颤巍巍的:“是不是哪个同学睡觉的时候又做噩梦了?”
时劲浪看见全班同学都往自己这边瞅,赶紧把头埋在臂弯里装作熟睡的样子,暗地回头恨恨道:“段骁扬,你子下课给我等着,看我揍不死你!”
段骁扬“嘿嘿”一笑道:“随便你揍,我回去就告诉我姐姐!”
时劲浪闻言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这是时劲滥软肋,段骁扬拿捏的死死的。
半晌,段骁扬又在后面猛踢时劲滥凳子,时劲浪无奈的回头道:“你又想干什么?”
段骁扬傻傻憨笑道:“老大,快帮帮忙呗!”
时劲浪回头机械的接过段骁扬手里递过来的粉红纸条,转身揉成一团恨恨的丢在了前排左芊芊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