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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教主只知时劲浪身上有护身法宝,因而下狠心派人祭出番印,即便取不了他性命,也要碾灭他的记忆,以防其来卢乱其大事。殊不知时劲浪每次涅磐重生的不仅仅是肉体,还有那永生的记忆。
时劲浪被番印砸中,思绪被抽离,不过涅盘之力又瞬间重生。时劲浪并不知其间缘由,莫名被砸,心下恼怒异常,一把抓住番印正要使劲扔去九霄云外,青云下一片兵戈交响吸引了时劲浪。
时劲浪定住心神,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手执长矛、一身灰袍的老者正和一众清一色的银色盔甲的兵缠斗。
时劲浪眼见那耀眼的银色,顿时仇恨之心掉转,随手把番印塞进口袋,挥起如意金箍棒直冲下云霄。
那灰袍老者眼见时劲浪俯冲而下,长矛一摆荡开数十杆方画戟,语气悠然的对时劲览:“这等无名鼠辈不值得妖尊出手,还是一旁观战的好!”
时劲浪闻言一颤,记忆里仿佛淡出莫名的情愫。不知不觉间,时劲浪停下脚步努力搜寻记忆,却始终无法想起眼前这个老者是何来历。
沉思间,只见那灰袍老者舍去长矛,双臂化作一对遮巨翅,那巨翅上下翻飞,眨眼间数十个兵化作灰烬。
时劲浪只觉灵光一闪,只觉这老者和自己有着莫大的牵连,却仍是无法想起究竟是谁。
出神间,那老者收回双翅,走到时劲浪面前,一脸的敬仰道:“妖尊,久仰了!”
时劲浪猛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这位前辈,我总感觉我们十分熟悉,却实在想不起你是哪位!”
那老者道:“虽然很是景仰妖尊,不过你和我素昧平生,只是今日闲逛至此,见这些无名鼠辈在此谋划偷袭妖尊之事,老头便出手教训了他们,看情形想必你就是妖尊,老头也是顺便搭把手。”
混
时劲浪“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谢谢前辈。我这边有点急事,咱们就此别过!”
着,便要腾云而去。
那老者上前一把拉住时劲览:“妖尊且慢,虽咱们素昧平生,不过同属一脉,老头不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
时劲浪闻言,怆然一笑,旋即恨恨道:“妖族一脉死伤殆尽,我所有的朋友们因我而受牵连,此刻更是生死未卜。我时劲浪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让这些始作俑者永坠轮回。”
那老者一脸肃穆的望着时劲览:“妖尊,我混虽身无长物,不过同属妖族一脉。虽表面上风烛残年,不过还是有几下蛮力。妖尊若不嫌弃,老头想追随妖尊左右,略进绵薄之力。”
时劲浪上前拍了拍混的肩膀道:“前辈,你早已超脱三界,如今跳出五行之外、游戏山野之间,就不要再牵扯这世俗的纷争了。”
混道:“妖尊此言差矣,我混大圣既生在妖族,必为之尽一份绵薄之力,此信仰终此一生,不敢有所亵渎。如今妖族有难,老头怎敢袖手旁观。之前未央山一役,老头一直抱憾没有参与圣战,这次即便妖尊不应允,我也要服二哥一同前往。”
时劲滥记忆如水般漾开,那是同属于孙悟空与六耳猕猴的记忆交织,那个震惊三界的万妖大会,那个歃血为盟,要同生共死的七圣结拜。数千年的情感交融,时劲浪仿佛觉得那尘封在心灵深处的两个灵魂在蠢蠢欲动。
刹那间,时劲浪泪流满面,一个融合了孙悟空和六耳猕猴的声音悲戚道:“三哥,别来无恙!”
混闻言,瞳孔猛地放大,上前紧抓住时劲滥胳膊,颤抖着声音、语无伦次道:“你!是你!”
时劲浪重重的点点头,一个心灵交汇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混眼眶含泪,紧抓着时劲浪不放道:“我带。。。我带你去见二哥。”
山以石为骨,石作土之精。烟霞含宿润,苔藓助新青。嵯峨势耸欺蓬岛,幽静花香若海瀛。几树乔松栖野鹤,数株衰柳语山莺。诚然是千年古迹,万载仙踪。碧梧鸣彩凤,活水隐苍龙。曲径荜萝垂挂,石梯藤葛攀笼。猿啸翠岩忻月上,鸟啼高树喜晴空。两林竹荫凉如雨,一径花浓没绣绒。时见白云来远岫,略无定体漫随风。
时劲浪眼望着混大圣直引着自己朝芭蕉洞而来,内心深处一个萦绕心头的谜团此刻终于解开。
石门轻旋而开,那个叫入画的女妖一身素衣,对着混大圣打了个稽首道:“三爷,二爷正嘱我去寻你归来,不知是否找到清静之处埋葬我家娘娘。”
混大圣轻叹一口气道:“大嫂去了?”
入画闻言,顿时啜泣出声道:“娘娘心结难解,方才呼唤着老爷的名字,一口气喘不过来,便。。。便去了。”
混大圣一脸悲戚,轻轻拍了拍入画的肩膀道:“别哭了,快来拜见妖尊!”
入画上前便要跪拜在地,时劲浪一把拉住她道:“姑娘节哀顺变、不必多礼!”
七圣
芭蕉洞,素心亭。
蛟魔王静坐在石凳上,双目呆滞,痴呆望着不远处,一言不发。
混摇了摇头,慢慢走上前去,轻声道:“二哥,妖尊来了。”
蛟魔王仿佛没有听见混的声音,依旧双目无神的盯着不远处的石壁。
混见状,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嗓门道:“二哥,你看看谁来了!”
蛟魔王费力的转过目光,余光瞟了一眼时劲浪,眼眶中闪现出莫名的期冀。
时劲浪看着面前的蛟魔王,只见他一头白发,沧桑的脸上一道道全是岁月碾磨过的痕迹,双腿自膝盖以下空空荡荡,似乎经历了一场惊动地的惨战。此刻他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不远处的石壁,幽幽低语道:“老三,大嫂去了,大哥也去了!我不甘!我不甘!”
时劲浪顺着蛟魔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平整的石壁上刻着四个龙飞凤舞大字:
七圣灵息
石壁正中间深嵌着七颗晶莹的琉璃珠,只是此时只剩两个琉璃珠间或闪烁着莹白的微光,剩下的五个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一般暗淡灰白。
时劲浪脑海里蓦地浮起一幅画面。
那年,七个不知高地厚的山野妖,占山为王,啸聚山林。一番你争我斗后,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下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七个妖王分别是牛魔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美猴王。
七人按辈分称兄道弟,大哥牛魔王,自号平大圣;二哥蛟魔王,自号覆海大圣;三弟鹏魔王,自号混大圣;四弟狮驼王,自号移山大圣;五弟猕猴王,自号通风大圣;六弟禺狨王,自号驱神大圣;七弟美猴王,自号齐大圣。
七人各有所长,义结兄弟后,情同手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七人于大哥牛魔王居所翠云山芭蕉洞石壁上,各取身体之精血炼化生死琉璃珠。此珠灵息系七人命脉,若一人身丧,则其琉璃珠必为之暗淡。
数千年来,七妖王三界纵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三界之内,无可匹担当年鼎盛之时,名噪三界,万千游荡妖慕名前来投奔,而后便有了后来震慑三界的万妖大会。
仙界和西界眼见群妖实力渐长,担心威胁自己统治地位,便联手高举除妖卫道的口号下界斩妖除魔。
混战中,因不懂行军布阵之法,众妖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最终以禺狨王战死,蛟魔王终身残废,美猴王被擒为结局。
万众妖兵伤残的伤残,溃逃的溃逃,从此妖族一脉一蹶不振,再难成气候。
时劲浪模糊的记忆间又闪现孙悟空坚毅的面孔以及六耳猕猴谆谆善诱时慈眉善目的笑脸。
恍惚间,时光穿越千年,恩恩怨怨,爱恨情仇,被无情的时间碾磨后,一切终归尘土。
只是时光之刃一刀刀刻在时劲浪内心深处的,除了漫的仇恨,还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无奈。
洒脱
时劲浪回过神来,只见混搂住蛟魔王的头,边拍他后背边道:“二哥,大哥是死在如来佛祖这贼和尚手上的,你放心,我追随了妖尊后,一定会为大哥还有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的!”
蛟魔王轻轻推开鹏魔王,抬起干瘪的右手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滴,抬头望着时劲览:“妖尊,未央山之战不是老头贪生怕死,只是心忧大哥处境。数千年来,三弟带着我周游在灵山脚下,时刻期盼如来佛祖能慈悲为怀,放我大哥一条生路。只是数千年了,大哥终究还是死在了灵山之上。我恨,我恨自己这残废的身骨,我恨这三界虚伪的仙神。妖尊在上,老头给你磕头了,老头只盼有生之年能够亲眼看着这虚伪的仙佛们分崩离析。”
着,蛟魔王一头栽倒在地上。
时劲浪嘴里大叫着:“前辈使不得,使不得!”着便伸手去扶蛟魔王起来。
不料混却一把拦住时劲浪,和蛟魔王并排跪下,硬生生在石板上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混满含热泪抬头望着时劲览:“妖尊,这是我们两兄弟最后的心愿!”
时劲浪心底莫名无限惆怅,自己这一生被无数的人寄予了数不清的期望,那些殷切诚挚的期望如同横亘在自己面前高不可攀的崇山峻岭给了时劲浪喘不过气的压力。
时劲浪自身的血海深仇连着身体里万妖血液骨髓的怨恨令时劲浪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崩溃。
他冷冷的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鹏魔王和蛟魔王,声音森寒道:“对不起!”
着,时劲浪转身踏青云冲出了芭蕉洞,留下了一脸惊愕的蛟魔王和鹏魔王。
蔚蓝的空,万里无云。
时劲浪突然感觉如释重负,让这些个期望统统见鬼去吧。我只求快意恩仇,再不管这数不清的恩恩怨怨。
其实,在时劲滥内心深处看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牵缠令他怜悯众生的心愈发的仁慈,他只想自己一个人解决这所有的恩怨,不想再让任何人为自己涉足而来,太多的债会令他无所适从,太多的仇会令他歇斯底里。
时劲浪驱散杂念,心平如水。如意金箍棒吟啸出手,一道金光朝着不远处的灵山圣土电闪而去。
灵山某处:
湮尘静立在一处亭楼,垂首望着手中的白莲,脑海中一些杂乱无章的记忆纷沓□□。
“万物生灵都是有前世今生的么?这是我的今生还是我的前世,为什么总有一个模糊的白衣少年出现在我的回忆片章里面。他是谁?我又是谁?”
湮尘只感觉脑海里的疑问排山倒海一般,只是任凭自己如何思索过滤却始终理不出个所以然。
“我伤害了那个少年,他在我的眼前坠下云霄,他死了么?他一定恨死我了,为什么我会如此牵挂与他?为什么我是菩萨却还有这些杂念,是我的六根不清净还是意志不够坚定?”
湮尘蓦地想起在灵山之上,自己的九曲绕指柔带过的那一片湛蓝,那个眉目紧锁的少年,还有那模糊记忆里一尘不染的白衣。
“为什么那个少年喊自己尘落,尘落是谁,能被他如此牵挂,那个尘落一定很幸福。究竟这一切到底怎么了,究竟自己到底怎么了。万物生灵本应该祥和幸福,可这些与自己有何牵连,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乎他欢喜与谁,幸福与否?”
湮尘头痛欲裂,几近癫狂时,一个沙弥行色匆匆跑来,道:“湮尘菩萨,大事不好了。庭要强攻上灵山了。”
湮尘闻言,抓紧手中白莲,别过沙弥,匆忙而去。
规劝
灵山脚下:
通教主对杨戬耳语片刻,回过头对身旁那个一袭中山装的人间界领袖道:“只要你助我夷平灵山,二郎神答应你的,贫道加倍满足与你。”
那老者眉头紧锁,轻轻点零头道:“佛家一直弘扬善念慈悲,在我人间界深得人心,此忤逆之举必增我人间界众生仇恨之心。”
通教主讳莫如深的一笑道:“此言差矣,正所谓人性本恶,你又怎么妄自揣测众生之心。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纵观这三界芸芸众生,哪个不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正所谓物竞择、适者生存,强权出顺民,只要你实力够强,手段够狠。这三界哪个敢站出来个不字?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