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珍珠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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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钱氏的准信，郑涵书连世安院都没回，顶着一张带着巴掌印的脸，大摇大摆走进陈姨娘的春桥院。

蒋玉歆正在挑明天回门穿的衣服，觉得哪一件都配不上钱氏赏的头面，正发愁着，青莲就慌慌张张跑进来。

“少娘子不好了。”

吉祥如今顶了赵嬷嬷的差事，管着她身边除吉祥外的所有丫鬟，见青莲这样张皇，心下立刻不满。

“快把嘴闭上，娘子好着呢。”

将人拽出来，低着声音呵斥：“你怎么做事的，进来不通传就算了，头一句话就是不好，少娘子不好，你能好到哪去？”

“以后干什么，说什么多避讳这些，在有下次，我头一个主张将你撵出去。”

青莲是为了给大娘凑数，后头买进来的，规矩都没怎么学，就跟着陪嫁过来，听如意要撵她，赶紧摇头。

“别，姐姐别撵我出去，实在是那些人太过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第一时间回禀，这才忘了规矩。”

吉祥见她又是气愤又是害怕，实在不像作假，也跟着急了起来，刚才那些管事嬷嬷那么配合，应该也不至于发生什么大事。

只能说明在这之后，肯定又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是不是那些管事嬷嬷不服气，在背后说少娘子坏话？”

“还是有人对少娘子不满，跑去找夫人告状？”

青莲快速摇头：“都不是。”

“婢女刚才按少娘子的吩咐，将主母赏的重莲绫拿去针线房，听到几个绣娘说，这大白天，大郎就往陈姨娘房里跑，看来是少娘子没本事，没将大郎伺候好。”

别说青莲了，吉祥也不好接这个话茬。

站在外面的赵嬷嬷，想回蒋玉歆身边做事，听到这话，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的不中用，换成是我，当场就砸了她们的老巢，先替少娘子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青莲，出来带路，我们一起去收拾，这群背后嚼舌根子的狗奴才。”

吉祥见里面没动静，明白少娘子是赞同这事的，点了点头，示意青莲出去，怕他们人手不够，还特意道：“多带些人去，别输了。”

赵嬷嬷听到闺女递话，心跳急速加快，自昨日说错话后，全家都不待见她，平日总被吹捧的她，哪受得了这样落差，这会恨不得立刻飞到针线房，让少娘子好好看看她的本事。

如意想得多，大郎从主母院里回来，直奔陈姨娘那，这其中肯定有夫人手笔，她们就这么大喇喇去了，怕是要得罪人。

“等等，先别去。”

蒋玉歆抬眸制止：“让她们去，背后妄议主子本就是大罪，一次两次不计较，次数多了，她们会觉得我好欺负。”

“倒不如第一次就将事情闹大，让众人不敢在犯。”

“赵嬷嬷，办好了差事，就去厨房替我给长乐院些好吃，好喝的，阿娘待我这般好，我也得回敬一二分才是。”

听到少娘子亲自吩咐，赵嬷嬷眼神亮的惊人，高声道：“少娘子放心，老奴一定好好做事。”

闲来无事，蒋玉歆也不介意，多提点提点她们。

“人生在世，只活一次。”

“阿家一没生我，二没养我，就连日后生老病死的所有花销，阿爹，阿娘也都给我预备好了，所以凭什么要让我多番忍让。”

蒋玉歆趁机画大饼。

“还有，日后你们成婚，我也会为你们准备一份丰厚嫁妆，让你们也有我这般底气。”

“谁敢欺负你们，直接回来我身边继续做事，从我身边出去的婢女，绝不能受这种委屈。”

吉祥如意心下感动，当即跪在地上：“谢少娘子。”

到了针线房。

青莲指着一个婆子，就冲赵嬷嬷告状：“就是她在背后，说咱们少娘子没本事的。”

赵嬷嬷猛地将人薅过来，狠狠将人往墙上推。

“给我砸。”

“一个个没皮没脸的老货，仗着我们少娘子年轻根基浅，就背着人瞎说一气，叫府上管规矩的嬷嬷来，我倒要问问，她是怎么管下人的，连主子的事也敢议论。”

“砸，都给我砸了。”

那婆子因绣活漂亮，就被老夫人点名留下，指导新来的绣娘做活，顺便管着针线房采买事宜。

早年嫁了人，但没个一儿半女，就认了娇杏当干女儿，从林嬷嬷那听到少娘子，让娇杏自己选贴身婢女，上赶着去贺喜，又遇上火急火燎的少爷。

一时间喜得忘乎所以，在绣娘的追捧下，就说了些不该说的。

这会闭着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生怕给干闺女带来麻烦，毕竟她后半辈子，还指望娇杏给她养老呢。

林嬷嬷最重规矩，就算与她交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让赵嬷嬷消消气。

“打她二十板子，在罚三个月，月钱如何？”

赵嬷嬷见好就收，狠狠在她脸上啐了一口，随即道：“这回我就放过你，还有下次，我一定禀了主母将你撵出去。”

等从大厨房出来，带去的小婢女，也都将事情传遍了郑府。

这下谁都知道，针线房的一个婆子没管好嘴，被少娘子身边的赵嬷嬷带人来打了。

钱氏心虚，根本不敢叫新妇来责怪。

可蒋玉歆，却没打算放过她。

点心，汤水，补品，等吃食如流水般从厨房送到长乐院，蒋玉歆亲自盯着钱氏用膳。

“阿家送了儿媳这么好的头面，儿媳也得表示，表示才是。”

“这些都是我让厨房为您准备的。”

钱氏以为她傻，真是来给谢谢自己的，一时间婆媳两人关系融洽到顶点。

“不就是个头面，你喜欢我那还多的是，都给你留着。”

蒋玉歆听到还有这好事，那哪能放过：“真的吗？”

“阿家你人真好，能做您的新妇，真的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呢，日后等您老了，动不了，我一定好好伺候。”

说完两只眼睛，就直勾勾看着钱氏，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钱氏干笑两声，只得吩咐：“去，将我那套珍珠头面拿来。”

得了东西，蒋玉歆伺候得更加卖力，直到钱氏实在吃不下，这才十分不甘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