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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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歆走得飞快，在郑涵书进门前：“咣当。”

将人拒之门外。

哪怕他刚才，出尔反尔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也还在继续维持君子表象，彬彬有礼地让里面丫鬟开门。

“开门呐。”

“让我进去，我可是你们少娘子的夫婿，我们好，你们才能好。”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郑涵书心中一喜，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蒋玉歆说：“嬷嬷你敢开门试试。”

“我可不是你奶大的，今日之事要换成阿姊，你心里早骂他一百回了，你们就是欺负我无人依靠，呜呜呜……”

“阿姊，你我姊妹相处多年，为何你欺我至此。”

提到蒋佳明，郑涵书心里的愧疚立刻被激发出来，完全忘记之前有多厌恶妻子，是啊，他可是向佳明发过誓，要好好照顾她女弟的。

他脑子里一会儿是与佳明的相爱日常，一会儿是娇杏那些预示未来的话。

最终他放开拳头。

“你不是佳明，我与你没有感情，你我就这样吧！”

蒋玉歆压下内心的激动与兴奋，脸上挂着眼泪，快步冲过去将门打开。

日行已西，晚霞的与余晖落在少女身上，显得她格外美丽，可她身后的影子，却被灰暗慢慢侵蚀。

“你还爱阿姊吗？”

郑涵书一头扎进霞光里，走向属于他的未来。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大哭不止时，蒋玉歆双眸漫开笑意，恰似一朵绽放在云霞里的白莲，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黑茶属性，完成百分之五十。

三日回门。

蒋玉歆连起都没起，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蒋母看到大娘与严云哲同时进门，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蒋父神情茫然了片刻，快速回过神来，脸上习惯性挂着笑：“来了就好。”

“嗯。”

严云哲连眼皮都懒得抬，径直走向主位。

蒋母勉强笑了笑，拉着蒋佳明就往后门走，来到偏僻处。

“怎么回事？”

“为什么嫁到伯府的是你？”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面对母亲的诘问，蒋佳明有些怨怼，豪门媳妇的身份给她带来底气，愤愤不平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当然是代女弟嫁入伯府，成为蒋家最卓越的女儿。”

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回来的目的，又赶紧问：“女弟回来了吗？”

蒋母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女儿不管谁嫁入伯府都行，随即又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啊！

“我的儿，为了莫须有的名头，你可是亏大了啊！”

蒋佳明觉得她偏心，拿这些话吓唬自己，不愿意跟她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道：“如今嫁入伯府的是我，阿娘待会得帮着我从女弟那里，将族里给的二百万两陪嫁要来。”

“玉歆鬼精鬼精的，压箱匣子里竟然放了一堆没用的烂石头。”

见阿娘脸上担忧，忍不住开始宽慰。

“我知道伯府为什么跟咱家结亲，女弟还小，又那么单纯，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伯府，根本生存不下去，你就当我心疼女弟，替她受过了。”

蒋母见她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更觉她蠢，自己养出来的两个女儿，到底谁适合在伯府生存，她能不知道吗？

木已成舟，着实无法改变；“别在这自作聪明了，就冲你女弟能把银票换成石头，就比你有成算。”

见大娘还不服气，蒋氏忍不住给她泼凉水。

“我就问你，他掀开盖头看见你，可有欢喜？”

“哪怕只是喜欢脸都行啊！”

蒋佳明脑袋瞬间清醒过来，脑海里关于严云哲大婚当日什么表情，她完全没有印象，有的只是上辈子成婚时，郑涵书眼里的柔情似水。

严云哲对他没有情，也不喜欢她的脸，银子用完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她以前没想过，现在是不得不想。

伯府上下鄙夷商户，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哪怕是在主子跟前的脸的丫鬟，也可以人前笑嘻嘻接过她给的赏钱，人后嘀咕她商户卑贱。

蒋母看她咬着嘴唇，试图压抑内心，那根本压不住的慌乱，将人揽在怀里，试图开解。

“别想了，这就是你的命啊！”

蒋佳明眼前一亮，对啊，新妇换了，可丰厚陪嫁，和严家大郎、二郎早逝是不会变的。

“这是我的命。“

“所以，阿娘定要帮我，把那二百万两银子要回来，否则我在伯府怎么立足？”

蒋母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大娘眼底的信念从哪来，可只要她有这口气就行。

严云哲食指不断敲击桌子，眼睛时不时地瞥向门外，猛地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蒋佳明见他，竟连个借口也不愿意找，心凉了半截，另一半却安稳自己，等她拿钱回去就好，女弟上辈子不就靠着银钱，在伯府混得风生水起嘛！

直到中午，蒋玉歆才派人回来。

“青儿给各位主子请安，昨日家中大郎受了寒，少娘子正在家里照顾，实在无法脱身，便命婢女送来回门礼，顺便给家里说一声。”

“阿爹，阿娘请受女儿一拜，等有机会，女儿一定带相公回来，向阿爹，阿娘磕头赔罪。”

青儿磕完头就站起来，对着蒋佳明道：“我们少娘子还说，让您尽快将奶嬷嬷，和奶姐妹送到家里，她胆小，离不得从小贴身照顾的人。”

蒋佳明脸上挂不住，喘着粗气使劲将杯子朝青儿丢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叫你起了吗？”

青儿来之前，蒋玉歆就吩咐她，此番前来，她就是少娘子本人，除了蒋家长辈，谁都不许跪。

好在茶水温热，只是可惜了少娘子赏的这身新衣裳。

“放肆。”

蒋父到底圆滑些，知道大娘若是太过分，族里给的陪嫁，是要不回来的，让他拿家产去填也不现实。

“那到底是你女弟，回去就将人和身契送来，等改日我和你阿娘，亲自上门，看看涵书。”

不能开这个口子，这辈子明明她嫁得更好些，为什么还要低女弟一头。

“做梦。”

“回去告诉她，不将银票送来，我就将她们全发卖了，让郑涵书一辈子没法科考。”

将两人当初的交易，吐了个干干净净，反正米已成炊，再也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