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夫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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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下人，哪能拦得住暴怒中的主子，两夫妻认为他疯了，连忙套了车就往郑家赶。

郑涵慧远远看到郑家马车，紧追自家堂兄，急忙翻身下马，钻进老夫人车里。

“祖母，家中怕是有事发生。”

薛氏蹙眉，当机立断吩咐他：“你办事稳重，骑着马先回去看看，不管发生什么，先稳住蒋家夫妻。”

郑家老夫人趁着腿脚还能动弹，便让二房上下，陪着她回乡祭祖，顺便看看那不争气的闺女，这是年前就定下的，所以并不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

直接将马骑到二院门口，快步往里走。

还没到世安院，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劝诫声，不甘声，什么都有，脚下步伐不由加快，看到堂哥恨得双眼喷火，拳头紧握，指甲也深深地陷入掌心，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郑涵慧沉默不语，狭长的眼睛里，透出浓浓的讥讽，他这位向来自诩读书人的堂哥，终于装不下去了。

从小这位堂哥就极其能装，明明都学不会，就他日日点灯熬油读书，害得自己与阿兄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是不是你跟佳明说，商户低贱，你嫁得比她好，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她气不过，这才找我答应你与她换亲？”

蒋玉歆严重怀疑，他是在蒋佳明夫妻那受刺激了，但又不肯承认自己无能，就来质问她这个冤大头，看能不能自我催眠一波。

催眠成功，蒋佳明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月光，她就成为阻挠两人牵手的仇人。

自己看起来，就那么像背锅侠吗？

“夫婿，这些事情是你看见的，还是你听见的？”

“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姐姐为什么要换亲，除了蒋家，郑家可是她最熟悉的地方，阿爹，阿娘大方，家底丰厚，还就只有你一个儿子。”

看到钱氏来了，蒋玉歆赶紧将头转向阿爹，阿娘：“这样的婆家，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爹娘你们说是吧。”

蒋父、蒋母连连点头，对这点非常赞同。

郑涵书认为她还在装，正准备继续发火。

“大伯母安。”

听到这声请安，郑涵书立马熄火。

钱氏心里头正乐着，冷不丁听到郑涵慧向她问好，心脏突突突直跳，立刻反应过来，老夫人回来了。

点点头，赶紧朝里面走去，千万要在老夫人回来前，将人都安抚下来，事情是儿子提议，相公决定的，没道理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吃挂落。

孙嬷嬷见状，笑得跟朵花似的：“哎呦，我就说今早起来，院里的喜鹊怎么吱吱叫呢。”

“原来不仅家里要来贵客，咱们家老夫人也回来了。”

正经算起来，两家老夫人年轻时也是手帕交的情分，只是蒋家老夫人没福气，走得早。

薛氏带着二房全家到大门口，看到大孙子和蒋家小女儿站在一起，起初还有些懵，见慧哥儿在人群中冲她点头，明白事情另有隐情，但已成定局。

笑着在众簇拥下回到集福堂。

集福堂里，老夫人听完周嬷嬷回禀，砸了一个杯子才压下心中怒火。

“老大家的，对少娘子可有补偿？”

周嬷嬷思索片刻，立刻将主君，主母给的东西报出来。

“胡闹，赔罪就要有个赔罪的样子，也就少娘子年纪轻好敷衍，换成我，非闹得他鱼跃鸢飞不可。”

“管绿，去我库房里，挑十箱好东西出来，叫人抬去松如厅。”

二房郑沣锦一家，也在打听，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

卫氏没想到，她们这才出去三个月，郑涵书就经历了这么多，忍不住咂舌：“好家伙。”

难怪她生了两儿两女，都比不上大房，在老夫人心里分量重呢，她就是太要脸了。

“咱们家这位少娘子，还真是个好脾气的，要换成我……”

“哎…换成我，也得这么做。”

卫氏的长女也才十三岁，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不服气，接过话头：“要是我，我就回来找阿爹，阿娘和阿兄，让你们替我出气，定然不会叫他们家好过。”

“嘶，你个死丫头，哪学来的这些歪理。”

她真是太惯着，这俩女儿了，不行，得找个积年嬷嬷回来好好教导一二。

郑云照才不怕她呢，梗着脖子反驳：“本来就是，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们会看着，我与妹妹这么被人欺负吗？”

卫氏哑然，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在怎样，她也不会看着闺女被人，这般不值钱似得换来换去。

“那不一样，行了，我不与你说了，乖乖在家等着，实在闲了就把你那花绣绣，别等到时候成婚，连个小衣都不会做。”

郑云照看着阿娘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分明就是想早点去看热闹。

卫氏到松如厅时老夫人还没来，钱氏见着她有些不快，碍于面子只好笑着冲她招手，等她坐定，这才转头。

“玉歆，这是你叔母。”

蒋玉歆大大方方冲她行礼：“叔母好。”

卫氏没想到这茬，只能肉痛地褪下手上的羊脂玉镯子，套在蒋玉歆手上道：“真是个好孩子，拿着戴吧。”

拿了好东西，蒋玉歆自然客气：“谢叔母。”

钱氏看她出手阔绰，便不跟她计较。

卫氏刚给出去镯子，还没坐多久，就看见一水的鸡翅木大箱子抬进来，等婆子将所有箱子打开后，满口银牙都快被她咬碎了。

蒋父，蒋母也被眼前的这幕惊住，沉香木镶玉如意一对，山由玉如意一对，珊瑚朝珠、蜜蜡朝珠、金丝楠朝珠、青玉朝珠各一盘，各色宝石手串数条，白玉鸳鸯扣、赤金红宝扣等。

基本上每个箱子都装得满满当当。

蒋玉歆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不能让人小瞧她，硬生生当这些东西想象成大白菜，看都不往那边看一眼。

老夫人进来时，就看到孙媳妇规规矩矩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将眼前那些黄白之物根本不存在，是个有定力的。

当看到大孙子，眼里藏不住的鄙夷时，心里不住摇头，好在男子本就爱玩，等年岁大了，自然知道谁才适合陪自己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