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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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库房，不查不得了，一查吓一跳啊！

除了有破损的碗碟不见外，省下那些不成套的碗碟，也都不见了大半。

这事不小，可不是她一个刚掌家的少娘子能查的。

将事情扔给钱氏，蒋玉歆躺在榻上，准备歇会儿，就听到下人回禀：“大娘来了。”

两人接触的多了些，也处出了些姑嫂情。

郑云照一进门，就朝她抱怨：“你还有心情在这躺着？”

“我才知道，阿兄待在春桥院就没出过门，嫂嫂你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语气里嫌她不争气的意味，想当明显。

蒋玉歆又不指着男人过活，根本不在乎郑涵书在哪，死了更好，穿过来，她终于弄明白，自己处在类似于，古代唐朝的一个时代，虽说对女子有些苛刻，但也仅针对丈夫还活着的女子。

丈夫去世三年后，官媒就会主动上门说媒，如果女子没有改嫁的想法，官府就会派人上门，尽力说服，女子在嫁。

反过来，妻子去世后，男子服丧九个月就可以再娶，甚至双方感情不好，还可以合离。

就是官府催着成婚这点，挺讨人厌的。

“我又不喜他，只要不给我找事，他爱去哪去哪。”

郑云照看到蒋玉歆如此恣意洒脱，心里羡慕极了，阿娘总说她性子跳脱，要学着温柔娴雅些，不然就算嫁出去，也不得阿婆和未来夫婿喜爱。

“可到底要过一辈子的，不能总是这样。”

蒋玉歆连身都没起，眯着眼睛看她：“一辈子长得很，你小时候喜欢的漂亮衣裳，还穿得上吗？”

“那不一样，我长大了。”

看到小姑娘站在光里，眼睛里的倔强藏都藏不住，蒋玉歆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漂亮衣服很多，惊艳的人也很多。”

郑云照没听懂，歪着脑袋看她，蒋玉歆不打算过多解释，继续说：“不懂也没事，反正你只要知道，天下并不是所有夫妻，都会有情。”

“别人我不管，可你我得管，我不想看着你孤独终老。”

“等你老了，别人都有儿孙伺候，你却孤身一人，那样也太可怜了。”

蒋玉歆睁大眼睛，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忍了许久，终于笑出声来：“哈哈哈……”

小姑娘涨红着脸：“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实话。”

头一回被这么小的孩子催生，她实在是有些憋不住：“小小年纪，多想想吃喝玩乐的事，不该操的心别操。”

让她跟一个小姑娘讨论这种大事，确实有些难为情。

郑云照气她小瞧自己，娇斥道：“哼，你就这么不听我话吧，多少苦头排队等着你吃呢。”

蒋玉歆笑的声音更大了。

路过世安院，给郑涵书拿酒喝的笔墨，听到少娘子爽朗的笑声，又见大娘气鼓鼓从里面跑出来，灵机一动，小跑进去求助。

还没等蒋玉歆缓过劲来，青茉就道：“少娘子，少君身边的笔墨来了。”

郑涵书日日买醉的消息她不是不知道，可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人都找上门了，家里老夫人和大娘子，要是知道她不理不睬，肯定会影响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好形象。

笔墨进门就跪，跪着就哭：“少娘子，您快去春桥院看看吧。”

蒋玉歆就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认为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哭，实在有些碍眼，不等他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哭声戛然而止，笔墨抹了把眼泪，赶紧跟在后面。

离大老远，就看到春桥院门口站着一名女子，远远看见她们，弯着腰就钻回屋里。

柳儿猫着腰进来，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少娘子带着人来了。”

主仆二人如临大敌，丢下郑涵书，赶紧出来迎接。

蒋玉歆连屋都没进，直接让几个粗使嬷嬷进去，把人带出来。

郑涵书醉醺醺的，被拖出来时，看到蒋玉歆那刻，仿佛间梦回少年：“明娘？”

“你是来看我的吧？”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

赵嬷嬷赶紧挡在蒋玉歆面前，拦下神志不清的少君。

郑涵书使劲摇了摇头，使劲拉着赵嬷嬷胳膊：“嬷嬷，我知道要站远些。”

见他还没清醒，看到院子里浇花的半桶水，蒋玉歆拎起来就往他头上浇，院子里一众婢女、嬷嬷都发出惊讶声。

溜达只此的老夫人抬手，拦下身后丫鬟，决定继续往下看。

彻底清醒后，郑涵书发出怒吼：“你疯了不成？”

“我可是你夫婿。”

蒋玉歆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不屑的冷声哼笑起来。

“你要不要问问她们，刚才你叫我什么？”

郑涵书当然有印象，他说了什么，梗着脖子不肯认错：“叫什么也不是你，对我不敬的理由。”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都令人作呕。

不自觉间，蒋玉歆眸中染上寒意，成婚才几天，对方就一而再，再而三触碰她底线，她想过正常人的日子，不想跟他玩这些后宅妇人的把戏。

“成婚当晚，你说换亲是为了成全姐姐。”

“现在你的心愿已了，我们合离吧。”

众人还处于震惊中，没缓过来，就听见蒋玉歆继续说：“我对你这种毫无诚信，自私自利的郎君实在不喜，可两家关系深厚，我会等大娘定亲后与你合离，之后我不会再嫁，给足你郑家面子。”

“如此可好？”

郑涵书眼神瞬间清明，脸色不由得发白，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后，连头都不敢抬。

蒋玉歆微微勾唇，虽然是笑着的，可每一丝表情都是在嘲讽。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转身之际，看到一抹黄褐色衣角，蒋玉歆大步朝前，走到老太太面前，向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恭敬向她行礼。

老夫人脸上挂着笑，让她起身：“好孩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去我那坐坐吧。”

蒋玉歆直接拒绝：“孙媳得回去换件衣裳，改日吧。”

待她走远几步后，老夫人笑容突然凝固，嘴角弧度逐渐放平，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自郎君走后，她还是一次被人拂了面子。

“回集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