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为何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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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我们少娘子说不见你。”

听到蒋玉歆不肯见自己，嘴角的笑意瞬时没了，他是来求和的，可对方明显不想接受。

经过这几天，祖母的言传身教，他已经明白，想要被所有人看得起，就必须走科考这条路，能助他的只有妻子。

可一连几日都被拒绝，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那我明日再来。”

如意吉祥，已经卸下管事婢女身份，每日跟在蒋玉歆身边伺候，身为婢女，她们见识有限，可她们知道一点，万事听主子的。

品饮宴这天，郑佳明打扮得花枝招展，看到昔日情郎站在女弟身边，两人如同一对真正的碧人，衣袖下的手都快被她戳破了。

“嫁了人就是不一样，蒋家二娘可比之前看着光彩多了。”

“是啊，据说今日的宴会，是她全权筹划的，看样子，颇为受宠啊！”

“那肯定了，我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蒋家二娘刚及笄就被娶回来了。”

人群中立刻发出艳羡声。

有人疑惑：“不对啊，我怎么记得于郑大郎，钟意的是蒋大娘啊？”

“两人年岁也相当，怎么变成蒋二娘了？”

相熟的亲戚赶紧上前，将那人嘴捂上，并朝她使眼色，看了眼蒋佳明道：“胡说什么呢？”

“蒋大娘可是立德伯夫人的新妇，郑大郎的青梅竹马一直都是蒋二娘。”

蒋佳明松开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刚才说话的妇人，十分满意，如此也好，这样所有人都知道立德伯府，一开始看中的就是她，而不是她那个女弟。

听到在场有伯府的娘子，众人都时不时地就往她身边凑，一时间，风头无两，终于体验到伯府娘子该有的地位，蒋佳明忍不住开口关心：“女弟，你与妹婿相爱多年，终于修成正果，我这个做阿姊的，实在替你开心。”

“妹婿日后要是欺负你，我可是要不依的。”

话都没落地，就有人接过话茬：“那肯定了，有您这样身份的阿姊在，谁敢欺负您女弟啊！”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人都替您瞧着呢。”

最开始，郑涵书还能克制自己不去看昔日情人，等听到这话，根本忍不了，她怎么能颠倒黑白。

捏紧拳头，快步向前半步，是祖母那双锐利的眼神将他劝退。

心中不断回放那句：“大丈夫何患无妻？待他功成名就，多少优秀女子任他挑选？”

退回原地，站在妻子身边。

蒋玉歆一挑眉，心想：“咦，长大了？”

心里清楚，蒋佳明来这是为了什么，但钱是不可能退的，她也不会独自占着不给，毕竟原主一直以来的心愿都是护着姐姐，她既然占了人家身体，替人家完成心愿是应该的。

至于喜乐手上的银钱，她根本不担心会被私吞，卖身契在自己这里，只要够聪明，就会自己想办法出来。

在这个朝代，奴婢都是主子的私有财产，没有人生自由，不受律法保护。

蒋玉歆愿意耗，蒋佳明耗不起啊，嫁入伯府后，阿家，夫婿都明着朝她要钱，妯娌下人也都对她爱答不理。

她把这些都归咎在，没钱补贴婆家上，所以他们才这么对自己，等能拿出来银钱后，伯府这些人定会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向后看了一眼，平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悄悄带着喜乐往蒋玉歆身边靠。

蒋玉歆已经决定离开，觉得还是把事情摊开了讲比较好，不等她们过来，迎面走过去：“找个地方谈谈吧。”

郑家凉亭四面都是水。

蒋玉歆不等她开口，直接道：“钱我不会给你的。”

抬手制止对方的质问。

蒋佳明看到她这样就不忿，明明自己嫁得好，怎么在她面前，就落了下风。

“嫁到伯府的是我，族里得给的银钱，也合该给我。”

蒋玉歆直接被她这番话气笑了，要不是原主，她还真想把钱都给她，直接当甩手掌柜。

“那为什么族里不将银钱送到你手上？”

看她回答不上来，继续道：“因为伯府要娶的是我。”

“可那么多门当户地的女娘伯府不要，为什么偏偏看上我？”

蒋佳明喘着粗气，觉得女弟就是在讽刺她，心里千万般不满汇聚成一句：“因为你运气好。”

“上香那天，若是你没在场，伯府要娶的肯定是我。”

蒋玉歆摇摇头，觉得她简直不可救药，两辈子加起来这么多年，都没想清楚其中关卡。

“那日为何上香？”

“为……”

只说了个为字，她就停了。

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桌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心脏像是被一股巨大力道攥紧，毫无挣脱可能。

上辈子是女弟为她祈福，这辈子是她提议，为阿爹，阿娘祈福。

两件事情虽然不同，却都是提前规划好的，所以被救根本不是巧合，而是立德伯府有意为之，喃喃道：“为什么？”

见她似乎是想明白了，蒋玉歆也愿意回答：“因为伯府内里空虚，急需一位财力雄厚的妻子填补。”

“我这个年幼，好掌控的女娘，就入了他们的眼。”

蒋佳明一想到自己半生执念化为乌有，就止不住地心痛，可现实不允许她低头，充满算计又如何？嫁入伯府，不也是她筹谋来的吗？

谁又比谁清贵多少？

发现女弟与以往不同，立刻怀疑她可能跟自己一样，抓住她语言中的漏洞，快速出击：“那日为何陪我上香？”

蒋玉歆外表虽然平静如水，内心却翻涌着惊涛骇浪，稳住心神，面露疑惑道：“祈福啊！”

“为谁祈福？”

面对蒋佳明的步步紧逼，蒋玉歆心里笑了。

“阿姊说，邀我一同上山，祈求阿爹，阿娘，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两人目光交汇，蒋佳明眼睛里，看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巴，将当时那些话，一字不落说出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实在找不到哪里不同。

决定不拐弯抹角，单枪直入，直接问：“那你为何，问我那日为何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