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触碰到地面,溅起些许映照着霓虹灯的水花。
风从脸颊上拂过,因为速度过快,雨水打在脸上有些发痛。
肌肉被压缩到了极致,甚尔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
他看着身边的泉清和,语气带着焦急和压抑:
“到底是怎么回事?!绘里现在情况还好吗?!”
“记得我之前送给你的那个项链吗,我应该和你解释过,就不多说明了,现在项链上的防御措施被启动了,根据我手上传来的咒力感应,袭击绘里小姐的估计是一只一级咒灵!”
“但咒力感应越发激烈,这证明着袭击力度加大了,那就说明,这不是一次偶然的咒灵袭击事件!而是某人刻意谋划的一次针对绘里小姐的袭杀!”
甚尔闻言,脸上的每一寸肌肉此刻都在颤抖,他深呼吸了一口,用那强行平复下来的情绪,对着泉清和说道:
“还能够坚持多久?!”
“按照这个咒力感应速度,最多还有五分钟,我在项链当中留下的咒力就会完全消散!”
听着泉清和的话,甚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阴郁到极致的恨意,在那双眸之中,还残留着一抹绝望。
即便是以他全速奔跑的速度,也不可能在五分钟之内赶回去,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在伏黑甚尔此刻的心中汇聚。
不过泉清和的声音在下一刻,就给了甚尔些许希望。
“家在哪里?甚尔!”
“涉谷三丁目巷!”
“虽然技术还不是很稳定,但,跟在我身后,只管跑就行了!”
下一刻,泉清和手掌猛地在空中一挥,空间如同镜面般碎裂,露出了那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黑!
“跟在我身后的蓝色道路上行动,不要踏错一步,不然你会死!”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伏黑甚尔和泉清和直接迈入了那片漆黑之中。
迈入黒腔,其中没有任何一丝声响,也没有半点色彩,什么都不曾存在。
这里存在的,仅有虚无。
蓝色的道路从泉清和的脚下浮现,二人没有说任何话,只有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回响在这片虚无之中。
而在另一侧,伏黑绘里这边,一个留有斑白胡须的老人,此刻正站在废弃大楼上方,他撑着雨伞,看着那此刻正被一团紫色咒力包裹着的伏黑绘里,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还真是有意思的咒具,通过在其中存储咒力,在遇到危险时自动激发,甚至能够抵挡特级两分钟吗,一级咒灵想要攻破,大概需要五分钟,还真是麻烦的东西,泉清和,你究竟是从哪里出现的家伙,这个时代,不该诞生你这样的家伙才对......”
“狱门疆的封印人选,看起来要从五条悟和泉清和身上进行取舍了,目前来看,泉清和似乎比五条悟要更加难以处理,那堪称天灾一般的火焰术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与咒缚的研究要提前了,如果能够掌握天与咒缚的出现规律,并加以利用,是否能够以主动操控束缚的方式,来制造出特定的咒术来对付泉清和呢?还真是麻烦的家伙,但,为什么整个咒术界的力量没有得到平衡呢?难道说,那种东西也会有失效的一天吗?”
雨伞的伞柄被捏碎,老人的指尖出现血痕,看向那依旧处在咒力保护罩之中的伏黑绘里,脸上闪过了一抹不耐烦。
虽然很喜欢看到这种死亡与绝望的场面,但,事情拖久了,总是会有风险的。
如果继续让这個咒灵进行攻击的话,还需要两分钟,他已经懒得等下去了,这副身体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了,等到将伏黑绘里带走,他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换一副身躯的。
下一刻,那原本坐在高楼边缘的老人瞬间消失,等到再次出现时,他已经出现在了伏黑绘里和那咒灵之间。
随手一挥,那长相酷似蠕虫的一级咒灵便化作了粉末,羂索此刻所在的老人躯体,露出了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容,他看向正抱着伏黑惠,浑身都在颤抖的伏黑绘里,柔声说道:
“已经没事了,小姑娘,刚才的诅咒已经被我杀死了,现在已经安全了,快点离开这里吧,那诅咒残留的气息,会让更多的怪物过来的。”
羂索说着,一脸温和的伸出手掌:
“把手给我,这里很危险,我带你们走出去。”
看着眼前那面容和蔼的老人,伏黑绘里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选择相信了眼前的老人,但,就在她伸手的那一刻,崩玉上的碎片猛地一颤,恐怖的咒力瞬间将羂索弹开,但就是这一下,已经让崩玉碎片暗淡了不少。
而被弹飞到墙壁之中的羂索,此刻露出了一副极其阴沉的笑容,他的额头被弹出的咒力冲击,露出了些许白色的头骨。
“这是什么原理?难道能够自动检测周围的杀意和恶意吗?嘻嘻,还真是让人感到恶心的东西啊。”
看着那从墙壁之中缓缓走出的身影,伏黑绘里下意识的朝着身后跑去,她没有选择呆愣在原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笨蛋才会做出的行为。
甚尔早就告诉过自己,碰到危险,要奔跑到跑不动为止!
惠在哭泣,喉中是剧烈奔跑时的血腥味,双腿发软,眼睛有些发黑,好痛苦。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甚尔那个笨蛋,看起来比谁都要独立,看起来比谁都要孤僻,看起来仿佛不需要任何人。
可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关爱,比任何人都需要认可,比任何人都需要依赖!
惠、甚尔,他们两个家伙,以后要劳烦自己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她绝对不能在这个地方死去!
但身侧那老人满脸血肉模糊的脸,伴随着嘻嘻的怪笑,却依旧让绘里感到阵阵绝望。
“娱乐到此结束,如果再不停下,我会当着你的面,将你的孩子做成食物,喂给咒灵哦~”
沙哑而恶心的声音响起,在这漫长的生命当中,羂索唯一的消遣方式,也变得极其扭曲。
他伸出手,朝着绘里抓去。
在绘里的绝望眼神中,眼前的空间片片碎裂,一双熟悉的手臂从其中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