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夜晚,总是让人感到痛苦和不安,祈本里香只记得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股让人不安的下坠感传来,祈本里香瞬间苏醒了过来。
在醒来后,映入她眼帘,不是外婆那冰冷而淡漠的眼神,也不是父亲那严厉而苛刻的目光,有的,是母亲那张温和的笑脸。
“里香,醒来了吗?你睡了好久呢,不过,能够在你睡觉时守着你,真是太幸福不过了。”
母亲摸着自己的脑袋,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大病初愈的憔悴,但精气神却是比起之前任何一段时间都要好。
“妈妈,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祖母和爸爸都被人带走了,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你会想念他们吗?里香?”
“不会”
“那就我们一起生活下去吧”
“嗯,里香只想要妈妈”
母女二人抱在了一起,泉清和站在门外,面带笑意。
里香母亲的病,是自己通过回道治愈好的,而在她苏醒之后,泉清和与甚尔,为其垫付了全部的医疗费用,唯一的要求就是,让祈本里香在十六岁的时候,入学咒术高专。
不过,即便是才苏醒,这位坚强的母亲,也没有直接答应泉清和的要求,出于对自己女儿的考虑,她想要了解一下,咒术高专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因此,在后续的日子里,她会时不时带领里香去咒术高专考察一下。
泉清和自然不会拒绝,里香能够频繁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是一件好事,这样他就不用随时随刻都盯着祈本里香,只需要在她十岁出头的那段时间里,严加看护就好了。
即便是后世不存在那“诅咒女王”,不存在那“纯爱战神”,泉清和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只是两个未成年罢了,他一個人,就足够填补这两人在宿傩之战中的所有作用。
比起头颅被汽车碾压的粉碎,身子被世界斩击劈开。
还是和普通少年少女一样的青涩恋爱,要更加适合他们两人。
最后看了眼那对母女,泉清和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半个小时后,咒术高专内部的特殊监狱之中,祈本三郎此刻正被锁着双手双脚,四周是天元大人亲自布置下的结界,泉清和看着那被束缚起来的祈本三郎,神色平静: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掌握那种人类与咒灵之间共生的方法和知识,以及,你们原本准备在今晚做出的事情。”
在死亡的威胁下,祈本三郎早就没有了任何一丝身为人类的尊严,为了能够活下去,他早就抛弃了所有的自尊:
“这些都是我母亲的计划,我全程都是被她所逼迫的!她在五年前得到了一本名叫做《咒胎九相图》的书籍,其中详细介绍了,如何通过咒灵与人类结合的方式,诞生出属于人类和诅咒之外的东西,并且,在那本书上,还说明了要如何操控那些与咒灵结合所生下来的怪物。”
“于是,我母亲就要求我娶了智乃,并在智乃怀孕期间,以各种理由,让她吃下假装是‘补品’的咒物,并通过书上面讲述的方法,每吃下一个咒物,就通过将咒物诅咒转移到另一个活人身上的方式,让智乃在怀孕期间,就在里香体内存储了大量咒力。”
“而在里香出生后,不断给里香喂食咒力手指的原因也很简单,而且采用方式的风险比起之前也要更低。”
“大量抓捕活人,一定会引起咒术师的注意,但,在里香诞生后,所有里香吞下去的咒物,其所受到的反噬,都能够被她的母亲,也就是智乃所吸收。”
“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里香母亲无法为其接受诅咒反噬的时候,当着里香的面,将她的母亲杀死,以智乃的死,先制造出一只强大诅咒,并在里香身体所无法承受诅咒时,用残忍的方式将里香杀死,为了确保里香死后会变成咒灵,我们当时给里香选择的死法,就是被车碾碎脑袋。”
“这就是全部的计划了!那本书现在还在我母亲宅子里面,你们可以去搜索,我所说的话语当中,没有任何假话!我只求一件事,哪怕是将我永远关在这里也好,只要不杀了我,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泉清和看着此刻一脸哀求的祈本三郎,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下一刻,惨叫声从祈本三郎口中传出,夹杂着的,还有近乎绝望的哭泣。
泉清和走出审讯室,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刚才对祈本三郎所做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用镜花水月,为其制作了一次地狱之旅。
差不多十八种酷刑,这家伙都尝试了一遍吧。
不过,还不到他死亡的时候,羂索这家伙,最近似乎又有行动了。
而在另一侧的伏黑甚尔家中,此刻的他,正吃着晚饭,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报的新闻,身边是咿咿呀呀不断行走攀爬的伏黑惠。
他手中的筷子,不断朝着眼前早已经空掉的盘子内,凭空夹取着什么食物。
而绘里见状,自然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甚尔,怎么了吗?你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甚尔原本还想要假装一下,但,在看到自己面前那已经空掉许久的盘子后,也是放弃了那个念头,随即对着绘里说道:
“最近,上面要评定我为准特级咒术师了,是比起三家家主还要高的等级。”
“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甚尔!那,为什么总觉得你有些不开心呢?”
“不开心,那倒也没有吧,泉清和那家伙说了,明天要带我们去一次禅院家。”
“我们?禅院家?”
“是的,明天我们一起去,泉清和说,让你也一起跟着我们过去。”
“我吗?为什么?”
“他说,他想要禅院家的瞎子们看看,我找了一个多么温柔和美丽的妻子。”
伏黑绘里脸色一红,她看着甚尔,神色渐渐坚定,随后说道:
“我们过去,甚尔!大大方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