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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高卢的大事到了这里也只剩下余波,震不下几片落叶。
或许会有人感同身受,毕竟这里的人已经多次遭受超凡的肆虐。
上次动物暴乱造成的破坏现在还都历历在目,部分坍塌的建筑物也还没开始重建。
但更多的,是为人们的茶余饭后增添了谈论的趣味。
那挽铁塔于将倾的岩石巨手,不知一天之内刷了多少人的屏。
作为与超凡有直接关系的特事局,威廉所在的情报课更是忙得连轴转。
总算是见着国外一个真的超凡了。
自从情报课成立,他们辛辛苦苦搜集的情报就被人戏称为“故事会”,各种各样的故事传闻都有,就是基本没有真货。
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货真价实的,威廉怎么说都必须好好展现一下情报课的威风。
虽然他刚从圣山回来没多久,但昨天已经再次安排好当地的人手准备前期工作,而他也要带队再跑一趟,去跟同行们争夺时间调查,调查超凡者的身份,以及试探高卢官方的口风。
喝了口咖啡,打量着手中的一份情报,他看了眼手表,差不多是时候赶飞机了。
“凡事必有痕迹,从小事上你做得很好,简直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但从成规模的数据来看,蛛丝马迹很多。”
他拿着的,是一份他自己秘密整理出来的情报。
上面的姓名,是广末良宫。
各种数据记录都指向了她,收集各类生物,在秘密地进行着什么实验。
他相信查到的人不止他一个,只是都默契不言。
随手将情报放入碎纸机,一声滋滋作响后,这份颇有价值的信息,被粉碎干净。
“聪明人很多,自以为聪明能掌控手中事物的也不少,有时候,还是愚钝一些比较好啊。”
说着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将咖啡毫不浪费地一饮而尽,拿起桌旁的公文包,脚步匆匆地就去赶飞机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赔钱,没有十万円我就不走了,看谁敢买东西,大家看看,面包里面居然有虫子啊!我还咬了半口,恶心死我了!呕——”
便利店。
穿着便利店制服的白井杏子焦急地不断向面前的男人鞠躬道歉,但似乎于事无补。
男子一口咬死索要赔偿,态度步步紧逼。
就在不久前,店长有事出去,现在店里就剩她一个人,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白井杏子只觉得大脑一片浆糊,心脏剧烈慌张地跳动,不争气的眼泪湿润了眼眶。
除了道歉以外,她绝望地想不出任何解决方法。
店内,不多的几个客人对此颇有担忧,迟疑着放下了手中的物品,沉默地转身离开。
还有人在正准备进来,但看到站在收银台前大吵大闹的男人,眉头一皱,便打消了念头,选择去稍远一点的便利店。
就在白井杏子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一个身影拿着一瓶乌龙茶,从货架的遮挡中走了出来,语气平淡。
“自己放进去的虫子就别拿出来恶心别人。”
男子闻言,紧张起来,盯着那个女孩:“你这个女孩乱说什么?什么叫我自己放进去的,放屁!别以为是高校生我就不敢动手!”
“广、广末同学!”白井杏子怔了下,惊讶道。
“哦哦,原来你们是同学是吧,合伙是吧,要么伱就和她一起赔偿,要么就别插嘴!”男子恶狠狠地威胁。
广末良宫面无表情,径直经过叫嚣的男子,仿佛无视了他的存在,将乌龙茶放到柜台。
“我的车就在外面,上面有记录仪,下次要栽赃的话,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还只敢挑店长不在的时候来欺负一个打工的女生,张口就是十万円,你的脑子是刚从叶绿藻进化来的吗?。”
“你!你胡说——你们等着啊!”男子还想辩驳,但看看外面那辆黑色高级轿车,又看看这个气质不凡的少女,似乎破防了。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面包,留下一地的面包碎屑,一把推开门跑了出去。
白井杏子擦着眼角的湿润,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对广末良宫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广末同学,多亏了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结账。”广末拿出钱包,看着她。
“是、是!一共178円,谢谢!”
付款,找零,离开之前,广末良宫多看了她两眼。
“以后碰到这种事情,别把你的慌张告诉对方。”
“啊?是,谢谢!”白井杏子再次深深鞠躬道谢。
广末良宫离开便利店,回到车上。
司机并不在车里,但她似乎没有觉得奇怪,而是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司机才回来。
“小姐,处理好了。”
“嗯,回家吧。”
广末良宫看着便利店内,跪在地面认真清理面包屑的白井杏子,不知在思索什么。
九月份开学后,因为白石航手上储备的寄生虫基本告竭,动物实验也逐渐停止。
广末良宫顺势回归了校园,并着重研究起情绪化对觉醒的作用,在图书馆里流连,试图从书籍中找寻灵感。
她逐渐有了些自己的理解。
人类拥有比动物更复杂的情绪,没有动物会比人类更适合成为实验品。
动物的觉醒更像是一种抽奖式的巧合,充满了不确定性,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那么引人注目。
除非,圣婴知道动物也有不同于人类的潜力。
可是那种潜力,广末良宫是看不到的。
所以,她向九护法申请了以人为实验,九护法没有多问,直接给了她两枚圣子丹。
白石航一直也都有在人类之间广撒网,各种情绪不尽相同的人都成为过他的实验品,但收效方面让人失望。
而动物可以通过生物链向上感染,在他看来突变潜力并不比人类弱。
寄生虫除非自我消融,否则强行离开的话就会导致宿主死亡。
白石航虽然能为了实验数据用普通人做实验,但为了回收寄生虫而直接让他们全部去死,就未免有点太过极端了。
他还是很爱惜他的世界和人民的。
车里,广末良宫从书包翻出来一份档案,上面赫然是白井杏子从出生到现在大部分有记录的资料。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阅览了,只是这一次,看得更为仔细。
因为,她已经选定了“培养”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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