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场所。
老年俱乐部落成那天,姜远和周峰还来帮忙打扫过卫生,而自此,老年俱乐部就没有再荒废冷清过。
此时,这个小公园里,有十几个阿姨在排练秧歌扇子舞,有几个老人在锻炼身体打太极,还有一些老人在散步聊天。
姜远提了一兜水果往后走,一路打着招呼过来,而后走向坐在树下石凳上的老人。
老人正在摆象棋,听见脚步声后抬头,看见来人后,随即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姜远,来了。”
姜远把水果放下,坐到对面的石凳上,“王叔,看着气色不错。”
这就是桐山镇的前支书,王树刚,现在已经退休了三四年了,退休后,闲不住,就喜欢来老年俱乐部打扫打扫卫生,和一群老朋友聊聊天。
王树刚他和爷爷是表亲,所以姜远也喊他一声叔。而王树刚从小就对姜远很好,当年姜远家里出事,追债的人找上门来,是王树刚拦了下来,并出面给他做了担保。
他一直真心对姜远好,姜远从未忘记。
而王树刚有个爱好,就是下象棋,当初姜远答应一月至少来陪王叔下一次象棋,这么多年来,姜远从未食言。
“嘿,气色不错,那是因为那小子没来气我!”王树刚没好气地说道,“好不容易回家过年一次,还到处跑,待在家陪我的时间连一天都不到,他眼里没我这个老子罢了!”
姜远看了眼棋盘,抬指走了个当头炮:“思源哥他在创业,创业不容易,王叔你也知道。”
王树刚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什么用,他博士毕业了好几年,一直搞那个什么智能什么,还和他那几个朋友一起创业,可到现在什么都没有搞出来。事业不成,也没结婚。三十多了,我倒是不急,你王婶急得都要住院了。”
姜远一边下棋一边道:“让婶子宽宽心,思源哥那项目有很大前景,迟早会成功。”
王树刚动了一步,一边道:“成功这事,没有定数,还是要看他的造化。不说他了,我听周峰说,你最近在给一个老总开车?”
姜远应了一声“是”。
王树刚抬眸看向姜远,“他对你这么样?”
这话问的奇怪,姜远抬眸道:“还行,怎么了?”
“与人相处不能只看表面,特别是有钱人。你得多注意点。”
姜远思索着应了一声,王树刚当前支书当了这么多年,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但陈述……
忽然,王树刚拿着象棋的手一顿,目光看向一个方向,“那是不是你朋友,在那儿看了你有一会儿了。”
姜远扭头看去,微微惊讶。
是陈述。
“王叔,你等我一下。”
姜远连忙起身跑过去,陈述就站在一棵树下,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姜远跑到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陈述轻轻挑了下眉,“我路过,随意打听了一下,知道你在这儿。”
他又说了谎。
他是特意开车到桐山镇,一条街一条街地慢慢开,在一家养老俱乐部门口,看到了姜远停的机车。
他想过,姜远可能没骑车,或者根本不在桐山镇,但他不问不说,他只是慢慢找,碰运气。
他知道,他又把希望寄托在那点虚无缥缈的缘分上了。
“所以,姜远,你非请假不可,只是为了来陪别人下象棋?”
陈述不可置信和怀疑的语气,莫名让姜远有些羞愧,对旁人来说,这的确有点小题大做,但对姜远来说,这很重要。
“我答应过王叔,不能失约。”姜远坦白道。
陈述幽幽看着姜远,带着一抹淡淡的近乎无奈宠溺的笑容。
“姜远,把你朋友带过来吧。”王树刚看着他们方向,喊了一声。
姜远看了一眼陈述,见陈述没有反驳,便带陈述向王树刚走过去。
“王叔,你好,我叫陈述。”陈述伸出手来。
王树刚起身和陈述握手,深深一笑,“呦,是个有钱人。”
陈述笑了笑,没说话,坐在了姜远身边。
“小伙子,会下象棋吗?”
陈述看着棋局道:“小时候常陪我爷爷下象棋,但这么多年了,现在只还记得一点规则。”
王树刚笑了笑,“记住规则就好,遵守规则是玩游戏的第一步。”
四目对视,王树刚的笑似乎别有深意。
城府极深的年轻狐狸碰上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不用明说,也能嗅出彼此的味道,无需刀枪,也能默默较劲。
陈述微微一笑,坦然自若,丝毫不惧。
“姜远!来帮我们拍个视频。”那边排练秧歌扇子舞的阿姨们笑着冲姜远招手。
“我去一下。”
“去吧”,王树刚应了一声,看了眼姜远的背影,又看向陈述,“来试试?”
陈述笑了笑,“我怕我下不好,扰了王叔的兴致。”
虽这样说,但陈述还是起身坐到了姜远的位置上。
“下的不好不怕,只要真心下,我这个人没那么挑。”王树刚又走了一步。
陈述思索了一会儿,跟着走了一步。
“你就是那个雇小远开车的老总吧?”王树刚头也不抬。
陈述却顿了一下,有些愉悦地问,“姜远和您提到我了?”
“不是,是周峰说的。”
愉悦的眼尾轻轻一垂,陈述没有说话。
“我还听说,你和姜远是高中同学。”王树刚抬眸看向陈述。
陈述笑着回了声“是”。
王树刚盯着陈述带笑的眼睛,继续不急不缓地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一个经手过亿项目的老总,怎么来小镇雇我们小远当司机?还出手那么阔绰。”
“周峰没告诉您吗?我回家过年,并投资了鹤飞,但缺个司机,恰好遇到了姜远,他很靠谱,所以我选择了他。”
陈述回答的合情合理,王树刚却说,“是吗?仅仅这个原因?”
老狐狸的嗅觉灵敏,陈述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我听说了姜远的情况,想帮他一点。”
王树刚笑了笑,终于抬手又走了一步棋。
“不容易啊,现在念旧情的有钱人可没几个了。现在的人一旦有钱,就容易膨胀,丢了良心。你听说过吗?许多有钱人吃腻了城里的大鱼大肉,看烦了那些高楼大厦,便来小镇里找乐子,耍威风。小伙子,你遇到过这样的人没?”
陈述故意忽略王树刚的意有所指和试探,自然回答,“还没有,以后要是遇到这样的人,我一定严厉谴责。”
“将军!”
“啪”一声,王树刚拿走了陈述的帅,笑着抬头看向陈述,“你输了。”
陈述垂眸看了眼棋局,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姜远的棋局本来很好,是我下的不好,毁了他的棋局。”
王树刚却道:“是,但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