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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工作原因,你早说,那我就不花你的钱了。”
穆文骁盯着他看了一瞬,竟然笑了起来:“好,你说的对。”
穆文骁站起身,长腿一迈,两步就到了桑亦近前。
桑亦夹着烟往后仰了仰头:“有话好说,别动手……唔。”
穆文骁捏着桑亦的下巴吻了上去。
桑亦手中的烟掉落在地,烟草味却在唇齿间蔓延。
穆文骁的手撑在窗台上,将人紧紧压在那里,不容抗拒的将舌探了进去。
桑亦后背靠在墙壁的拐角处被压的生疼,忍不住推他一把,但这人跟个疯子似的,也推不动。
桑亦干脆一胳膊肘顶在了他的肋骨上,趁他闷哼一声有所松动时,顺便抬手给了他一拳。
穆文骁后退两步跌坐在床上。
桑亦眯眼盯着他。
穆文骁颧骨上泛着青,嘴角被咬破了一块,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桑亦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穆文骁伸手扯了扯衬衣领子,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弹了一下后咬在嘴里,垂着眼道:“记住,你是我的人,别到处勾搭,男的女的都不行。”
“上个月是我没说清楚,从这个月开始,钱只能花在自己身上,车子房子都要有你的名字,别再想着糊弄我。”
桑亦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他记得当年陆文第一次亲他时也被他打了一拳。
*
自从被套麻袋以后,陆文就经常来找桑亦,桑亦闲着的时候他们就会去街对面的奶茶店喝奶茶。
每次过去,陆文都会用手攥住桑亦的手让他牵着。
“你自己都能找到面店,过个马路还过不了了?”桑亦无语。
“人有了自行车就不愿走路,有了摩托车就不愿骑自行车,有了汽车就不愿骑摩托车,一样的道理。”
桑亦反应了一会儿:“……有病吧,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
“你眼睛是怎么瞎的?”桑亦手在他眼前挥着。
“就突然之间看不清,然后慢慢慢慢就看不见了。”
“没去医院看吗?”
“去过,但医生说最好去大城市看看,可能要做手术,我爸说让我找我妈。”
“我爸跟我妈离婚了,我妈去了外地,这段时间联系不上。”
“啊?”桑亦震惊,“这能行吗?眼瞎不能拖着吧?”
“我爸出去打工了,我跟我后妈住。”陆文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没钱。”
桑亦也抿了一口奶茶,犹豫片刻:“得需要多少钱啊?”
“要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几万块应该可以。”陆文沉默一瞬,“我在想办法了。”
“几万块?”桑亦龇牙咧嘴,“我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万块长啥样,得多厚一沓啊。”
桑亦又伸手在他面前挥,陆文什么反应都没有。
放下奶茶,陆文朝他伸手:“小树,你的脸给我摸一下。”
“摸脸做什么?”
“看不见,所以想摸一下,给不给摸?”
“给给给。”桑亦将头探过去给小瞎子摸。
少年的手瘦长带着凉意,桑亦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当瞎子,你害怕吗?”
脸上的手微微顿了顿才又继续摸,好一会儿后他才道:“怕,特别怕,全世界都黑了的感觉很可怕。”
桑亦闭上眼睛,黄昏的光落在眼睛上有独特的光芒,他感受着少年手指上的纹路,却感受不到他的世界。
桑亦回到面店,问老板:“他这眼睛还能治好吗?”
老板听后摇着蒲扇道:“得先确诊是什么病,然后让医生给个章程,该怎么治疗,需要做什么手术,花多少钱,这事儿不能拖着,得找他们家大人。”
“爹妈都不在,找谁啊?找后妈吗?”桑亦无语,“老板,你就是没经过事儿,我告诉你,爹妈是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人。”
老板笑了:“咋的,爹妈对你不好?”
“没爹没妈,天生地养。”桑亦翘起腿,双手搭在脑后靠在墙上,“我奶说我是孙猴子……老板,你能借我点儿钱吗?”
“不能。”老板打了个哈欠,“我怕要不回来。”
桑亦叹口气。
“不过我可以借你这个地方。”
“什么意思?”
老板指了指墙上的营业执照:“当初开面馆办营业执照时经营许可范围里包含烧烤,但后来我懒就没干,你来的时候不是说你以前在烧烤店里打过工会烤嘛,现在天热起来正好是吃烧烤的季节,拼死拼活干两个月,赚个几万块不成问题。”
“真的假的?”桑亦震惊,“这么赚钱你咋不开?”
“我懒。”老板睨着他,“而且我不缺钱。”
“……”桑亦“啧啧”,“这世上还有不缺钱的?神经病啊……”
“滚。”老板踹他一脚,“不过你得交场地租赁费。”
桑亦想了想:“你真给我干啊?”
老板往躺椅上一躺,用蒲扇盖住脸:“日行一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桑亦:“……”
桑亦是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的。
他去二手货市场买了些便宜的桌椅板凳摆在面店门口,又去买了些烧烤用的东西,虽然觉得不可能赚几万块,但能赚几千块也是好的。
他在面店这里老板给他开一个月两千的工资,这已经是这条街上餐馆帮工最高工资了。
陆文再来时,桑亦拍着桌子给他画饼:“你别担心,很快我就有钱了,有钱我给你治眼睛。”
陆文愣了:“你给我治眼睛?”
“对……不,也不对。”桑亦摸摸脖子,“就,就,这钱吧,是我借你的,你懂不懂?得还的。”
“你要赚钱给我治眼睛?”陆文又重复一遍。
桑亦不敢再嘚瑟,蹲在他身边仰头看着他:“诶,小瞎子,你听明白,不知给你治,是借钱给你,借借借,你明白什么是借吗?就是得还,你别讹我。”
躺椅上的老板听笑了:“那谁,小瞎子啊,我们小树看钱看的可是比命都重,他来我这里这么长时间,我包吃包住,他一个月能一分钱不花,连卫生纸都是偷我的用的。”
“那不是偷。”桑亦瞪眼,“那叫偷吗?那叫拿,就摆在桌上,我一天才上几次厕所啊。”
老板笑的摇椅都快散了:“所以说,小瞎子,他愿意借钱给你,那真是……天下奇闻,你也最好想清楚,花他的钱可是有代价的。”
“为什么?”陆文眨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他,“有目的吗?”
“没目的。”桑亦烦了,“就是你得还,还还还……说这些都早了,我还不一定能赚着钱呢,但丑话得说在前面。”
桑亦站起身过去扒拉老板:“来来来,哥,给我们录个像,留取证据,让他自己说,我要是赚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