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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够高,刑厄大多衣服在衣柜上层,霍序则跟在刑运身后,帮她找衣服。
“对,这个抽屉里的衣服都是哥哥平时不怎么穿的,但都很干净,应该还有新的……”
霍序则按照刑运的指挥,抬手打开抽屉,忽然他的手臂一顿,翻找的动作也随之停了。
刑运努力伸着脖子:“找到了吗?”
霍序则慢慢从刑厄衣柜中的某个抽屉中收回手。
刑运仰着头,看见霍序则手中拿了一件蓝白相间条纹的衣物。
她一笑,了然说:“啊,这是哥哥以前的校服,这些年我们搬了好多次家,后来末世来了,什么东西都丢了,就这件校服哥哥一直留着。”
“不过——”刑运倒不觉得哥哥会舍不得将这件保存了许久的校服给霍序则穿。
“这件衣服是哥哥高中时候的,序则哥现在穿的话可能小了吧?”刑运担忧问。
霍序则右手拿着那件蓝白校服,没说话,失去丝巾的遮挡,霍序则再是装瞎,飞行员5.2的视力也依旧良好。
他的右手大拇指忍不住轻轻摩挲那件年代久远的校服衣领。
刑运说,这是她哥高中时的校服。
但这句话其实有些不够准确。
这件校服的确是刑厄从前就读高中学校的校服没错,但这件校服却并不是刑厄的。
霍序则的右手拇指从校服衣领慢慢移开,这件校服衣领内侧缝着的领标上,龙飞凤舞签着三个大字——
霍序则。
是高中时期,霍序则为了方便识别,亲手在自己的校服上写上去的。
第23章关于明恋
霍序则过目不忘,记忆力绝佳,只要他想,任何过往细节,哪怕一句简单的“你好”、“早安”他也能回忆再现得分毫不差。
他当然记得起从刑厄衣柜抽屉中翻出的这件写有自己名字的校服,到底是怎么到刑厄手中的。
“刑厄,上旗台要穿校服。”
在桀骜不驯的少年反应过来前,他强行将自己的校服塞进少年手中,与少年擦身而过。
只是那一次,霍序则明明看见刑厄最后上旗台念检讨也还是没有穿校服。
他以为,这是一种明确拒绝的信号。
刑厄拒绝了霍序则的好意,更抗拒他的靠近,所以霍序则尊重刑厄,整个高中时代就只与刑厄有过那么一次交集对话。
然而现在,在他自以为接收到“拒绝信号”过去的这么多年后……这件校服却干干净净完完好好被珍惜保存在刑厄的衣柜之中。
刑运说,末世什么都丢了,就这件校服哥哥一直留着。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霍序则湿着衣服在刑厄的衣柜中翻出了一件旧时校服,当晚就做了个梦。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到的还是一件从前真实发生过的往事。
霍序则的精神力不受控暴涨以来,他的世界被撕裂成很多很多割裂的碎块。
霍序则习惯了那些破碎的世界存在,睡觉时、醒来后,总是有源源不断的人拉拽他,撕扯他,争先恐后同时在他耳边说话、争吵、尖叫。
他每天将绝大部分精力用于在万千碎片中努力分辨,其中哪块才是真实世界的碎片。
霍序则研究它们已久,所以当他难得进入一个心平气和的梦境空间,他也同步分辨出自己是在做梦。
梦中,霍序则和高一年级一名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在教室外走廊上。
时间大概是晚自习期间,走廊外是一片深沉如墨的黑,走廊上却因为沾了教室白炽灯管明亮的光,而有一半黑暗被拉入了光明。
女生的半边脸陷在黑暗中,剩下半边在光影照映下泛着淡淡红晕。
可惜是被急红的。
“啊呀,部长我真的知道错了!”
女生称呼霍序则“部长”,霍序则高中时担任过学生会学习部部长一职,而当晚正好轮到学习部巡查晚自习纪律。
霍序则的左手上拿着几张薄薄的草稿纸,不过这些草稿纸上没有公式,没有凌乱的演算数据,有的只是整齐的一行一行写满了的端正小楷。
霍序则粗略扫了两眼草稿纸,女生差点动手就想抢回来,被霍序则手臂微微抬高躲了过去。
“夜凉如水,刑厄身着一袭黑色紧身夜行衣,整个人犹如暗夜鬼魅,悄无声息隐于枝头……”
“啊——部长!”女生面色红得滴血,也顾不得敢不敢,羞耻心让她一把抢走霍序则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死死藏到身后。
“你把我送去教导处吧,哪里都行,记过也行,别念了,我再也不敢了。”女生放弃抵抗破罐子破摔说。
霍序则手里密密麻麻写了大几页草稿纸的“著作”被强行抢走,他没有生气,反而唇角微翘没忍住笑了一下。
没办法,霍序则过目不忘,即使女生抢走了草稿纸,但目光随意扫到的内容却已经深深印入了他的脑海。
【刑厄面无表情跪在他的榻前,将满是荆棘倒刺的长鞭双手递上,低声恳求:求主人……责罚。】
【残阳如血,刑厄眼都不眨用烧得滚烫的匕首刺入胸膛,剜出胸口淬毒的暗器,他冷硬的面孔上密布汗水,眼神却隐忍坚定。】
【属下保护主人不利,求主人赐刑。】
“你们小女生喜欢帅哥,我能理解。”霍序则回想看到的一段段“刑厄”又是不断受伤中毒,又是动不动跪地请求责罚的文字内容。
他不禁好奇:“可你既然喜欢刑厄,为什么要在你写的故事里给他安排这么悲惨的身份?”
看到女生会把刑厄当主角写进自己臆想世界的故事里,霍序则一点都不奇怪,盘靓条顺还能打的英俊校霸一枚,校霸成绩还好,每天神出鬼没,又给刑厄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神秘吸引力。
霍序则十分理解青春期萌动女孩儿们对于刑厄的偏爱,不过……
暗卫?主人?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身份。
女生借着教室窗口透出的灯光小心翼翼观察霍序则,确定霍序则真的没有把她写的东西上交上去的意图。
女生才松了口气,摆摆手道:“我哪里敢喜欢刑厄啊,他这种硬骨头就只可远观,喜欢起来非头破血流不可。”
“我天生自私,吃不了爱情的苦。”女生大喇喇表明立场,又朝霍序则灵动地挤了挤眼,“我就是觉得他特别适合我脑子里故事的受!”
“受?”霍序则顿了顿,重复。
女生以为霍序则听不懂这类专有名词,一番眉飞色舞积极替学习部部长恶补“知识点”。
霍序则听完轻咳一声:“哦,原来这就是受……”
其实霍序则懂这个词的意思,他不是什么正经学霸两耳不闻窗外事,恰恰相反的,霍序则从小涉猎奇广,“腐女”、“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