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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
他揽着刑运瘦小的身躯,慢慢说:“如果没那么喜欢,不用勉强自己。”
靠在哥哥怀中的刑运一怔。
她抬头,刑厄同样低头看着妹妹:“霍序则什么都没发现,也没有将你推给别人的意思,我也没有。”
刑厄与刑运相依为命二十载,刑运可以说就是长在刑厄背上,由刑厄背着长大的。
他第一次不知道妹妹看霍序则的眼神是因为什么,可那么小的屋子,多次的同桌吃饭、近距离共处,霍序则又是一个那样耀眼夺目的人。
他不是没注意到妹妹的目光,但霍序则于他不一样,他只能装作毫无察觉……
“不是,哥。”刑运慌乱摇头,她极力否认,“我没,我没有……”
“小运。”这是霍序则称呼刑运的方式,刑厄拍拍妹妹单薄的背脊,“我只是想告诉你,梁幸不行,还有别人,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你可以慢慢遇见,慢慢了解,不要着急。”
刑运静默下来,静了很久很久,她才仰头虔诚望着哥哥:“除了序则哥,没人配得上哥哥,我没有勉强,梁幸哥很好,我想多了解他。”
臭豆腐与飞行制服,是刑运对那个小小的方寸之家以外,这个世界上陌生善意的最初印象与美好向往。
而她的哥哥刑厄,值得被这种美好独一无二地偏爱。
第51章关于明恋
“呃……”
霍序则睁开眼前,只觉得右手手臂酸麻,血液流淌不通。
他皱着眉头睁眼,入眼是一颗扎乎乎十分熟悉的后脑勺?
刚恢复意识清醒过来的霍序则愣了下,盯着眼前圆润的、青色的、短而有那么点毛绒绒质感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刑厄竟然在他怀里。
此刻,赤条、满身伤痕的……刑厄正枕在他的右臂上,背对他微微蜷起身体,似乎正在熟睡?
霍序则没管麻木的右臂,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忍住动手擦擦眼睛的冲动,反复眨了有个十来次眼睛后,缓缓低下头——
他不再蒙着一层诡异血色的视野里,他的恋人刑厄赤条着身体蜷在他的身前,肌肉紧实力量勃发的后背上满是咬痕、牙印、血迹,而他们甚至直到现在某个身体部位都还负距离串连在一起。
刑厄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做了什么……不,应该是他对刑厄做了什么?
霍序则不敢动,身前的身体皮肤滚烫,睁眼前霍序则不过稍微动了下腰,传来的那声嘶哑的低哼显然并不来自于他自己。
地下楼层没有窗户,由于霍序则当初选择在这里独自完成感染阻断实验,担心精神丝通过气流外溢,发电机连排气扇都没有连通,自然也没法将这满屋子的腥膻味祛除出去。
霍序则从小号称神童的大脑在冷静观察了目前处境超过十分钟后,尝试动了下自己的手臂。
刑厄并没有完全枕实他的胳膊,不然霍序则现在大概不是手臂麻木而是该截肢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两次动静相隔的时间太短,霍序则的手臂只动了一寸不到的距离,身前还未睁眼的人倏然抓住霍序则的手腕。
霍序则顿住,安静下来。
在身前的脑袋转动,扭回头看向自己时,电光火石间霍序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选择了闭眼装睡。
于是乎,刑厄扭头看见的,就是霍序则“沉静安宁”的睡颜。
刑厄抓着霍序则手腕的手是感觉到动静无意识间抓的,力度有些大,他很快清醒过来,放开霍序则的手腕。
霍序则感觉到身前的恋人在缓慢抽离,整个过程,刑厄咬紧牙关,屏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对于其实已经清醒过来的霍序则,这样触觉清晰而缓慢的过程却是不小的挑战。
霍序则的眼皮没忍住跳了跳,好在刑厄的注意力此时应该也没在他的脸上,所以没有发现异常。
刑厄从霍序则身前抽离起身后,第一个动作是回身跪到霍序则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装睡的霍序则:“……”
由于耳边破碎世界的轰鸣少了许多,霍序则甚至在刑厄凑近自己探鼻息时,还能辨析出恋人滚烫的粗重呼吸。
刑厄……生病了吗?
霍序则回想刚才枕在自己手臂上过于温暖的温度,忍不住蹙眉睁开眼睛。
他本打算装作刚醒,然而还跪在他面前的刑厄见他睁眼,条件反射般干脆利落一把倾身压制住他,在极度轻车熟路地锁住他的两只手臂后,下一刻便将自己的血迹斑斑满是撕咬伤口的胸膛送到了他的嘴边。
刚准备说话,却被一片胸肌“捂住”,一下子出不了声的霍序则:“……”
他的恋人在做什么?
霍序则睁着眼睛,看到自己的恋人刑厄主动献上胸膛后,看也没看他的眼睛,只是机械性站起身,抬起一条长腿,跨坐到他的身上,再然后……
眼看着恋人就要这样直直坐下去,霍序则天人交战了0.01秒,在刑厄莽撞且一定会受伤的动作彻底贯彻前,张开嘴唤了声:“刑厄。”
因为长时间没开过口说话,霍序则勉力叫出“刑厄”两个字后咳了两声,在他咳嗽的这两声里,刑厄第一声是愣神,第二声反应过来什么,立即松开钳制住霍序则手臂的手,连起身都忘了,就那么跪着膝行两步拿起地面一个粉色水壶。
拧开,喂到霍序则嘴边。
霍序则就着刑厄的手喝了口水,垂眼看着模样熟悉又陌生的水壶,忽而笑了笑:“你从哪里翻出来的,这是我小学一年级秋游我妈选的。”
那时候,霍序则的妹妹霍由心才出生不久,还整天只会在摇篮中躺着吃了睡睡了吃的霍妹妹十分受宠,家人给小女儿置办了几大屋子的吃穿住行粉色用品,连带着那段时间霍序则新买的东西也全都变成了粉嫩嫩的颜色。
只是六七岁的男孩子怎么都不愿意用粉粉的水壶,于是这个水壶一次都没用过就被打进了冷宫,霍序则还以为这东西早扔了呢……
霍序则过目不忘的脑子重现完当时的情形,发现恋人半晌没回自己的话,他有些讶异地抬眼看向恋人。
刑厄从来稳稳当当、健壮有力的手此刻握着水壶微微不稳,竟还洒落了两滴到手上。
霍序则怔了下,很快明白,自己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清醒过来了,所以刑厄见他睁眼、听他说话才会这个反应。
“没事了,吓着了?”霍序则抬起手摸摸恋人的脸,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刑厄没出声,保持跪坐喂水的动作也不动,红着眼盯着霍序则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霍序则自己想坐起身,刑厄才倏然惊醒似的回神,嘶哑着声音问:“……霍序则?”
“是我。”
“霍序则?”刑厄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