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早晨，迈巴赫行驶立交桥而过，车厢之内的气氛一片沉寂。
“意思是你见到了大地与山之王？”
楚天骄沉声询问。
“嗯，那股没有敌意的感觉……和钢之链锯术师很像。”
楚子航径直开口道。
这个信息着实是爆炸性的，连楚子航自己也悟透了一些东西。从那一段录音对话之中，他知晓了四大君主的存在。
正巧自己的耳畔常有声音环绕，就可以用这种方式进行解释了。
毕竟，在那个循环往复的梦境里，他确实能见到大地与山的碎块，乃至于亘古不变的那一道小小的身影。
“如果是祂的话就合理了。”
楚天骄松了一口气。
毕竟冰海残卷里记载的大地与山之王是欲望的代表，挑弄人心更是肆意，和钢之链锯术师确实是有高度的相似。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四大君主居然已经复苏。
环绕尘世的巨蟒……耶梦加得。
这一次的冰海行动，极有可能要面对两尊龙王了。
“哈？”
而路明非则是风中凌乱。
从一大清早开始自己就被迫听这两个父子聊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知识，从四大君主那块起就已经存在代沟了。
结果这说到最后，怎么就论断了钢之链锯术师就是大地与山之王了？
“这个王，它厉害吗？”
半晌，路明非弱弱开口道。
“作为四大君主之中象征力量的存在，祂的伟力应该仅次于黑皇尼德霍格，恐怕就算是一座城市也能顷刻摧毁。”
楚天骄沉吟着说，这毕竟只是他们混血种的想象，毕竟从古至今的高危言灵，最大程度也就是造成了恭王府大爆炸的那种程度。
“无敌。”
路明非肃然起敬，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这边还在考虑该怎么把炭捏成金刚石呢，人家就已经几息内摧毁城市了，两者之间的鸿沟简直就是天堑。
不过，想到对方有这样的表现，他反而显得舒心了很多。
毕竟钢之链锯术师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波谲云诡的，神秘莫测难以琢磨，具体的战力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考证。
可要是楚天骄给出来了一个“对方能破坏一座城市”，那么就相当于游戏里面的boss冒出了血条，生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
虽说在目前看来是无解的。
但……
自有后来人。
“在我做的那个梦境里，确实有街道坍塌大厦崩溃的景象。”楚子航补充道。
“这么看，应该就是了。”
路明非也深以为然，
楚天骄缓缓点了点头，确定的目标总比不确定的目标威胁性要小，况且这样一来对方是不是敌人也已经很明显了。
龙与混血种乃是世仇死敌。
对方的一切行为，在这种阵营之下的规划里，也可以接转为“恶”。
“到了。”
楚天骄缓缓停住了车，扭头看向后车厢里的路明非和楚子航。
“嗯。”
两人点了点头，旋即打开车门。
“……”
黑色的迈巴赫在日光之下无声的滑入地下车库，狭窄空间的环境冷寂。
楚天骄缓缓打开车窗，楚子航和路明非已去了学校，如今的车厢之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就是把这辆车停到原本的停车位上。
他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衣兜，直至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烟袋之后，这才把目光缓缓回归现实。
接下来，整个人却愣住了。
因为这里已经不是他印象之中的地下车库了，无穷阴暗爬行的虫蟊蠕动着，如同油质般的溶胶自天花板滴落。
低头一看，满地皆是漉漉的粘液，连带着自己的裤腿都被润湿，无边无际的狂风逼仄而起，吹奏得衣服飘浮飞舞。
而在楚天骄的视野的正尽头，一道身影静默等待。
“大地与山之王。”
“说的是我么？”
夏弥缓缓开口道，将手缓缓抄到了背后的位置，脸上的神色显得人畜无害。
自她身后的天地之中，极其恐怖的威势却逐渐酝酿起来，影子节节攀升盘旋，最终形成了一道中庭之蛇的容貌。
……
仕兰中学，香樟园，阴凉地。
又是逃离早自习的一天。
楚子航和路明非早早到达此地，针对于车上发生的事情各抒己见。
避讳了监控摄像头，两人的声音也压制在彼此能够听到的范围之内，气息更是内敛到了极致，如同隐没在了空气里。
“不是。
“师兄你真的连续好几天做同一个梦？”
路明非有些不可思议。
根据某些科学家的话来说，人类的梦境是处理信息的一个过程，按理来说每天都有新事情发生，所以不会做同一个梦。
“货真价实。”
楚子航话语平静。
闻言，路明非看着对方的睫毛与面容，最终只能悻悻而归：“行吧，师兄你这面瘫技巧真的炉火纯青了，估计就算不是真话我也分不清楚。”
“是真话。”
“我知道是真话，只是感慨而已。”
路明非一只胳膊撑着墙壁，面容显得略微有些沉思：“不过，师兄你就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吗，那个小小的身影？”
“放眼我们身边所有接触到的超凡人士的里面，也就只有夏弥学妹是小的。”
“逆天。”
楚子航没绷住，路神人的思路令人望尘莫及，按照这个说法夏弥就是钢之链锯术师，亦或者说是大地与山之王？
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我觉得，更多的可能性是钢之链锯术师为了混淆视听才这么做的。”
他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倒是也有可能。”
路明非捏了捏下巴，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那师兄你不去看看什么情况吗？反正附小离这就一个操场的距离。”
“我们去问问人家不就行了，更何况我们都是命运共同体了，怎么都得让人家小学妹也参与其中。”
“这……”楚子航有点迟疑。
“现在几点了？”
“七点整，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
听到路明非的回答之后，楚子航的面容略作沉思，旋即缓缓点了点头，毕竟现在的时间还是相当充裕的。
对于路明非来说，再怎么学都是这个水准，因而就没有多少的在意。
而对于楚子航来说，也同样是这么一套说辞，只不过是因为他进无可进，除了语文这一门学科以外，其他都是满分了。
两人开始走动，速度很快。
没过多久的时间，就来到了仕兰中学附小的年级办公室，查询六年级学生的名单。
很快，就停留在1班夏弥的上面。
“等会儿，已请假？”
路明非和楚子航顿时一愣，看向旁边面容和煦的一名小学老师。
“老师，夏弥是去了哪里？”
“请假理由是生病了，是从学校东门走的。”
老师缓缓开口道，紧接着便打量起来了路明非和楚子航：“你们是她家属？”
“啊，是的是的。”
路明非赶忙拉起楚子航的手，说道一声老师再见之后便把门关上，紧接着便带着楚子航在校园里面开始一阵飞驰。
楚子航莫名其妙：“路明非，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还不明白吗。”
“学校东门，就是地下车库的位置啊！”
……
与此同时，地下车库之内。
果然不出林迈的所料。
他也进入了这一座尼伯龙根之中，并且是与楚天骄一同到达了这里。
整个车厢的下半部分已经被深藏地下的油泥浸湿，墙壁之上泛着可憎的气泡，夏弥的身影俨然变得无比真切。
在生命立场的检测仪之中，方圆百米之内都是一片蜉蝣见青天般的绿。
不过，好在他还有驱鬼桃木剑。
林迈屏息凝神，关注着现场之内发生的场景。
“……”
“哒。”
楚天骄下意识地打开了手机屏幕，只见上方只显示了零格的网络。
尼伯龙根。
自己进入了死人之国。
这片地带没有空间、时间的概念，有的只是被炼金术杀死的规则，甚至就连死亡本身都被屠戮。
这是一片龙王缔造的领域。
“啪嗒。”
他缓缓推下了车门，整个人从漂浮的油泥之中缓缓走了出来，而手上也已经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把黑伞。
水冲击着他的鞋与裤子，裤腿上的一条缝链慢慢飘舞着，楚天骄身上的便服也跟着在水波之中荡漾飘逸。
“你是为了那东西而来的吗？”
楚天骄嘶哑着说道。
“不是，只是有件事不得不解决。”
夏弥的声音空洞，紧接着所有的地底油质都宛如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停止了流动。
“我想知道…”
“格陵兰冰海行动之中，你们一直在关注的那尊钢之链锯术师，真的会来吗？”
ps：明天周六日万三更，今天小码个三千字休息一下，希望大家体谅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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