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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五、模糊情愫暗滋生
等到飘香雪将饭菜端到水丝柔的面前时,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水丝柔望着额角又渗出汗珠的飘香雪,有些心疼地道:“给我吧,我自己能吃.”
飘香雪连忙将手中的石碗递到水丝柔的手中,仿佛完成了一件宏大的工程一样,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水丝柔忍不住笑了,只不过笑容地有着淡淡的苦涩,心道:“他如此不解风情,是因为真的不懂呢,还是因为我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她呢?”
飘香雪见水丝柔接过石碗后,又开始痴痴发呆,忙小心地问道:“怎么了,是这碗太烫手了吗?”说着,便不由自主地向石碗上摸去,想要亲自衡量一下碗的温度。
谁知,慌乱之中,手指却触碰到了水丝柔柔滑细腻的小手,顿时犹如触电般地将手收了回来,有些尴尬地望着水丝柔,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水丝柔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忙娇羞地回道:“不烫,我只是想事情走了神,你也快坐下来吃饭吧,不用再担心我了。”水丝柔急急地说着,恨不得飘香雪立即坐到石桌那边去才好,以免他再做出什么让两人尴尬的行为来。
飘香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手忙脚乱,连忙知趣地退到石桌前,端起桌上的碗,食不知味地吞咽起来,一双星目只看着自己手中的石碗,简直是目不斜视。
水丝柔见他如此,心中反而有些不忍,吃了几口饭后,便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而故意找着话题问道:“你的头还疼吗?”
“没有。”飘香雪依然目不斜视地趴着碗里的饭,很认真地回答道。
水丝柔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实在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所以便也沉默下来,只是慢慢地吃着碗中的饭菜,却同样的食不知味。
就这样,两人吃了顿有史以来最为沉闷的一顿饭。
直到飘香雪将两人吃完的碗筷和吃剩的饭菜端出石屋的那一刻,两人才似乎都同时地舒了口气,感觉到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两天后,水丝柔的伤已经基本痊愈。
就在当天晚上,飘香雪离开石屋后,就再也没有返回来,而且也不见水如云再进来,水丝柔心中不免有些焦虑,这些天,两人因为彼此照顾对方的伤势,一直是共处这一间石屋的,而水如云则住在另一间木屋里,现在他们两人都没有回到石屋,那么就证明有一个人应该是没有住处的,因为水如云不可能和飘香雪共处一室的。
天已经越来越黑了,石屋中依然只有水丝柔一人,水丝柔再也忍耐不住,忍住伤口的疼痛,起身下床,慢慢向石屋外走去。
石屋外,在几点星光的映射下,光线是昏暗而又模糊的,水丝柔极尽目力,在崖底搜寻了半天,才终于在一颗百年古松下看到了和衣而卧的飘香雪,他的星目正闭着,长长的眼睫在他的肌肤上投下暗影,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宁静平和,全无了往日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仪,不知不觉中,水丝柔已经看得痴了。
直到一股凉意直通背脊,水丝柔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已经站立了许久,久到双腿已经有些僵直麻木了。
她连忙走到飘香雪的身边,慢慢蹲下身子,轻轻地唤道:“香雪,香雪……”
飘香雪受惊睁开了眼,当他看到水丝柔正蹲在自己身侧,一双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时,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慌,有些口吃地道:“你……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
“崖底的夜晚寒气和湿气都太重,你的伤才刚好些,还是到里面去睡吧。”水丝柔有些羞涩地柔声劝道,双颊不自然地便染上了两朵红霞,在星光的映衬下,格外的柔美动人。
飘香雪竟看得呆了一呆,有些木讷地推拒道:“不用了,还是你去睡吧,我是男人,不碍事的。”
“你们两个这样推来推去,是不想睡觉了吗?”一个冰冷而透着严厉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响起,吓得两人都禁了声。
只见水如云正一脸怒意地瞪着两人,见两人都只是呆愣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便又生气地轻叱道:“赶紧都回屋里去睡,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如果明天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伤势加重,我就把他(她)绑到崖壁上去喂秃鹫。”
飘香雪与水丝柔被她那一句“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弄得双双面红耳赤,又听到她后面的这句赤裸裸的威胁时,更是感到万分尴尬。
“娘,不如今天就让他住木屋吧。”水丝柔不忍心看到飘香雪为难,同时被水如云这样一说,她也觉得两人若是再同住一间石屋,一定会十分难堪,因此她只能向水如云乞求道。
水如云的面色十分冰冷,只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娘,”水丝柔情急之下,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乞求道,“求求你,不要再为难女儿了好不好,柔儿求你了。”说着,竟有两行委屈的珠泪流下,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委屈,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只觉得心中十分的酸涩。
水如云没想到水丝柔竟会如此,一时反而愣住,想要发出的脾气,却竟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了,半晌才轻叹一声道:“看来,我应该让你们尽早举行婚礼才行……算了,今天你就去木屋住吧。”
“谢谢娘。”水丝柔见水如云终于答允让飘香雪去住木屋,一直紧绷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然而还没等她站起来,水如云的又一句话便让她失去了起身的力量。
“不过,七日之后,你们必须成亲。”水如云用很平淡的语调说着,但是语气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冷绝,让人不得不遵从。
水丝柔第一个反应便是跪在地上望向飘香雪,想看清楚他的反应,当她看到飘香雪只是俊面有些微红,却并无明显的排斥反应时,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小的雀跃,尽管她深知这只是她偷来的幸福,或许有朝一日,这份幸福就会有如绚丽的烟火般消失殆尽,但是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了那许多,她只想把握住此刻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就这样,水丝柔和飘香雪虽然没有应诺,但是却谁都没有提出异议,水如云便自认为他们这是默许了,于是,她又叮嘱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七日之后就给你们完婚。现在都各自安歇吧。”
说完,伸手拉起地上兀自出神的水丝柔,迈步向石屋走去。水丝柔被她牵着,直到进了石屋之内,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飘香雪独自站在原地,望着那间石屋发了半天呆,脑中的思绪有些纷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许久,才迷迷糊糊地向那间木屋走去。
木屋里的设置要比石屋简陋得多,除了一张木床之外,再无其它的家具了。
飘香雪缓缓走到那张木床前,和衣躺在上面,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水丝柔跪在地上哀求水如云的画面,还有自己受伤以来,水丝柔对自己的细心呵护,在水如云面前对自己的多方维护……
渐渐地,有一种模糊的情愫从心底暗暗滋生,让它的心感到了丝丝暖意,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星目渐合,朦胧中,仿佛自己正在与水丝柔举行着婚礼。
蓦地,就在自己与水丝柔要跪拜天地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子闯入了两人之间,他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觉得她周身都透着一种清冷的气息,与水丝柔身上散发出来的暖暖气息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也不知白衣女子对着自己怒斥了一句什么,然后飘香雪便惊惧地看到,一把泛着冷光的宝剑,正十分狠戾地刺向自己对面的新娘水丝柔,飘香雪惊呼一声,立即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水丝柔。
然后不知为什么,原本是白衣女子刺向水丝柔的宝剑,此时却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而且已经深深地刺入了白衣女子的胸口,顿时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纱衣,一双清澈幽深的水雾明眸充满恨意地望着自己,依然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是那水眸中的恨意却是分外的清晰,深深地刺痛着飘香雪的心。
“不要——”飘香雪惊呼一声,猛然惊醒,翻身坐起,茫然四顾,眼前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留半点痕迹。良久,飘香雪才意识到,刚才的所见不过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只是那梦境太过奇怪,也太过清晰,不由自主地,飘香雪努力想要在头脑中搜寻那梦中的身影,然而换来的却是一阵头痛欲裂,飘香雪不死心,忍住头部传来的剧痛,想要再度搜寻那身影,却在一股剧痛中惨呼失声,随后便彻底昏厥了过去,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早在飘香雪惊呼出声的时候,水丝柔母女就已经被他凄厉的叫声惊醒,母女二人连忙从床上起身,快速地向木屋冲过来,于是当她们打开屋门的时候,便看到了已经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的飘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