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蓉吓得慌忙将阁楼的窗户关上,她可不想成为全京城女人的公敌。
只是她刚刚将按在窗户上的手收回来了,便听有人轻笑一声。
她立刻扭头循声看去,只见来人眼熟的很,分明就是青霞仙子的哥哥王文安。
沈芙蓉诧异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文安静静看着沈芙蓉,眼中神色复杂难辨,答非所问:
“周姑娘和萧大公子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那可是她曾经的金主,只不过这些话却是没必要对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说的。
因此沈芙蓉只含糊答道:“我和他关系比较复杂,算是老朋友了。”
王文安闻言眸色微深,“交情如何?”
沈芙蓉愕然看他一眼,这家伙是来查户口的吗?
不过考虑着做大家闺秀要娴淑温雅,她还是耐着性子答道:
“交情也还过得去,呃,怎么说呢,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大概就是狐朋狗友吧!”
想到她和萧天陌一起干的那些吃喝玩乐、针锋相对、搬弄是非的事,沈芙蓉觉得这个成语很适合他们俩。
而且萧天陌虽然长得绝美不凡,却最是阴险狡诈,总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她严重怀疑如若不是她人美心善、不计小节的缘故,他们之间那点微薄的友谊根本就难以维系下去。
王文安闻言,微微扬起唇角,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其实我今日是特意来寻周姑娘的。”
“哦,你找我什么事?”
她觉得这王文安和他妹妹一样奇怪,她和他似乎没有什么好聊的。
王文安郑重回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乃是为舍妹之事而来。”
沈芙蓉睁大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小嘴微张,“王姑娘?她怎么了?”
这个王姑娘比她还活泼好动,她很好奇她又惹了何事。
王文安垂下眼眸,“周姑娘随我一同前去看看便知。”
……
半个时辰后,沈芙蓉和王文安站到了安平伯府后院外的竹林中。
沈芙蓉也不明白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就跟着来了,但当她听到竹林中传来断断续续的争执声时,她抬眸遥望了片刻,立刻往竹林深处穿行过去。
王文安一直站在沈芙蓉的身旁,她停下时,他也跟着停下,此刻见她向前走去,他立刻抬腿跟了上去。
两人又前行了几十步,便听得林中清晰传来一对少男少女的声音。
一道冷硬的男声问道:
“你这又是在发什么脾气?”
一道哽咽的女声回道:
“你不是一直逃避这桩婚事吗,今日我便用这条白绫了却性命,也好还你一个清静。”
不好,有人要自杀!
沈芙蓉忙拨开竹林茂密的叶子往外看,虽然视线不够好,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不远处的两个人王青霞和余重楼。
等看清了眼前景象,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此刻,一条瘆人的白绫被挂在一颗粗壮的竹子上,而王青霞正站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握着白绫,意图要往自己脖颈上套。
余重楼正站在她对面几步远的地方,眉宇微微蹙起,狭长的黑眸中凝着冷然:
“你是越长越回去了,性命之事岂可儿戏?况且今日我若是不来,你待如何?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以命胁人,从来都是最蠢笨的法子!”
王青霞抽泣道:“从前?余哥哥从前不也说我率真可爱、性情温和,是最适合和你一起过日子的吗?余哥哥还说过要护我一生,今生只娶我一个,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可余哥哥都忘了吗?”
余重楼剑眉拧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些都是儿时戏言,岂可当真?”
“不,你忘了,我没忘!”
王青霞使劲儿的摇头,苍白的小脸几近透明,满是悲痛:
“我在京城贵女中也是出名的美人儿,究竟哪一点配不上你?”
余重楼面色不改的道:“不是你不好,是我心里有了别人了。”
眼泪溢出眼角,滑过脸庞,王青霞有些歇斯底里的对余重楼喊道:
“是谁?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余重楼犹豫了片刻,随后眼中露出了坚毅的神色,正要张口说出来点什么,却听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问道:
“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慌忙抬眸去看,果然看到沈芙蓉从不远处的竹林间走出来。
沈芙蓉也正看向余重楼,心中叫着“好险!”
刚才她真怕她晚出来一步,余重楼会把她的名字吐出来。
她清清白白的,可不想背负逼死男闺蜜未婚妻的骂名。
沈芙蓉瞟了一眼还紧握着白绫,呆呆看着她的王青霞,莞尔一笑:
“王姑娘也爱跳这飞天舞吗?”
飞天舞是她和凤七创作的,曾经凤七就是靠着这支舞夺得了花魁,因此这飞天舞也曾被京城无数少女争相效仿改编,红极一时。
王青霞看了余重楼一眼,见他已转身看向别处,她咬了咬下唇,双手渐渐的从白绫上滑落。
跟沈芙蓉一起出来的王文安见状,忙飞身跃起,将那条白绫从高处扯落。
瞧着自家妹子自顾自哭着,狂飙眼泪,而余重楼却神色冰冷,双眸当中不带任何色彩,王文安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对着余重楼就是一拳:
“我妹妹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要死要活,你却这样对她,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他说着,咬牙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余重楼脸上。
余重楼一下子被他打到地上,嘴角淌出了血。
“啊大哥,不要再打了!”
王青霞一阵风似的扑过来,伸来双臂挡在余重楼的身前,满脸惶急,眼泪滚滚而落,对王文安哭喊道:
“大哥,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沈芙蓉也忙弯身扶起地上的余重楼,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王文安见此双眸一凝,朝余重楼语气冰冷道:
“是我妹妹太纯良,才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既如此无情,以后就不要再来招惹我妹妹,也莫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一怒之下让你断手断脚。”
余重楼随着沈芙蓉的力道站起身来,用食指将嘴角的血抹去,闻言轻笑一声,转身便向竹林外走。
见状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立下无数战功的大将军那日,他凯旋而归城中老百姓欢呼不停
镇国公之子,年仅十六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