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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宋临眼前一黑,心口剧痛。
那婴首蛟心贴上心脏的一瞬间,竟似忽然活了过来,张开利齿狠狠咬在他的心脉上,疯狂吸吮气血。
哗哗~~
身体的血液骤然加速流动,开始往心脏供血。
许久。
宋临瘫软在地,翅膀、脚蹼都在抽搐,神色却显得有几分放松。
没死。
他,成功了!
【你以心血饲养婴首蛟心数月,而后强行炼化,险些被其吸干一身血液。所幸,红螭命格带来的天生浑厚气血,让你撑过了这一劫。】
【婴首蛟心反补出一股醇厚精纯的气血,你的状态顿时回暖,从濒死边缘转回。】
【三天后。】
【你迎来了婴首蛟心的第二次排异反应。浑身气血倒灌,险些爆体而亡。】
【七天后,第三次排异反应……你依靠坚实的底蕴,再次撑住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你的气血愈发旺盛,体魄朝着一条非人的道路狂奔。寻常麒麟力阶段在你眼里已不堪一击。】
【半个月后。】
【你撑过了第四次异族之心的排异反应,婴首蛟心化作一颗外置心脏,为你提供蓬勃气血。你心中略感惋惜,这心中之心比水鸭之心还大,只能依附于心脏之外,作为寄生之心。】
【若能以人身炼化为真正的心中之心,必能更加契合。为你的气血提供强大的动力源泉!】
【时年七月。】
【你在白蘋渡下修行,意外发现周围的水之精气自动涌来,通过周身毛细融入气血,效率竟不弱于食补。若与食补相互辅助,修行效率必能更上一层楼。】
【至此。】
【伱的气血境修行已入圆满之境,只差一步便可踏入雷音境,完成阶层的跨越。】
【于此同时。】
【孙二的逆血修行同样效果斐然。】
【一个月时间,他又完成了两次气血更迭,血色刀光仿若一条蚯龙,蜿蜒灵动,摄人心魄。】
【这一场生死较劲,你们获得了双赢的结果。】
【你与渔夫走上了同样凶险万分,又截然不同的两条路。每一次进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小心翼翼,生怕半途暴毙。】
【就这般。】
【你们一个不断散功、重修,一个一次次强撑异族之心的排异,气血无限提升。】
【第二年。】
【孙二已达到逆血修行第十一次,散功越来越熟练,重新修行气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给人的感觉,也愈发深不可测。】
【你的气血愈发强健,早已突破某个未知的领域。终于在第二年的一月,以无尽气血强行踏入雷音境界,将背脊修成一条苍龙骨。】
雷音十鸣淬金骨,一重响是一重天。
这一境界共分三個层次:苍龙骨,白玉柱,撑天脊。
宋临没有相应功法,硬生生以气血强行破关,正是气血境界之大圆满,气满而溢的状态。已是走在了古老先贤曾走过的路上,开始淬炼血肉、筋骨。
【这一年的三月三。一人一鸭站在岷江边,一个气息锋芒毕露,一个气血滔天如浪。忽然,你们相视而笑,竟转身又投入苦修。】
【此时的你们,比过去强大不知几何。但也因为更强大了,你们更明白彼此与陈孤舟的差距。当年的他,应付你们便如戏耍稚童,全凭剑法之利轻易胜之。】
【若非刀意共鸣的奇招,你们甚至无法逼出他一缕罡气。】
【时间,耐心,你们都有。但战胜陈孤舟的机会,只有一次!】
【四月,五月,六月……】
【孙二已第二十五次逆血重修。你也撑过了一次比一次强大的气血排异。在无数场临江对练中,你们对实现心中的目标逐渐多了一分底气。】
【又是一年三月……】
【岷江府忽然传出一则震动人心的消息。岷江太守陈孤舟提出议案,已通过上官审核,将于清源湖旁的黄芦滩,修建一座巨大的港口堤岸。】
【名曰:黄芦岸。】
【此港沟通三江往来之船,为岷江中枢,贸易集散,可造福岷江府百姓千秋之业。】
【三水节之期,太守大人将登上清源湖旁的腾空楼,举行动土之仪,祭告上天,礼呈土地,牲祀三水娘娘。望百姓大众广而告之,前来观礼。】
三月,初二。
岷江。
一人一鸭推开屋门,踏上了前往岷江府的道路。
春风拂面,绿柳成荫。
在这气候宜人的时节,一路的旅途却颇不平静。
一路过来。
行人皆是神色匆匆,面容愁苦。各处时不时爆发一阵混乱、争吵,听声音原来是各地衙门已经开始征兆徭役,闹得人心惶惶,群情激奋。
孙二默默看着这一幕,思绪翻飞。
时间仿若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当初的百姓,与现在惊惶的人们是何其相似?不过又换了一代人而已。
孙二与宋临静立一旁,渐渐了解了一些征兆徭役的信息。
而后。
迈开脚步,继续前行。
他们从未想过当圣人,但这一次,或许能顺带为岷江的百姓们做一些事。
行至一处名为‘心门镇’的门楼前。
孙二被一伙衙役拦了下来。
“停下,可有籍录?”一名衙役叉着腰,上下打量孙二,目光似在看一件商品。
“有。”
孙二翻了翻包袱,递上自己的户籍名录。
“岷江望渔村人士,孙二,孤寡一人?我记得绿柳堤建成后,河道变化,望渔村早已成为一座孤村。你一个人住在那里?”
衙役目光一闪。
孙二正待回答,不远处的人群传来一阵混乱。
“别抓我,别抓我……我不要去服徭役!爹,娘,救救我!”
“大人,求求你了!放过我家孩子一条生路吧!”
“老夫……老夫今年都六十有三了,你们竟还要抓我去服徭役……畜生,畜生哪!”
“那黄芦滩不过是一片烂泥滩,在此修建堤岸,要用多少劳力的性命去填啊!”
一伙衙役驱赶着数十名男丁走来,不停拳打脚踢,恶形恶状。他们的亲人围在一旁苦苦哀求,双目垂泪。衙役们只是无动于衷。
“好了,管好自己的事。”
心门镇前的衙役头子盯着孙二,“我问你,是不是一个人住在望渔村废址。”
“是。”
孙二收回目光,缓缓点头。
“唔,既然如此,签字画押吧。”衙役递上来一份文书。
孙二皱眉一看。
竟是一份征召徭役的文书。
孙二道:“这位差爷。按照要求,十五年前征过绿柳堤徭役的人,可免除今次徭役。”。
“哦,是么?你还懂得挺多。”
衙役看了一眼孙二的籍录,又露出笑容,“确实如此。可现在……这里是爷说了算!”
他点了点孙二的胸膛。
又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姿态很是傲慢。
“哈哈哈”
周围的衙役纷纷大笑,目光嘲弄地看着孙二。
征召徭役的任务事急而重。
他们则趁此时机赚了个盆满钵满,这鳏夫孤寡一个,所在的渔村又空无一人,划入徭役名额岂不是又能卖个好价钱?
“此人想偷逃徭役,给我拷起来。”
两名衙役当即上前。
攥住孙二的双臂,就要将他反拷。
“老大,这还有只鸭子,晚上炖了下酒……”
另一边
场面亦是愈发混乱。
“求求你!大人,我这孩子才十三岁啊!我们孤儿寡母,你让我怎么活啊……”一名寡妇疯了似得护着自己的孩子。
周围不停有老人跌倒,有老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孩童的哭泣响彻天际。
忽然。
‘撕拉~~’那寡妇的衣衫在推拉中碎了一大片。
“哟~~”
衙役盯着寡妇蹙眉捂肩的娇俏模样,竟直接探手朝那半露的峰峦抓了去。
“住手!”
“畜生,你要做什么!”
“放开我娘……”
半大的孩童见娘亲受辱,捡起地上的石块就冲了上去。
“贱种!”那衙役吐了口唾沫,拔出腰间明晃晃的钢刀。
一抹刀光划过。
那衙役瞪大眼睛,脖子突兀多了一条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