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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鹤川话毕果真张嘴发了段天道誓,易砚之听完只觉这岐凰峰的首座当真怪得可以。
但她向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方才既答应了谢鹤川成交后要好好上去,这会自然不会食言,是以当那标志着誓言落成的白光闪过天际,她亦乖乖起身爬上了问仙路顶。
至此那问仙路上的灵物们终于敢好生冒出来正常干活,被困在各式小阵中的孩童们也总算能继续爬他们的青石阶。
日落时分这一天的开山收徒正式结束,凡未能登至问仙路顶的,亦均被三长老随手一个术法送去了玉玑山下。
简单观察过那数十个登顶孩童后的长老们微一点头——今年能顺利攀到问仙路顶的孩子虽不算多,质量却比往年好上不少,大多都是些值得被收进内门、好好培养的小仙苗。
“不错,不错。”才踏下虚空的三长老连连颔首,遂招手唤来几名在一旁等候了多时的内门弟子,命他们带着这些新入门的孩子们先行进山安置,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去后山,与宗主汇报今日的开山情况。
头十个登上问仙路顶的弟子可以自行选择住处,易砚之见状果断挑中了那个离着他人最远、几乎隐在半山角落里的那处独栋小院。
领路弟子们今天曾有幸亲眼见识过幼童在问仙路上创下的“壮举”,这时间瞧见她这选择,倒也不觉着有多奇怪,只好脾性地与她温声讲解过院中诸多陈设的各种用途,定好等下集合用膳的时间,转头便先帮着其他孩童分配屋子去了。
似姜明雪这样由各世家送来的、尚未选定未来几年详细去处的弟子们也被安置在了一起,姜大小姐甚至干脆将屋子选在了离易砚之最近的那幢小楼里。
半个时辰后,一众小萝卜头准时在住处外的那片空地上集合,由内门这几个老弟子们领着去了膳堂,顺带又听他们讲了讲未来一月在这玉玑山上生活的注意事项。
“明日起,会有门中长老们过来给你们讲课,授课地点就在我们刚才路过的那间院子。”老弟子伸手指了指身后那方瞧着并不怎么起眼的小院,带着孩子们略略顿了脚步。
“根据惯例,第一堂课应该是引气——你们这些已经引气入体了的,可以依照长老们传授的引气方式和周天运行规则,仔细检查下自己平日的行气路线,免得以后习惯定型了不大好改;余下尚未引气成功的,要抓紧时间尽快引气。”
“过了引气这关,从第二日起,就该系统学习些修行时所需要的基础知识了。”
“那我们过两日要学的那些基础知识,都是有关修剑的吗?”先前在问仙路上与易砚之说过两句话的小胖子好奇开口,他是第二十四个爬上问仙路顶的,成绩还算不错。
“嗯……也不全是。”老弟子摇头,“除了剑道外,我们归元剑宗的丹术、炼器术,医术与阵法同样十分出色。”
“是以,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你们或多或少也会接触些有关这四样法门的东西。”
“半个月后,你们将会进行一场简单的测试——适合修习丹术的,会分去继续学习半个月的基础丹法;适合学医的,则会被收去学一阵子医术。”
“以此类推,长老们会依着你们的天赋,为你们安排好最为合适的课程——只适合修剑的那一部分要轻松一些,你们只需要把剑术这一门课修好就行。”
老弟子说着抬手抓了下脑壳:“等到这半个月过去就是最终考核,考核的结果将直接决定你们是会被带入内门、成为某位长老或首座门下的精锐弟子,还是得继续留在外门,做外门的普通弟子。”
“此外,在考核结果公布之前,还会有长老前来为你们做一次灵根测试。”
“也就是说,测灵根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天。”易砚之皱眉,老弟子应声点头:“是的,是最后一天。”
“咦?那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晚才能测灵根呀。”小胖子甚为不解地挠了挠面颊,清澈的黑眼睛里写满疑惑。
“唔,据说是为了防止弟子之间出现天赋攀比与灵根歧视,同时也为了避免打击到弟子们的学习积极性。”老弟子咂嘴,“从前出现过这样的例子。”
“有些身怀天灵根的弟子自恃天赋奇高,非但不好好修行,还四处拉帮结伙欺负同期其他灵根天赋较差的弟子,结果最后考核出来的成绩奇差无比,连内门都没进去,勉强留在外门又满怀愤懑,道心崩碎之下,没两年就受不了自请下山去了。”
“长老们不愿再见到这样的现象,加上咱们的《归元剑法》,对修习者的天赋要求本就没那么高,索性便将灵根测试推到最后一日去了。”
“好了,膳堂到了,过来的路线你们都记住了没有?”那老弟子弯眼笑笑,“今儿还有我们几个老人给你们带路,明儿起,这路可就得自己走啦!”
“当然,如果实在不想走的,也可以拜托同舍伙伴帮忙带饭——”老弟子道,边说边领着众人进了膳堂。
这地方说是膳堂,实则更像是个占地大了些的酒馆,除了大师傅们提前备好的那些菜品,弟子们也可额外花上三两个下品灵石点菜。
不过,剑宗内尚未能彻底摒弃口腹之欲的炼气弟子不多,膳堂内所囤积的灵米果蔬的种类也不丰富,是以,那菜单上可供人选择的菜肴并没几道,大多数弟子也不愿意多费那个灵石吃这可有可无的一口。
“来,你们几个这边坐。”老弟子耐心招呼着这群好奇心正是最旺盛年纪的孩子,一面又跟膳堂内候着的大师傅们唠了两句家常。
小弟子们闻此当即欢呼着冲上了座位,而在这一众满目兴奋的小萝卜头里,唯独一个身着锦衣、腰悬翠玉的小男孩看似最不高兴。
入屋后他不曾急着落座,只仰脑袋粗粗环视了膳堂一圈,而后下巴一扬,冷嗤着发出声轻蔑的笑:
“嗤——就这种破烂地方,也好意思说是膳堂?”
“我们家专门分出来给下人做饭用的伙房都比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