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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惨?”易砚之眉心一跳,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一小步,“那你之前那些剑主都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的,各种花里胡哨的意外呗!”悬明跳脚,“什么金丹期不慎闯入化神期魔兽的洞穴,被魔兽生生咬死的;什么元婴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遭了天雷的……”
“最惨那兄弟头天才过了元婴天劫,第二天一个乐呵就给自己莫名其妙呛死了——嗐!他们后来见我历任剑主都捞不到个好,干脆说我是什么‘夺命凶剑’,我这简直是没处说理去!”
“好家伙,这死的是挺花里胡哨的诶。”易砚之连连咂嘴,“尤其那个给自己呛死的——讲道理,这死法真不像是正常修士该有的死法!”
“谁说不是呢!”悬明嗷嗷叹气,“所以中间有那么几百年闹得我都不敢再随便认主了,唯恐一没留神就又送走一个——若非如此,而今的我早便能化形了,哪里还用这么憋屈!”
“哦对,还有刚认下小谢子,刚跟着他混那会——那会我简直是整天提心吊胆,连个好觉都睡不了是,生怕他哪天突然就给自己呛死噎死摔死了。”
“好在,小谢子自己比较争气,居然努力活到一百二了。”悬明无不感慨地摇晃了剑身,“他是真能活啊——”
易砚之听罢不受控地沉默了一瞬:“你这夸人的方法还挺奇特。”
“但这话又说回来了,悬明,你先前那些剑主……他们之间都有什么共同特点吗?还有他们每回死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相似的事儿?”
幼童小心试探,悬明闻言认真思索了片刻:“嗯……他们几个长得都挺好看的?男帅女美,盘靓条顺?”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个看脸的颜狗了,”易砚之满面嫌弃,“下一个。”
“嗐,你这小孩一点不懂欣赏。”悬明哼气,“再就是,我喜欢挑身上气运旺一些的宿主,气运差的倒霉崽儿,天赋再好也不容易成长起来——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剑主没到金丹期就噶了呢。”
“唔,你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易砚之颔首,“不过悬明,你作为一把剑,又是怎么看出别人身上的气运强弱的?”
——倒霉这事儿好分辨,但气运之子这东西可不太好说,寻常修士的气运大差不差,谁都有好运和倒霉的时候,连她都是靠系统和大黄才抓出来梁云怀那么一个气运之子的。
“一般的剑当然分不出气运了,可我是靠着天雷晋级的灵剑诶!”悬明大呼小叫,“我几千年来吸收了那么多大小天雷,能从天雷中隐约悟出一线天道之力也是很合理的吧?”
“再说,气运这事儿从来看的是相对强弱——同一批弟子里,气运越强的那个在我眼里面看着就越顺眼,达到一定顺眼程度,满足我对剑主的其他要求,我便可以考虑与之定契了。”
“——这又不需要知道他们的具体气运是多少!”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点道理。”幼童点点脑袋,“那还有别的共通点吗?”
“我想想……”悬明杵着桌子作沉思状,良久才慢慢出了声,“大概还有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数的共同特点吧。”
“他们大多都在那个叫什么‘择仙大会’的玩意上拿到过顶好的名次来着,人人都说他们若能一路修炼下去,定可顺利飞升,可惜每回过不了几十年就噶了,跟有毒似的。”
“择仙大会……这样啊。”易砚之瞳色一深,遂慢条斯理地收了下下颌。
为稳妥起见,她并未跟着悬明在这问题上太过深究,转而轻巧地别开了话题——悬明到底是谢鹤川的本命剑器,与她那便宜师父心意相通。
虽说依剑灵这憨直不会转弯儿的脑子,它大概率猜不到她问这些玩意的真实用意,但它与老谢交谈期间,难保不会说漏了嘴——她并不想让老谢知道她具体在追查些什么东西,更不想让他猜出来她选择的究竟是哪一条“第三种选择”。
至少……不能让他现在就知道。
“那你之前说的那个,曾经去过一次仙界的灵剑前辈是谁呀?它现在还在不在剑冢里面?”幼童眨眼,“还有还有,剑冢里年龄最长的剑又是哪一把?”
“真的,你这小孩的问题真的好多呀。”悬明不满嘟囔,“我们也不知道从前去过仙界一次的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它没跟我们说过。”
“不过,他是剑冢里为数不多修成了道体的灵剑,剑鞘上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烧痕,我们一般叫它老黑。”
“我记得我被小谢子带出剑冢的时候,他还在留在里面,而且近百年也没听说过剑宗有谁成功拿下了什么举世罕见的灵剑——似这般修为的灵剑出世时定然会降下异象的,所以它应该还在剑冢里面。”
“至于最年长的那把。”悬明稍作迟疑,“应该是那把铁疙瘩。”
易砚之应声蹙眉:“铁疙瘩?”
“对,铁疙瘩。”悬明蹦了蹦,“它满身是锈,也不爱说话,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剑冢里的,也没人知道它今年究竟多大。”
“它总是喜欢自己一把剑孤零零的躺在某个黑咕隆咚的山坳子里,要么就把自己藏在水底下,总之很少有剑能摸清它的行踪,我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干脆叫它铁疙瘩。”
“至说为什么我会说他应当是剑冢里年岁最长的剑——这是我们从它身上隐约散发出的剑气判断出来的,它身上的剑气比剑冢里余下任何一把剑身上的都要恐怖,是那种古朴、沉重又黏稠的剑气。”
“我很难具体形容出那种感觉,或许等你过阵子进了剑冢有机会找见它的话,能亲自感受一下——总之,从它的修为及剑气来看,它的年龄应该比剑冢中任何一把剑都大。”
“老黑,和铁疙瘩。”易砚之跟着悬明轻声呢喃,少顷微一低眉,“行,我记住了。”
“那悬明,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灵剑……”都喜欢些啥啊?
易砚之图穷匕见,奈何不待她将这问题完整脱口,悬明便先猛一把上前打断了她的话:“咦?小孩,你等等。”
“我好像感受到乌霜那个混蛋玩意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