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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东京核心区域的北辰一刀流道馆,此刻正被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挤满,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剑道的敬畏与期待。
北辰一刀流今天进行大规模的收徒,不过要想加入北辰一刀流,不仅需要高昂的学费还要有一定的剑道天赋,而他们就是通过选拔即将加入北辰一刀流的新人,所以自然是想看看接下来学习的剑术是何等的厉害。
除了这些新晋的少年学员,馆内还有不少正式学员,腰间挎着武士刀或竹刀,严肃地站在道场的两旁,观察着场中的训练。
道场的木地板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光滑如镜,每一块木板都闪耀着细腻的光泽,仿佛述说着这个地方的悠久历史,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老旧的画卷,展示着历代剑道大师的风采,沉淀着岁月的重量。
“我们北辰一刀流是由千叶周作在19世纪初创立的剑术流派,虽然年代可能比不上其他流派悠久,但我们的实力绝非那些老古董流派所能比拟。”高松治一郎挺直身躯,声音浑厚有力,回荡在整个道馆中,他的双眼如鹰般锐利,时刻扫视着眼前这些充满求知欲的少年们。
道场内的空气有一种特殊的静穆,好像每一丝气息都凝聚着力量和决心,高松治一郎是北辰一刀流最年轻的师范,三十岁的他已经获得了传授奥义的资格。
作为道馆最年轻的师范,他对自己充满自信,尤其在年轻的学员们面前,他更想展示北辰一刀流独特的剑术风格。
高松治一郎站在卷草垫前,深吸一口气,手掌轻轻握住了刀柄。周围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变得紧张,所有的孩子都屏住呼吸,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剑与刀柄的摩擦声在寂静中响起,一把寒光闪耀的利刃即将破空而来。
“北辰一刀流以简单、直接、且极具力量的剑术风格著称,我们流派是基于一刀流发展而来,强调攻击速度与精准打击,特别注重正中线的攻击,以最少的动作打倒对手,看好我的动作!”他的声音低沉,但充满了力量。
草垫经过水浸泡后,会变得与人体肌肉密度相似,因此草垫被认为是评估刀锋利度和使用者技巧的良好材料,通过不同角度的切割,可以评估刀刃的质量以及使用者对刀的控制力。
高松治一郎屏气凝神,身体微微下沉,整个人瞬间进入一种极度专注的状态。
“哈!”伴随着一声低喝,刀锋如同一道银光从腰间跃出,划破空气,居合斩,这一瞬间的速度如闪电般迅捷,刀光闪烁之间,卷草垫毫无悬念地被一分为二。
“哦!!!”周围的孩子们顿时发出惊叹声,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神情,刚才的一瞬间他们几乎看不清动作,只看到那银色的光芒闪过,卷草垫已经被斩断。
高松治一郎缓缓地收刀,刀锋入鞘的声音像是微微的风声,回荡在安静的道馆内,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显得极为优雅。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这不仅是他多年来刻苦训练的成果,更是他身为北辰一刀流师范的自信。
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孩子们,注意到他们钦佩的目光中还夹杂着一丝敬畏,不少孩子的父母此刻也在道馆外注视着,作为社会上的精英和富豪,他们对道馆的实力更为关注,高松治一郎心里明白,今天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决定未来的生源和名声。
就在他准备继续演示剑术时,突然,门外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正式学员急匆匆跑了进来,白色剑道衣随着他奔跑的动作微微摆动,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狼狈。
“师范!外面……外面有人要踢馆,而且还带了摄像师!”那学员气喘吁吁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震惊。
高松治一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踢馆?而且还是在他们北辰一刀流最重要的收徒日?这简直是对整个道馆的赤裸裸的侮辱。
他锐利的目光顺着学员的指引看向门口,一个年轻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那人年纪不过二十岁,身穿黑纹付羽织袴,手中提着两柄木刀。
此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冷峻而沉稳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蕴藏着看不透的深渊。
年轻男子步伐稳健,举止优雅,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他的每一步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咚咚”声,在道馆内激起了无形的回响。
“踢馆。”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的寒意,瞬间让整个道馆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
高松治一郎先是震惊,而后迅速扫视了一眼道馆门口,几名摄像师正架着摄像机,明显准备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怒火立刻涌上他的心头,这是北辰一刀流从未经历过的耻辱!带着摄像师来踢馆,这简直是想让他们的名誉扫地。
北辰一刀流坐落于东京的核心地区旁边就是富人区,光是这块地皮就价值连城,更不要说招收旁边富人家孩子赚取的大量金钱,所以经常会有人来踢他们的馆,希望把这些客源给抢过去,然后北辰一刀流彻底赶出去,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北辰一刀流的收徒会上来砸场子,还带着摄像师。
“好啊,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踢馆者!把所有战斗都拍下来吧,我会把你的手脚打断,然后让你在病床上看着这些画面,回味你的愚蠢!”高松治一郎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他全身的肌肉绷紧,双手按住了刀柄,怒火在胸膛中燃烧。
“取我的竹刀来!”他朝着旁边的学员厉声吼道,怒气几乎要溢出他的每一个字。
“不用了,你直接用真刀吧,反正很快就会结束。”路明非平淡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他所面对的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切磋,而非一场激烈的对决。
高松治一郎的脸色变得通红,他的耐性已经被彻底磨光,他毫不犹豫地走到道场中央,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北辰一刀流,高松治一郎。”他冷冷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压迫感。
虽然高松治一郎十分愤怒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一名剑士如果连情绪都控制不了,可没有办法获得免许皆传,而且这可能也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让我们那些达官显贵还有旁边的孩子真正的见识一下北辰一刀流的厉害。
“二天一流,源悠介。”路明非同样摆好了架势,神情淡然,仿佛眼前的对手根本不值一提。
当高松治一郎听见路明非说出二天一流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被气笑了,二天一流是东瀛著名剑圣宫本武藏创造的剑法。
二刀流是二天一流的标志性技法,要求使用者同时持有太刀和小太刀,太刀用于主要的攻击,而小太刀用于防守或辅助进攻,通过同时操作两把剑,武者可以在战斗中保持更高的灵活性和控制力,尤其在防御和进攻切换时展现其优势。
但路明非两手却各持太刀,简直是不伦不类。
没有再多言,高松治一郎猛地踏前一步,双脚如风般划过地板,整个人如闪电般冲向路明非,手中的刀光如同银色流星,直劈而下——居合斩!
居合斩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一个招式,他曾无数次的练习这一招,只是为了让速度再快一点,这一招一让他获得了很大的名望,在非常多的战斗中,往往在对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结束了战斗。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路明非的瞬间,一柄木刀轻描淡写地抬起,精准地挡住了他的攻击。
高松治一郎的瞳孔猛然一缩,刀与木刀相交的瞬间,他感到自己全力以赴的一击仿佛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铁墙,刀锋纹丝不动,他的力量竟然完全被化解了。
以前不是没有人抽刀抵挡他的居合斩,但他往往能凭借恐怖的力量和速度直接将对方的刀给斩到一旁,然后直接击中对方的躯体。
但这一次他砍在那柄木刀上,木刀居然纹丝未动,他感觉自己好像砍在一根铁柱子上,他迅速抽刀后退,用滑步拉开和路明非的距离,他可没有忘记路明非手中的另一把木刀。
他再次调整呼吸,握紧刀柄,心中暗自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巧合。他不信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剑客,能有压倒性的优势。
“正面斩!”
高松治一郎大喝一声,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路明非,刀锋直直朝着路明非的头顶劈下。
正面斩是北辰一刀流的基础技法,讲求力量与速度的结合,这一击下去,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在瞬间结束战斗。
可是,路明非的反应却依然游刃有余。
木刀再次抬起,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次斩击,那轻描淡写的动作,就像是拂去一片落叶一样自然流畅,连路明非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高松治一郎震惊得手心开始冒汗,他的攻击再一次被轻松化解,而且比之前更加轻松,路明非甚至没有动用第二把木刀,这种反应速度与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再来!”他咬紧牙关,猛然侧身,刀锋迅速横扫而出,目标直指路明非的侧腹——胴斩!
胴斩是北辰一刀流中常用的横向攻击,极为精准,专攻对手的弱点,高松治一郎曾凭借这一技法击败过无数对手,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使得这一斩几乎无懈可击。
然而,那柄木刀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刀锋前。
“当!”
刀刃与木刀碰撞,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高松治一郎的脸色顿时苍白,他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烈的麻木感,对方的力量好像直接透过刀锋震击到他的骨髓。
这一次,他再也无法维持攻击的姿势,整个人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退了几步,几乎站立不稳,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滑落,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站在对面的路明非依然表情淡然,好像刚才的交锋不过是一次平常的试探,他的眼神冷静而深邃,手中的木刀似乎并未显露出真正的杀意,但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高松治一郎的额头开始冒出汗珠,对方好像完全没有弱点,每行动都完美的将他的进攻拦下,这感觉有些像他刚进北辰一刀流面对师傅的时候一样。
可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他的斩击即使是师傅也没有办法这么轻松的挡下,对面的路明非呼吸依旧平稳,他连让对方呼吸加重的能力都没有。
高松治一郎继续退后拉开距离,对方没有追击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北辰一刀流就只有这些招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该我进攻了。”路明非平淡的开口说道。
路明非狂妄的话语原本应该让高松治一郎怒不可遏,但此时的高松治一郎却完全没有愤怒的精力,他死死的盯着路明非的每一个动作,额头还不断有汗珠落下。
感觉不一样了,他感觉到对面那人好像开始认真起来了,一种虚无缥缈的的压力出现在他的心中。
“剑势……”高松治一郎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这种感觉他只在作为北辰一刀流剑圣的师傅身上体会过,师傅说过只有凝聚了这种势的人才能被称为剑圣。
对面那人动了,速度快到好像瞬移一样,高松治一郎只感觉眼前一花,心中警铃大作,他勉强抬刀挡在身前,但很快一股恐怖的巨力击打在他手中的武士刀上。
在平常的对决中他的力量经常被人形容为恐怖,但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他的力量是何其的渺小,如同婴儿在面对成年的大人。
高松治一郎的刀只挡住了不到0.5秒就被击落,木刀继续斩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辆大卡车撞了,身上的肋骨都断了十几根。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高松治一郎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喘息,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周围的正式学员们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震惊。
“师范!!”几个学员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想扶起高松治一郎。
“北辰一刀流……就这点能耐吗?”路明非站在场中央,神色依旧平静,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一般,吹过每一个学员的耳边。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道场中其他学员的怒火。
“我来!”其中一个学员怒不可遏地拔出腰间的长刀,猛地冲向路明非,眼前的师范被击败,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他们不能容忍北辰一刀流的名誉在自己面前被践踏。
然而,面对冲上来的学员,路明非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连刀锋都未动。他只是平静地开口:“你们一起上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淡然与无畏,这些学员的挑战在他眼中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被彻底激怒的学员们一个接一个拔出刀,愤怒地朝着路明非冲了上去,三十多名学员几乎同时发动进攻,手中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锋利的寒光,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
但路明非依旧不动如山。他双手握住木刀,微微侧身,双眼平静地注视着冲向他的众人。
下一刻,木刀带起一阵强烈的破空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没有华丽的动作,没有多余的招式,简简单单的一记挥砍,却犹如雷霆万钧,瞬间震慑了所有人的心神。
刀锋未到,压迫感已经迎面扑来。
“嘭——!”
路明非手中的木刀再次轻而易举地挡下了所有攻击,伴随着猛烈的反震力量,那些冲上来的学员一个接一个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道馆的地板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
整个道场瞬间寂静无声,只剩下倒地学员们的呻吟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路明非站在道场中央,轻轻将木刀垂下,眼神依旧淡然,他缓缓转身,朝门口走去,留下一地的惊愕与畏惧。
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此刻的一切都无需多言。
这场踢馆,他已经完胜。
“录下来了没有。”路明非外面的一名摄像师问道。
这是路鸣泽的主意,他说在东瀛混第一件事就是打响自己的名气,比较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他派人教路明非日本剑道,然后让路明非出去踢馆,再把踢馆的录像发道网上。
一个上午他就已经踢了三家道场,这是第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