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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胡同里因为停课在家的孩子们补课这是好事儿,李言诚听了后深表佩服,却也为张唯玉捏了把汗,这姑娘是真敢。
这要是被谁给举报了,她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在家教自家孩子学习,这谁也说不了什么,但给胡同里的孩子们都补课,呵呵……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喽。
别说什么都是一个胡同的街坊不会有什么事儿这种话,闲的没屁事的人多的很,连自家人都能大义灭亲,举报你个外人又算得了什么。
想了想,他没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说什么,让他们继续玩他们的,就回了后院,打算晚上或者明天去跟那个叫娜娜的小女孩她爸张连义聊聊。
前年老爷子不在的时候,张连义一直都在这边忙前忙后直到老爷子下葬。
跟他说一声,让他妹妹还是低调点的好,别因为做好事儿把自己前途搭进去不值当。
到了快六点钟,在前院玩的四个孩子散伙了,各回各家,回到后院的金文宁看到正在水池台那里洗衣服的李言诚,跑到跟前就说到。
“大诚哥,我帮你洗衣服吧?”
“一边玩去。”
闻言,李言诚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哼,你家里的拆洗下来的被褥都是我洗的。”
“我谢谢你啦,衣服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里边有内衣裤呢,他哪里好意思让一個小孩子帮他洗,虽然他对手搓衣服充满了怨念。
话说洗衣机啥时候才能买到啊。
现在虽然已经有国产洗衣机了,但主要还是满足国营的宾馆使用,并没有家用的。
“宁宁,你哥今天不值班吧?”
“不知道哎,我哥被抽调到市局参加了一个什么专案组,这一个月上下班时间都不正常。”
“参加专案组?”
李言诚手上正洗衣服的动作就是一顿,脸上的神情满是惊讶。
“他怎么会加入专案组的?”
“嗯……这个我倒是听我哥跟我嫂子说过,他说是我爸的战友田叔叔把他拉过去的,让他有机会锻炼锻炼。”
宁宁嘴里这个田叔叔,李言诚的记忆中有,叫田克聪,金智海的父亲牺牲的时候,这个姓田的就已经是市局刑侦二处的副处长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职位。
金智海能顺利接班进入公安局,还被送去公安干部学院学习了一年,全部都是这个田叔叔一手操办的。
“唉,我刚才在街边饭店叫了一桌饭,看样子你哥是没口福喽。”
一听到今晚能吃到好吃的,金文宁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冒着精光,可很快她又换上了一副愁容,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唉,大诚哥,你不能再这样乱花钱了,得好好攒钱,将来还得娶媳妇儿呢。”
“噗……你这丫头从哪儿学的这些。”
“嘿嘿,我都十三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少扯这些,我结不结婚的还用得着你操心啊,去,到东边胡同口看看饭店把饭菜做好没,做好了就让他们送过来,我都饿了。”
“哦”
小宁宁有些不满的冲着李言诚做了个鬼脸,转过身一蹦一跳往前院跑去,大诚哥跟她哥一样,老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看着这丫头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处,李言诚笑着摇了摇头。
每个小孩子似乎都是这样,小的时候总是盼望着快快长大,到了十几岁的年纪,总是希望大人能将他们看做也是大人。
但当真的长大了走入社会以后呢?或许小时候才是这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段吧,可以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考虑。
“呦呵,大诚哥回来啦?”
“方超,秀丽,你们两口子下班啦。”
住东厢房的蔡方超和付秀丽小两口,因为上班的地方距离家最近,每次下班都是他们先回来。
“大诚哥”
付秀丽十分腼腆的打了个招呼。
“大诚哥你下午才回来的吗?”
“嗯呐,回来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对了,你们俩别做饭了啊,我刚才在饭店叫了一桌,等下到我家咱们一起吃。”
“那感情好,今天可以打打牙祭,我就不客气了啊。”
“客气什么,方超伱去跟前院老赵家说一声,让他们家等下也过来。”
“好嘞。”
这个院子里四家的关系处的一直都不错,从来没闹出过什么矛盾。
每次无论谁家做好吃的了,都会惦记着其他几家。
他今天花十几块钱叫了一桌好菜,肯定要把大伙都请过来,也算是给自己接风洗尘了。
金智海这小子挺有运气,他今天刚好正常时间下班回来了,没有错过这顿好饭。
整个院子十一口人,秉持了一贯的优良作风,坚决贯彻了光盘行动,每个盘子都被用馒头擦了又擦,直到看不到油星星才作罢,最终大伙都吃了个肚子圆。
“大诚你什么时候上班?”
吃完饭,收拾的工作由几个女人在干,几个男人蹲在屋门口抽起了饭后烟。
当然了,抽烟肯定没有赵家老二赵明军和老三赵明明的啥事,他俩年纪还小,这会儿要是敢抽烟,老赵同志绝对能大耳巴子上脸。
另外就是蔡方超也不抽烟。
就着自家大儿子手中的火点着烟后,老赵偏过头看向李言诚问到。
“下星期一,今天去院儿里报到,给我们放四天假。”
“我听智海说,你那天回来把离婚手续都办啦?”
“是啊,一个月前被我同事提醒了一下,就赶紧回来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那现在你是怎么考虑的?北边胡同老桂家你知道吧?”
见李言诚点头,老赵继续说道:“老桂那口子前几天还跟你婶子打听你的情况呢,你应该知道,她家大闺女今年也二十了。”
听了老赵这话李言诚微微一愣。
“赵叔,老桂家的大闺女叫桂芳芳是吧?”
“没错”
“她不是已经许了人家了么?”李言诚一脸的诧异之色。
“那男的死啦。”
“啥?死啦?”
李言诚转头看向接话的赵家老大赵明亮。
“嗯,桂芳芳的未婚夫跟我一样,我们都在咱们区运输公司当学徒工,那天修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条轮胎突然爆了,气流崩的一颗石头跟子弹似的从他左眼打了进去,直接就打进脑袋里,等送到医院人已经都没气了。
这事儿发生已经小两个月啦。”
好家伙!
李言诚都听懵了,这算什么?死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