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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骇然。”
江见朷没了玩笑的?心思?,他没看那些竹筒一眼,毕竟除了他,也没人敢碰那些竹筒,他大步跨入房间内,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
“把人推进来。”
十鸢掩住眸中的?情绪,公子知?道江见朷的?真实出处?
她视线从竹筒上一扫而过,心底隐隐约约得了一个答案。
她什么都没说,推着公子进了房间内。
江见朷脸色尚有不好,仿佛气鼓鼓一样,看都不看十鸢一眼,俯身掀开了胥衍忱双膝上的?狐裘,衣摆也没有放过。
胥衍忱脸色一变,来不及让十鸢出去,他那双腿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
常年忍受剧
毒带来的?疼痛,他的?双腿早变得有些畸形,也不恰当,而是双腿上有血丝在浮动?,就仿佛里面有什么活物?在涌动?一样。
让人忍不住地觉得毛骨悚然。
十鸢看得呼吸一轻。
这时再让十鸢出去已?经晚了,胥衍忱眸色沉沉地望向江见朷,半点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江见朷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柄细长的?刀,动?手前?,他瞥了眼十鸢:
“退后。”
至于周时誉,他管都没管。
十鸢有些犹疑,胥衍忱却是也在这时偏头道:“十鸢。”
十鸢终于退了两步,但也将?眼前?情景看得越发清楚。
江见朷被掩住的?眸子中情绪莫名,他没再停顿,刀尖毫无预兆地划开胥衍忱的?双腿,他眼都不眨一下:
“你既然调查那么多情报,想来也早该知?道,你不止是中毒。”
胥衍忱没有说话,但这一刻,也相?当于默认。
十鸢不解,什么意思??
但在亲眼见到公子腿上流出的?鲜血时,她陡然睁大了双眼,明白了二人对话是何?意,顺着血液一并流出的?还有细小?蛊虫。
这一幕,和她在青山城见到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而这时,江见朷偏头望向十鸢:
“我答应你的?只有解毒一事,可不包括蛊虫。”
十鸢脸色微微一变,她黛眉倏然皱起,还不待说话,就听胥衍忱仿佛早有所料,他语气淡淡道:
“足够了。”
十鸢着急:“公子!”
第55章
胥衍忱无声地对着十鸢摇了摇头,十鸢只?能咬住唇噤声。
怎么会?
十鸢震惊不解地望着这一幕,公子怎么会身中蛊毒?
但很快,十鸢察觉到不对之?处。
在青山城时,虞听晚意识到她?或许会流血时,第一时间给出了警告,那细小的?蛊虫不亚于剧毒,碰之?即死,而江见朷对蛊虫显然有了解,如今,他却是避都不避,他只?取了一点血,便在伤口处撒上药粉。
他甚至都没有贪心地等满一个竹筒。
十鸢眸中有恍然,便是剧毒也有不同,蛊虫自然不会都是一种。
江见朷拿银针在血中一试,再是低头轻闻,很快,他讶然地挑了挑眉:
“西北的?噬肠藤?”
十鸢对毒药不了解,听得一知半解,周时誉却是忍不住惊喜:“正是此毒!”
他一口一声先生?,半点没有之?前被戏耍的?不爽,只?要能救主子,便是再被戏耍上数次,他也甘之?如饴。
江见朷抬起下颌,有点意外地看向胥衍忱:
“噬肠腾,人若食得一点,便会陷入昏迷,三日不服解药,便会肠断而亡,你居然中了此毒后?,还能身活数年,看来祁王身边能人不少?。”
不止是能人不少?,门道也是颇多,居然能让娆疆替他种蛊抑毒。
江见朷忽然眯了眯眼?,他刻意重提:“噬肠腾可是西北独有。”
西北?
十鸢不由得蹙起黛眉。
伤口不再流血,胥衍忱就放下了衣摆,遮住了双腿,他情绪淡淡,语气依旧温和:
“本王知晓下毒者是谁,无需先生?挑拨离间。”
那人在下毒前就已经身死,却不代表此仇注定不得报。
听他咬重了挑拨离间四字,江见朷兴致缺缺地撇了撇嘴,他把?银针收了起来:“待毒解后?,你也就能站起来了。”
稍顿,江见朷话锋一转:
“不过,你该是清楚,有毒在身时,这蛊虫是压制毒药发挥的?良药,而一旦毒解了,它便会立时变成?要人命的?剧毒。”
十鸢和周时誉都是脸色微变,唯独胥衍忱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江见朷见没戏看,他懒得再说些骇人听闻的?话:“一时半会死不了,你既然有娆疆的?门道,便去找娆疆人来给你解毒就是。”
不过江见朷很是好奇,娆疆和外界少?有联系,寻常百姓尚有可能来往,但那些蛊师都是藏于人后?,胥衍忱是如何?让一位蛊师替他种蛊的??
周时誉忍不住地皱眉:
“先生?没有办法解蛊么?”
江见朷只?是瞥了他一眼?,没说能也没说不能,他写?下一张方?子:“准备好上面的?药材,三日后?,我会替你解毒。”
十鸢全程埋首,一言不发。
江见朷和她?错身时,偏头瞥了她?一眼?,他几不可察地垂敛了下眼?眸。
在踏出房门时,江见朷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
“十鸢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江见朷脚步一顿,片刻,他蓦然扯了下唇角,神情如常地往外走。
周时誉在给他指路,一时间,室内只?剩下十鸢和胥衍忱两个人。
十鸢埋着脸,情绪都被藏了起来,她?坐在胥衍忱脚边,衣裳半褪不褪地挂在臂弯上,雪肩存瑕,却也是春色无限,她?一路不曾好好休养,偏还要和人动手,不免撕扯过几番,便是有江见朷的?良药,伤势也至今不曾好全。
她?能察觉到公子的?视线停留在她?肩膀上,许是有风吹了进来,她?指尖忍不住地轻颤了颤。
胥衍忱在看见伤势的?那一刻眸色就不由得凝住,他语气微微冷沉:
“这就是你说的?轻伤?”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印在她?肩膀上,如今尚能看出一点血肉的?红色,再重上一点,她?这条胳膊还要不要了?
十鸢呐呐地不敢顶嘴,含糊不清道:“……已经快好了。”
她?埋着头,连和他对视都不敢,自然也看不见胥衍忱些许晦暗的?眸色。
许久,胥衍忱替她?拉上了衣襟,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他沉默得没有说话,十鸢忍不住地抬头望了他一眼?。
十鸢将衣襟一点点扣好,她?好像没觉得这种场景有什么不对,如果忽视她?有些绞在一起的?手指的?话。
半晌,十鸢轻声问:“公子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