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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芥蒂地继续效忠。”
林二低头闷笑起来,身子都在颤抖:
“我也奇怪,他在虐杀我胞弟之?后,居然?还敢用我?”
他兄弟三人跟了胥铭泽十年,兄长为了胥铭泽战死沙场,他亲弟弟林三被胥铭泽派去保护许晚辞,许晚辞被劫后,被胥铭泽虐杀致死。
戚十堰居然?还会问他为什么?
简直可笑。
林二曾经被戚十堰折断的手腕隐隐作疼,他嘲讽嗤笑,胥铭泽不过把他们当狗而已,难道值得他效忠么。
林二被押下去,他一点也没有反抗,只是?在和戚十堰错身而过时,冷声讽刺:
“戚十堰,你不愧是?他麾下最听话的狗。”
那?日,胥铭泽下令,他是?真心?想要杀了戚十堰。
因?为只要杀了戚十堰,胥铭泽根本抵挡不住燕云和西北大军。
在林二被带下去后,胥铭泽之?死根本瞒不住,戚十堰仿佛远远就能听见外间传来的燕云军的喊话:
“幽王已死!降者不杀——!”
戚十堰很清楚,胥铭泽既死,渠临城和陵阳城以?及三郡不一定?会开城接纳他们,戚十堰堪堪垂眸,柏叔又来拉他,苦口婆心?道:
“将军,快走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戚十堰看着胥铭泽许久,他忽然?觉得格外疲倦,他闭上眼问:
“柏叔,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柏叔哑声,他回答不了将军的问题,他只能艰难地转移话题:“将军,许姑娘还处于中毒昏迷中,您一旦放弃,许姑娘就真的活不了了。”
不得不说?,柏叔是?了解戚十堰的。
这一番话后,不论戚十堰有什么想法,他都会拼命地护送许晚辞离开。
戚十堰下令撤退,大军不断地往渠临城赶去,岑默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眸:
“全速前进?,务必拿下他们!”
周时誉被主子派去攻打陵阳城,他必须拖住戚十堰这将近十万大军的兵力,和戚十堰想得不同?,相较于胥铭泽,其实他才是?整个大军的定?海神针。
胥铭泽虽死,但长安城还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那?位被胥铭泽吓破了胆,一旦戚十堰平安回到长安城,那?位必然?对戚十堰言听计从?。
戚十堰没有了胥铭泽的桎梏,拥有了全部的自主权。
对于他们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与此同?时,十鸢一行人回到了幽州城,她一身的伤,大夫替她处理伤口时,额头不由得冒出冷汗,她一身被晴娘娇养的肌肤几乎没有了好皮,大夫用最好的药,尽量不要让她留下疤痕。
有些伤口,只要再偏一点,很可能就会要了她的命。
待伤势全部处理好,大夫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胥衍忱垂眸望着女?子,她脸上也被划过一道细小?的伤痕,往日便格外安静的人今日越发安静,让人心?底发慌,他问:
“她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迟疑道:“这要看姑娘夜里会不会起热……”
大夫心?底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伤本不该威胁到姑娘的性命,但偏偏姑娘好似情绪失控,由内而外,自然?会影响到伤势,否则也不会有郁郁而终的说?法了。
胥衍忱听懂了他的话,他沉默了片刻,冷声道:
“下去开药。”
胥衍忱一直守在十鸢身边,女?子仿佛做了噩梦,即使昏迷中,黛眉也是?紧紧蹙着,胥衍忱一点点抚平她的眉心?,不厌其烦。
许久,房间内响起胥衍忱的低声:
“明明是?去救人的,结果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他亲自喂她喝了药,药如何也灌不下去,勺子才碰到她的嘴唇,女?子就疼得轻微一颤。
胥衍忱望着她唇上的伤痕,被她咬得不成样,他眼神渐渐地冷下来,许久,他仰头抿了口汤药,携住女?子下颌,迫使她张开嘴,一点点以?口相渡给?女?子,唇齿相依,他碰到些许柔软,却是?没有半点旖旎的情绪。
因?为他在满口的苦涩中尝到些许血腥味,若有似无?,却挥之?不散。
他如玉柄的手骨渐渐握紧汤勺,手背泛起了青筋,处处都显露出他心?底的不平静。
顾婉余没有和胥衍忱一起回幽州城。
她停留在虎牙岭。
她是?要回去的。
但她要带一个人一起回去。
她和诗情在营地内找了很久,才在一片空处找到了晴雯的尸体,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如果忽略她身上的血迹和四周环境,她仿佛只是?睡着了。
顾婉余和诗情都不由得沉默下来。
顾婉余一步步上前,她将晴雯抱起来,低声道:
“把她一个人抛在这里,十鸢醒来后会自责的。”
诗情抬起眼,她其实想问,那?姑娘?姑娘不会因?为那?日没有带走晴雯而觉得自责么?
但诗情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说?:
“好,我们带她一起回去。
”
第68章
夜色茫茫,十鸢只觉得浑身又疼又烫,让她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地的感觉,她无意识地皱着?眉,仿佛能听见些?许嘈杂的声音,随后?,一抹冰凉敷在了她额头,十鸢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
十鸢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外间是一片暖阳,透过楹窗照在她脸上,十鸢眼睫颤了颤,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昏迷前的记忆涌上来,十鸢指尖轻微地颤抖,整个人?仿佛都没有回过神,她下意识地咬唇,唇上却是传来细微的疼意。
她忍不住地轻嘶了一声。
床幔被人?掀开?,引入眼帘的就是胥衍忱的脸庞,十鸢终于想起,她昏迷前接住她的人?是谁了。
见她醒来,他眉眼不易察觉地松展,若有似无萦绕着?的冷意也在这一刹间烟消云散。
她想说?话?,但声音干涩得要命,格外难听。
胥衍忱听出来什么,转头:“水。”
立即有人?倒了杯温茶,胥衍忱亲自接过,十鸢怔怔地看着?他,任由他一系列的动作,她唇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喝水依旧有些?疼,却已经?是细微得不可察,她能感受到有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自然而然的举动,仿佛这些?时日做过了无数次。
十鸢忍不住地眼眸轻颤,茶水入口,干涩的喉间得到缓解,她终于能说?出话?,她仿佛恢复了往日冷静和乖顺:
“十鸢让公?子担心了。”
胥衍忱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垂眸望了眼女子的颅顶,下一刻,他没有一点掩饰地承认:“既然不想我担心,那能不能不要再有下一次?”
十鸢一怔,没有想到他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