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根本说不过,就开始冒冷汗。
就连楚原都感觉傅朝年今天“杀”得好像有点猛了。
前两天谈判的时候傅朝年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态度,说话时常眉眼含笑,十分礼貌客气。
今天这场却一反常态,如果说傅朝年之前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那这场的傅朝年就是直接明晃晃地亮出刀剑,上阵厮杀了。
谈判结束,对方答应退步,我方大获全胜。
人都离开了,傅朝年身上的绷着的气场还没散。
他个子又高,身材挺拔悍利,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显得很尖锐,表情也冷冷的,头顶好像压着团乌云。
好像谈判赢了也不能让他感到开心似的。
楚原感觉傅朝年今天大有一种“老子今天不管不顾就是干”的强硬气势,以至于谈判刚结束的时候,他都替对方律师松了口气。
他的这位师弟平常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一派,不会这样“狠”,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早点结束,好早点回家?
楚原正打算问问呢,傅朝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的嘴巴又立马闭上了,眼看着傅朝年拿出手机后,表情瞬间从冷漠转变成温柔,幽深的双眸很明显地亮了起来,连绷直着的唇角也有了弧度。
眨眼的功夫,楚原明显感觉他身上的气场从阴云密布到晴空万里。
楚原:好好好,这电话是谁打来的还用他猜吗?
“喂,老婆。”傅朝年似随意看了他一眼,举着手机快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你在哪?”电话那边,许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问题问得傅朝年愣了下,回答道:“在委托人公司,许老师这是忙完了吗?”
“嗯。”许应的声音和语气听起来都和平常打电话的时候一样,他问:“你呢,还有工作吗?”
傅朝年笑了下:“没了,要不要打视频?”
许应:“不打。”
完全没想到会被拒绝,傅朝年瞬间失落地“啊”了声,低声问:“怎么了吗?”
“视频没意思。”许应直接说:“见面吧。”
“什么?”傅朝年原地愣住了,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
他原地宕机了好几秒,才好像消化了许老师这句“见面”的意思。
但又因为过于惊喜而不敢确认。
心跳加速,兴奋的情绪不停地向他叫嚣。
傅朝年的喉结滚了一圈,嗓音含着急切与期待,开口询问:“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许应第一次听傅律师说话是这种语气,莫名感觉有点爽。
怎么感觉傅律师高兴傻了?
他心里憋着笑,淡定地咳了声:“是,你理解的意思。”
“你在哪?”傅朝年得到肯定的答案,转身就往电梯走,步伐又快又急。
“你酒店楼下。”许应问:“十分钟回得来吗?”
“五分钟,等我。”
“好。”许应把电话挂了。
傅朝年收起手机,从大步走变成了大步跑,他这架势给楚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刚刚谈拢的事情出了变故,急忙跟上去问:“什么情况?”
傅朝年摁完电梯,扭头发现楚原竟然还在这里,疑惑道:“楚律跟着我干什么,不去吃饭吗?”
???
楚原一脸问号:“我这不是在等你打完电话一起吃吗?”
谁知道你打完电话就跑,怪吓人的。
傅朝年闻言顿了下,挑眉道:“抱歉师兄,你自己吃吧,许老师来了。”
楚原:“啊?”
这么多年,这会儿你叫我师兄了?
“嗯。”傅朝年勾唇挑眉,眼角眉梢都明晃晃地透着得意与喜悦,以及炫耀,丝毫不遮掩。
楚原嘴角抽搐了下,抬手指了指他,轻声道:“还不快滚。”
……
酒店离得近,就在对面。
四分二十三秒,傅律师打破了这几天里他赶回酒店的最快记录。
酒店门口,许应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行李箱上,偶尔无聊地用脚滑一下箱子。
来回进出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等人,但即使这样,也有人上来问他要微信。
傅朝年远远就看到了他的许老师坐在箱子上,好像正在被人搭讪。
他大步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许应这边一句拒绝人的“抱歉”刚落地,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死死地圈住了,“许老师。”
这实在突然,连搭讪的人也被吓了一跳,随后尴尬离场。
许应就这么被傅律师抱了几秒,聚集的视线多了起来,他才想起来推人,耳朵有点热,“好了,先回房间。”
“好。”傅朝年把他从行李箱上拉起来,一手拎起行李,一手与许老师十指紧扣,带他回到酒店套房。
“滴”地一声,房门打开,又迅速地被重新关上。
屋内,许应背抵着门,仰头和傅律师吻在一起。
包含着对彼此浓浓的思念,所以这个吻格外的热情与激烈。
傅朝年克制了一路的内心澎湃,终于在此刻得以释放,以至于他一开始甚至亲得有些莽撞,牙齿磕碰,连续不断地吞咽声令人面红耳赤,许应被他吮吸的舌尖连都有点疼,过了会儿就跟不上傅律师的节奏了,含糊不清地让他先停一下。
傅朝年这才暂时放开许应,让许应靠着门喘息,他垂眸看着许老师的脸,指腹在他微红的眼尾轻轻摩挲,嗓音低哑道:“想你。”
许应轻喘着气抱住傅朝年的腰,在他怀里蹭了下,“我也是。”
其实明天傅朝年就会回临川了,只差一天,就一天。
短短一天而已,但就是忍耐不住想要见面的欲望。
所以许应就来了。
“许老师怎么过来的?”傅朝年牵着许应到床边,让他胯坐在自己腿上,又开始亲吻他。
和方才的激烈不同,这回傅朝年吻得很温柔,每个吻之间好像都勾勾缠缠似的,从眉眼到脖颈,亲得许应有点痒,忍不住动了下肩膀,才回答他:“高铁。”
从临川坐高铁到这边要七、八个小时,傅朝年知道许老师这一路上一定很遭罪。
他心疼地亲了亲许应的额心,眼底煨热道:“辛苦你了。”
“还不是看你,太想我。”许应的气息稍微有点不稳。
这人嘴上在心疼他,实际上说话的时候手却一点都不安分,伸进他的衣服里到处撩拨,撩得人身上起火。
许应的衣服有点乱了,白色POLO衫的领口半敞开着,傅朝年又在他锁骨上落下一吻:“一点多了,饿不饿?”
“有点。”
“那我叫人准备点吃的送上来,吃完睡一会儿?”
“等会儿。”许应含糊地应了句,单手扯开傅律师的领带和上面几颗扣子,轻声说:“现在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