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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原本都已经转身的柳白再度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然起身的这位老人,问道:“老元帅这是何意?”
“她是我从禁忌里边捡回来的孤儿。”
“什么?”
柳白又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南边的方向,他自是没想过老元帅会骗自己。
这既没必要,也没原由。
所以……祈阴既然是个孤儿,那她哪来的弟弟?
再联想到老元帅刚开始说的那句话,没有杀死她弟弟,只是杀死了她……
“祈阴幻想出了一个弟弟?”
柳白试探性的问道。
这种情况,好像也只有这第二人格能解释的清了,但是这世上又没这个说法,所以柳白只好这么说了。
“算是吧,分魂,她将自己的灵魂分出了一半,把它当成自己的弟弟。”
“其实那次的抬棺鬼本就是抬的她的棺材,然后也得手了,只是禁忌那边不知道祈阴的灵魂有两份。”
柳白猜测着问道。
老元帅再度颔首,“也就是那次,虞苍暴露了,不然我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所以其实老元帅一开始也不知?”
柳白有些诧异。
老元帅扭头深深的看了柳白一眼,而后才说道:“世间难测,最难测人心。”
“去吧。”
柳白得了不知所以的一句话,也没在这停留,只是他刚从这城头落下,才行至半空,都还没落地。
就看见两人迎了上来,其中一人自是黑木,另一个则是脸上都皱成菊花的阿刀。
柳白刚想问问怎么了。
阿刀就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别在这说别在这说,去你们家说好吧。”
柳白看了眼难掩惊喜的黑木,猜到了些许,应当是跟下注开盘有关。
但具体为何就不知了。
毕竟自己当时也只让黑木下注个五百枚血珠子,玩玩而已。
“行吧。”
随后三人便径直去往了黑木的住处,沿途所过也是遇见了好些走阴人,大部分都在跟柳白打招呼,亲切的喊他柳公子。
甚至有些还是兴高采烈。
“比斗是怎么结束的?”
柳白这个动手的人,反倒问起了这俩观战的。
毕竟他最后连自己是怎么去的城头都不知道,更别说这战斗是怎么结束的了?
“嗯?”
阿刀听到柳白这话,两眼一瞪,就差说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了,只是话到嘴边,他才回望了眼城头,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黑木则是说道:“你破开了祈阴的领域,似要杀她,最后老元帅出现拦下了你俩,宣告了你的胜利。”
柳白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等着三人回到了黑木的住处,阿刀便是一改在外边的常态,在黑木身边苦苦哀求的说道:“黑木前辈,黑木老哥,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这次吧。”
“小的这次真把身家都给你赔上了,可这,可这真不够啊,你要再逼,我只能现在就去禁忌里边杀邪祟还账了。”
柳白听到这话忽地看向了黑木。
适逢此时黑木也看了过来。
“你买了多少?”柳白问道。
“公子不是让我买五千枚吗?”黑木竖起五根手指,诧异道。
“我那是让你买五……”
柳白本还想解释一番的,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所以柳白嘴角也是止不住的翘起。
就差笑出声来了。
只是当时自己的赔率也不高吧,顶多二点几,就算阿刀全赔那也才一万多枚血珠子。
这下注祈阴的肯定不少,再加上阿刀自己肯定也有些底蕴,怎么都不至于出不起啊。
于是当柳白问出这问题的时候,黑木就忍不住笑了。
阿刀更是直愣愣的就往这地上一躺,也不管脏不脏了,就差口吐白沫打哆嗦了。
“我给公子下注了五千,自己又下注了一万。”
黑木强压着笑意说道:“全都是买的公子胜出。”
一念至此,柳白终于是忍不住了,双手叉腰止不住的仰天大笑。
柳白一笑,黑木也瞬间破功,于是整个院子里边都响起着他俩的猖狂大笑声。
哦对,还有小草。
只不过小草是蹲在阿刀旁边笑,就在他耳边笑。
躺在地上的阿刀愈发觉得生无可恋。
等着过去好一会,柳白两人勉强止住了笑意,阿刀这才起身坐在地面说道:“我前几次开盘勉强小赚了几千枚血珠子,现在倒好,你俩一次就把我干成了倒欠一万多枚血珠子!”
阿刀抖着双手,恶狠狠的剜了黑木一眼,骂道:“你这个狗日的,我这小本经营,你是怎么敢下注一万枚血珠子的啊!”
“诶,这可别。”
黑木一摆手,“当时我说下注一万枚的时候,是谁脸都笑成了菊花,还问我要不要下注两万枚的?”
阿刀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最后才一个翻身起来,落到了柳白身前,小声问道:
“柳哥,白哥,你就跟小的说个实话,你俩打了假的是不是?其实是你输了,但是老元帅为了顾忌柳神的颜面,才说你赢了对不对?”
柳白看着近乎疯癫的阿刀,叹了口气。
阿刀心神瞬间提起。
“你猜。”
柳白眨着眼说道。
眼见着阿刀还想继续作妖,黑木这才稍稍拔高了一丝音量,“行了,不就一点阴珠子,至于么?”
阿刀听到这话也就不演了,直接双手叉腰说道:“那你免了我欠你的那些阴珠子啊。”
“没门。”
黑木摆手笑道。
“你个狗日的!”阿刀作势欲打,却又想到自己打不过。
总之场面一度搞笑。
柳白看了会热闹,这才出面说道:“行了,你还欠黑木多少?”
阿刀还没说话,黑木就已经递过来了一个玉佩模样的须弥,“公子的那一万枚血珠子都在这,至于我那部分,还少了一万二。”
柳白结果扫了眼,约莫一丈见方的须弥里边,铺了厚厚几层的血珠子。
真就穷的只剩下血珠子的感觉了。
只是扫了眼之后,柳白就将这须弥还给了黑木。
后者“嗯?”了一声。
却听柳白说道:“我在城内相中了个铺子,你要能帮我买下来,我的那一万枚血珠子就算了账,如何?”
阿刀听到这说法,眼神先是一亮。
这一万枚付给了黑木,那基本上就算是抵消了,柳白要买个铺子……这花不了多少钱,再加上自己动用点脸面人脉,说不定还能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拿下。
如此一来,自己身上可就没什么压力了啊!
但是转念一想,谁知道柳白要哪里的铺子?
要是需要城中最好的那地段,孟家和上官家的那几个铺子,别说一万枚,就算是两万枚也拿不下来啊。
“你要哪里的?”
阿刀试探性的问道。
“槐荫街……”
“好!成交!”
柳白话没说完,阿刀就已经一口咬定答应下来了。
走阴城的地价都是东贵西廉。
因为西边靠近城墙,每次大战下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损伤,所以久而久之,很少有人愿意将铺子开在西边了。
槐荫街,就是位于走阴城偏西南的位置。
阿刀估计那里要个铺子,顶多三千枚血珠子就够了,所以一听都还没问柳白要哪间,他就已经答应下来了。
“槐荫街五号,临着东边街口那家。”
“好,柳哥你啥时候要?我这就去帮你谈。”阿刀说着就火急火燎的出门去了。
见其走后,黑木这才看着柳白说道:“所以公子前几天闲逛,是为了在城里开个铺子?”
“嗯。”
“什么铺子,也开酒肆吗?还是山货铺子好。”
“都不是,准备开个香烛铺子。”
黑木听到这话后,却是皱了皱眉,“公子你是前几天没发现这城里有香烛铺子吧,其实这种商机不可能没人发现,但是走阴城这么上千年来,都没有过香烛铺子……是有原因的。”
“哦?还有这事?”
柳白的确是没看见一家香烛铺子,而且这还是他前几天看那林一死亡时候就看出来的了。
这走阴城里祭奠人的法子,都是倒酒,而不是烧香烧纸钱。
后边一番闲逛下来,的确是没见到一家香烛铺子。
“嗯。”
黑木点头看向城头的方向,“因为老元帅不喜欢城内有这些东西。”
柳白一听就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这走阴城里,死人实在是太频繁了,这要是烧香烧纸祭奠,那整个走阴城,基本上都要笼罩在悲伤的气氛里边。
这样一来,很不利于走阴人的情绪。
走阴走阴,再怎么走,也都还是人,有人那就有情绪。
见到四处烧纸祭奠,谁知道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给自己烧纸?
柳白忽然间就觉得,自己要是在这城内开一家红烛铺子的话,那也得想想办法有点改变。
至少不能跟关内那些香烛铺子一样了。
“没事,我不是看着走阴城里没香烛铺子,才准备搞这个的。”
“哦?那是什么?”黑木好奇道。
柳白笑笑,“继承家业。”
“我娘就是干这行的。”
黑木一听,就知道这事妥了,走阴城内即将迎来上千年的第一间香烛铺子了。
毕竟老元帅会强行阻止城内的其他人开着香烛铺子,可能会阻止柳白开这香烛铺子。
但他不可能会阻止柳无敌开这香烛铺子。
“但还得准备一下,过段时间再开也不迟。”
原先柳白是准备等着铺子店面一谈拢就直接开业的,但是现在有着黑木这样一提醒,他就准备再稍加准备一二了。
“……”
阿刀从黑木那离开后,也没急着去那槐荫街,而是先去了位于走阴城东北的一个偏僻院子。
而且来时他还特意伪装了下身份,来到那院子门口时,还一停一顿的敲了几下。
似有节奏。
门开了。
他溜了进去,里边已经有一人在这等着了。
“放你这的都还在吧?”阿刀急不可耐的问道。
黄上观从怀里摸出个烟壶模样的须弥,“在啊,那个到底是谁啊,真下了一万枚血珠子的注?”
“谁你就别管了。”
阿刀摇摇头,从黄上观手里接过了须弥,将里边的大半部分都赚到了自己须弥里边,然后余下的则是还给了这个黄家少年。
黄上观看着里边的份额,依旧大为欣喜。
“阿刀,咱什么时候再搞一票啊!”
“我有办法,能让雷序跟披剑打一场,到时我们俩再开个盘……胡说还有司马镜其实都挺好的,钟离家的那个也喜欢,到时你再联系下你在这城里的朋友,咱们再做一个狠的!”
黄上观搓着双手说道。
“你的意思是……打假的?”阿刀一听大为心动。
要干这个的话,那才是赚大发的!
但是转念一想,阿刀就想到了什么,连忙摇头道:“不干了……短时间不干了,再干下去,我之前的都得吐出来。”
黄上观一听,眼神当中的激动也逐渐退却。
“那行吧。”
“嗯,合作愉快,走了!”
阿刀很快又遮掩了行踪,转头从这院子当中离开了。
黄上观就这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之后才仰头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传火大人,这厮真他娘的狡猾啊。”
也无人出现,只是他的耳边响起了传火者冷笑的声音。
“无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等他真犯了我走阴城的忌讳,不死也得脱层皮!”
“……”
接下来的这一天的时间,胡说他们都来柳白这道了个喜,也没多待。
没脸。
只是连柳汝芝都来轻声说了句“恭喜”,但却没见到黄上观那小子的身影。
不知去往了何处。
柳白也趁着这机会,将胡金仙让他顺路捎带来的东西给了胡说。
这天柳白也没再出门,就在家中复盘着和祈阴的这场交手。
直至第二天清晨,阿刀就敲开了黑木的家门。
阿刀不愧是阿刀。
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将那铺子谈妥了,甚至都还贴心的帮人家一块搬去了城东南的位置。
柳白记得原先那铺子是个骨灰坛的,在这走阴城里,也算是个火热行当。
柳白也没问阿刀是怎么劝服人家搬家的,但事情竟然已经谈妥。
他跟着阿刀一块去看了下铺子,接手了钥匙又挂上歇业的牌子后。
余下来的这两天的时间,柳白没出门,而是在房间里边和小草琢磨了好久,最后才敲定这《红烛铺子分铺》要售卖的“新东西”。
反正不能再是些寻常的香火油纸蜡烛什么的就是了。
知道这第三天的清晨,他这才和黑木一块准备前往阳关。
阿刀这次没再跟着了。
就跟柳白没问他花了多少钱买这铺面一般,他也没问柳白买这铺子为何。
只是柳白和黑木刚一路往东,刚来到这走阴城的城东之际。
城头方向却是传来了一道大气象。
回头望去,只见有着一朵金色祥云凝聚,而在那祥云之下,则是有着一座神龛不断累积,而后蜕变。
远远望去,在这大日朝阳下,整座神龛都散发着金光。
熠熠生辉。
“祈阴铸神龛了。”
黑木轻声说道。
柳白“嗯”了一声,他和祈阴打了一场,自是能感觉出来这股气息会是祈阴的。
而且当时在城头上,见着她离开的背影,柳白就已经看出来她要铸神龛了。
若说先前她还在等待着什么的话,那么败在柳白手上,就打断了她的等待。
“走吧。”
柳白说着身形再度往东而去,黑木紧随而上。
柳白刚修第二命没多久,不管是气血还是什么灵性,亦或是对神龛的感悟,都还差着一大截。
不急于这一时。
等着来到阳关后,柳白在寻找货源的同时,也将看到的山精铺子扫荡一空。
临着禁忌的地方,山精什么的是最不缺的了。
而且因为每次邪祟攻城都会有着一大堆阴珠产出,如此一上一下间,这山精肉价格都很是低廉。
酒楼食肆里边用作炒菜的,也都是些山精河妖。
毕竟走阴人一多,再怎么稀少的【食肉者】都会躲起来,外加上一些食肉法门本就是彼此交流得出的,所以这的山精种类也很多。
这些可都便宜了柳白。
黑木见着他如此大扫荡的买这些山精,眉头一挑,倒也没问什么,只是问到时候要不要再走阴城里找一个帮忙做饭的伙计。
柳白则是让他可以帮忙留意一下,毕竟小算虽然说不错,但人家好歹也是个修第二命的走阴人了。
嗯……主要是只会烧烤这一门手艺,吃起来也太单调了。
余着柳白又在这阳关里边寻找着香烛铺子,许是因为走阴城里没有这行当的缘故,连带着城关里边都是极其稀少。
走了许久最后才只找到了两家。
柳白按照以往的经验,挑了货源比较好的“周家香烛”,并在这订购了价值上百枚血珠子的各式材料。
从普通材质到走阴所需,应有尽有。
而他这订单也让这衰颓许久的周家铺子再度兴隆起来,因为柳白定的量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他们没做过的玩意,所以短时间内也出不来货。
一番协商下来,这名为“周全”的掌柜便是给了柳白准确的时间。
三天,三天后给一半的货。
余下的则是在十天后一次性给齐。
三天估摸着也差不多,柳白也就答应了,临着这白面中年男子又询问柳白开业的地址,说到时候好差人上门送货。
“走阴城,槐荫街五号。”
周全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容当即止住,然后用一种很是正式的语气问道:“公子可是当真?”
“当真。”
周全听到这答案后,又是稍加犹豫,然后才说道:“公子可是刚来这走阴城,不知这走阴城内的规矩?”
柳白听到这话后就知道这掌柜的想要说什么了。
周全周全,果真是人如其名。
“公子放心,你要是不知这规矩的话,阴珠我都可以全数退回的。”
“不必了。”柳白伸手指着一旁的黑木问道:“你认识他吗?”
周全很是认真的看了看,然后才摇头道:“不认识,敢问兄弟大名?”
柳白直接了当的回答道:“黑木你总听过吧,他就是。”
“什么?您……您就是黑木前辈?”
周全很是震惊的看着黑木。
黑木明白柳白的意思,只好微微颔首,“是我,所以这事你就放心做吧,到时东西备好之后,送到走阴城来便是了。”
“好好好。”
有了黑木的身份托底,周全就再没什么疑惑了,止不住的连连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这三天时间,柳白也没急着回去走阴城,而是就在这阳关里边等着。
而这几天的时间里,他跟祈阴那一场战斗的结果也就不断在外传,在发酵着。
哪怕是在这阳关里边,都时常能听到“柳白”的名字。
与此同时。
禁忌深处,一道黑芒忽地落在了一处满是坟头的乱葬岗山顶,随后化作了一件血迹斑驳的黑色寿衣。
而在这乱葬岗的山顶,在这染血的黑色寿衣旁边,则是还有一具披着一块裹尸布的白骨骷髅。
但这白骨骷髅也奇,他脑袋还是个活人脑袋,中年男子面容,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但是脑袋以下却全都是森然白骨。
这黑色寿衣只一落下身形,便是阴恻恻的笑道:“人屠,如何?走阴城里这几日的好戏可还算好看?”
被称作“人屠”的乱葬岗之主笑笑,说道:“虎父无犬子,虎母也是如此。”
黑色寿衣闻言,整件衣裳都后退了几步,就好似里边有人在穿着这件寿衣在走路似得。
它后退几步之后发出一道十分惊讶的声音。
“好啊,你竟然说柳无敌是母老虎,这话我要是告诉她,看她不活剥了你这裹尸布。”
人屠依旧在笑着,但是懒得说话了。
黑色寿衣见状幽幽叹了口气,只觉得没意思,然后往后一座,也没个椅子,但却被它坐稳了。
“人屠啊,什么时候把‘陛下’杀了?它可是和你有着大道之争,杀了它,你多半就能超脱了,到时……可是要成为柳无敌那样的存在。”
人屠听到这话,似笑非笑的瞥了这寿衣一眼,这才说道:“没事就回你的棺材里边躺着吧。”
寿衣“呵呵”笑了声,然后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道:“老庙祝说既然是柳青衣的子嗣到了这走阴城,我们这些老鬼怎么都得尽一下地主之谊了。”
“哦?”
人屠听到这话才来了一丝兴趣。
“老庙祝的意思是……再来一场?”
“嗯。”
“可是上次过去都才没多久,林子里边那些游荡的伙计们都还没缓过劲来。”
人屠说着微微皱眉,“有些勉强了。”
寿衣听了呵呵笑道:“既是老庙祝开了口,那自是不必你操心这些了。”
“哦?”
“陛下和那哭丧河之主愿意出这份力。”
“所以这次是你督战了?”
人屠问道。
“嗯。”
寿衣缓缓起身,“所以这次过来只是通知你一声,省得你到时候……摸不着头脑。”
“呵呵,那就多谢老寿星了。”
人屠脸上依旧带着笑,好像丝毫没有被这事所影响。
名为“老寿星”的寿衣鬼见状冷哼一声,这才化作黑芒离去。
人屠就在这自家山顶,看着它离去的方向,直至再也不见身影,它这才从自己的裹尸布里边抽出一块老旧的桃木算盘,他只是在这棋盘上边轻轻波动几下,然后“咦”了一声,转头看向东边。
他目光好似透过无尽虚空,看到了那座阻拦了禁忌无数年的西境长城。
“又有人要立像了?这次又是谁?”
又有走阴人要立像了,即是说,这次督战的王座……会成为祭品!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屠收起算盘,下山而去,他觉得得去跟那胚子坟主聊聊,如何给那柳无敌之子,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材了。
……
三天后。
柳白带着好些东西返回了走阴城。
槐荫街的那铺子,已经托阿刀请人打扫干净了,柳白甚至还特意从阳关那边带了崭新的货架回来。
所以此刻只要把货架摆满就好了。
对于这事,柳白也没想过喊人,甚至就连开业他也没什么安排,反正东西摆好,大门一开就能卖了。
一来是这红烛铺子本身就不吉利,不适合大肆宣扬,柳白也不想到时候忙的脚不沾地。
二来则是因为走阴城内本身就禁这东西。
老元帅给了自己脸,那自己也得给他脸不是?
总不能拿此大做文章,不然这老元帅面子上也过不去。
阿刀本来是想免费帮忙宣传宣传的,可等着他过来看了眼柳白要开的这铺子之后,就没再提过这事了。
只是在这帮忙布置完了店面,就告辞离开了。
黑木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好似闲聊般的跟柳白说道:“他现在还在收敛着他的性子,得等他显神之后,他才能肆无忌惮一些……但也快了。”
“你是说,他是想将我在走阴城内开香烛铺子这事,宣扬的满城皆知的?”
柳白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铺子,愈发满意。
旋即便是从须弥里边取出了一张躺椅,放在了这柜台后边。
刚好可容他一人躺下。
熟悉的布局,和黄粱镇里边的那个铺子,一般无二。
而这也正是他当初挑选店面的唯一准则,不看位置地段,不看店铺价格,只看和原来那铺子像不像。
眼前槐荫街的这店面,就是和黄粱镇的铺子近乎一模一样。
所以柳白才决定将其一把拿下的。
“嗯,现在实力还差些,所以他才不敢如此张扬,等着显神之后,他便能显神无敌。”
黑木说话间,柳白就已经来到那熟悉的躺椅上边躺下。
“阿刀这狗日的,真他么强!”
黑木听着柳白的吐槽,便是来到这屋内茶几旁坐下,问道:“公子你可知阿刀他是谁的后人?”
“谁?”
刚躺下的柳白一骨碌的就爬了起来,他早就觉得阿刀多少是有些来历的了,甚至还旁敲侧击问过。
但每次都被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柳白便知道他不想多说,也就没多问了。
“原先魏国有个大司天,不知公子可有听闻。”黑木缓缓说完。
柳白听到这话却是心神一震,就差失声说上一句“什么”了。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了小草。
可结果小草也是一脸木讷的摇摇头,躲在柜台后边的柳白这才问道:“你是说,阿刀是这大司天的后人?”
“嗯,唯一的嫡子。”
黑木点头道:“出身本就不俗,再加上天资极高,哪怕是被他浪费了年少时光,现在再奋起直追也是不差。”
“那就难怪了。”
柳白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竟然是阿刀杀父仇人的儿子。
那阿刀要是知道了这事,会不会也想着杀自己?
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这一切?
柳白摸摸脑门,还是选择了坦言,“那你知不知道,阿刀他爹是我娘杀的?”
“什么?”
黑木可没多想,听到柳白说的这话后,当即就喊出了声。
但他应当也是知道些什么,听柳白说完这话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也没多问,只是说道:
“公子放心,他下次再靠近你的话,我会在场的。”
阿刀很强,但是黑木更强。
只是两人说话的这会功夫,门外忽地探进来一颗人头。
“咦?老范头,你人呢?怎的换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