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明,如今一边是烦人的农民军起义,一边是骇人的鞑虏劫掠,两边将大明这座腐朽的老古屋折腾得快散架了,摇摇欲坠。当然,农民起义现在才是挠痒痒,后金满洲才是有着颠覆大明的能力。
每逢乱世,必有圣杰出,重整这汉家气运。现在,虽然有一批人,不顾自身安危,架起了横梁,让大明还没有坍塌,但是门窗已经全都烂了,外人已经从中看见了大明这看似浩大的王朝他内部的极度空虚。
他们能扛得起这大明社稷不倒?能给这个大明逆天续命吗?
自打出了这大明京城,费扬古一行人就是马不停蹄地赶路如今这世道不太平,但是费扬古一行一路上却很是太平。
二十余名满洲勇士护航,十名影子卫贴身护卫,这些满洲勇士前些日子在京师憋坏了,此刻终于出来了,那股子桀骜与张狂全都释放出来,将那些个怀有异心的家伙都吓坏了。在道上混的,谁没个眼力见儿?没人会傻乎乎地去撞枪口去。
须知,此时大明一个地方上普通千户手上也就百来号人吧,能冲锋拼杀的亲卫家丁也就二十来号人吧,光费扬古此时的力量踏平一个户所都绰绰有余了。
整个大明军备败坏得非常厉害,少数民族如蒙古如果败落,那就是诸部火拼,一盘散沙。而中原王朝的败落,那就是军备废弛,朝政腐朽。唐宋元明清都离不开这种败落的宿命,而眼下的大明腐烂得更加彻底。
整个王朝已经算是不堪一击!
李自成的农民军能战的也就不到一万的老营兵,这些老营兵充其量也就是稍稍算是一支军队罢了。其余裹挟的都是流民,声势浩大,实则不堪一击。可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却硬生生地撬翻了大明。然后,十万清军自山海关进来,击破了李自成就像玩儿似的。多尔衮后来干脆更是兵分两路,一路平大顺,一路平南明,估计此时的摄政王脑子是热坏了,但是即使这么瞎搞分兵,这“清”竟然还是坐了天下!
大顺军是垃圾咱不提,那大明军队,除了那么少数几支外,其余的竟然比流寇还不如!
(这只能说是这个王朝腐败溃烂到了骨子里,就像晚清,英法联军以数千人就可以连破清军一样,那时的清王朝也像晚明时期,腐烂的一塌糊涂。别和我扯什么洋人火器犀利,那时候冷热兵器的界限还没拉开呢。最烦有人瞎嚷嚷洋人火器犀利,在这个时代,你想学知识,肯定可以学,但是大部分人懒得学整天拾人牙“慧”,自以为是地乱叫,贻笑大方罢了。你叫如今的关宁军或者入关时的八旗精锐去打英法联军甚至八国联军,我敢说必胜!----龙三喧)
此时坐在车里的费扬古已经动起了心思,自己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陕西闹革命?凭着手底下这三十几个骨干,搭起个架子,然后自己对后世一些历史的掌控,混这么俩三月,说不准就是一个“天王”出来了。
想着想着费扬古自己都笑了,不说这手底下二十余名满洲勇士会不会跟自己去陕西闹革命,光自己这个习惯了享受的身子就受不了这种颠沛流离。须知此时大明对满洲是没什么法子了,但是对农民军还是很厉害的。这些农民军现在完全就是小太监吃蛋,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以前都是干小弟的,可是为啥后来都当了头头呢?
因为自己之前的老大在伟大农民·运动中,被“大明反动军队”打败了,自己也“牺牲”了,老大的位置空出来了。所以说,在未来的十年,是农民起义军苦逼的十年,大明虎将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打农民军像玩儿似的。
所以,费扬古咽了咽口水,算了,还是先回满洲混日子去吧。
“爷,笑啥呢?”小姑娘仍然在做着女红,无论车厢怎么颠簸,似乎小丫头都不受影响。
“爷在想,咱们囡囡长得可是越来越水灵了,得哪天寻个好人家配了。”
“爷又取笑我。”小姑娘撅起了嘴,她是费扬古的贴身侍女,无论是法理或者心里都已经是费扬古的人了。
费扬古一把拉过小丫头的娇嫩的身躯,搂在怀里。
“你是爷的,这辈子都跑不掉。”
费扬古狠狠地在小姑娘娇嫩的脸蛋上打了个“啵”,弄得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须知到现在,费扬古还没“啪啪啪啪啪啪”过呢,连带着,囡囡还是完璧之身。平时费扬古虽然也动手动脚,但是很有分寸,像这样子的,倒是少有。
“来,让爷看看,你在绣啥?”费扬古伸出手,向囡囡讨要丝巾看。
这阵子总是看这娃子拿着丝巾绣着绣着,绣着绣着还时不时傻笑两下,弄得费扬古这只老狐狸都摸不着头脑了。
小姑娘也不作扭捏,丝巾任由费扬古拿去。
费小胖拿起丝巾一看,乐了,这不是自己写的诗嘛,想到这里,老脸一红,这只能算是自己剽窃的一首诗吧。
小丫头居然将这首诗绣在了丝巾上,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主子,囡囡觉得主子这首诗真好听。”听着费扬古念着,小姑娘就差两眼冒爱心了,自家主子怎么就这么强大捏,冷静,杀伐果断,又兼有柔情诗意,小姑娘的心都要融化在费扬古的身上了。
费扬古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话说写这诗的和尚得五十年后才在西藏出生呢,其实是费扬古在满洲实在憋坏了,因为满肚子风骚无处卖弄。
前世为官,身边不缺拍马屁的,而且还是那种高雅的马屁,几个人在一起弄点文艺调调,自娱自乐,倒也算一桩乐事。到了费扬古前世的地步,钱已经没意义了,吃喝拉撒睡都是国家的,眼中只剩下权力以及某些个特别嗜好罢了。
没法子,如今整个满洲阶层都是一帮子大老粗,能认识汉字就不错啦,你真能拉着皇太极谈风花雪月?请岳托和你对面抚琴?拉阿济格和你吟诗作对?偕同多尔衮一起对对子?大清第一才子纳兰性德,还有二十五年才出生的,费扬古那叫一个寂寞啊。
这一世,费扬古的这些哥哥们,都是一群只识弯弓射大雕的主儿,费小胖的文艺细胞就这么被压制着。
直到来到京师后,不知道小囡囡从哪里淘弄到一簿诗集出来,整天爱不释手。
这就使得费扬古有点吃味了,毕竟已经习惯了小姑娘充满崇拜的看着自己,此刻崇拜被转移了,倒是费扬古不习惯了。
行,不就是写诗嘛,爷还真不怕。刷刷两笔,将五十年后出生的仓央嘉措的诗写了出来,这下子,绝对亮了小丫头的眼。小丫头是爱不释手,这不,居然还要将这首诗绣在丝巾上,字儿比较多,小丫头就很细心地一个小字一个小字去绣,极为耐心细致。
费扬古讪讪地将这丝巾还给了囡囡。
“爷,山西还得有多远啊。”
“咱现在在河北呢,山西还远着。不过,爷要找的人就在这河北,到时候看情况,也有可能咱们就不需要再去山西了,从张家口进入草原,再回到满洲。”
“爷,要找谁?”小姑娘仍然低着头只是顾着绣着自己女红,陪自家主子爷说话似乎只是怕费扬古寂寞。
“一个商人。”
囡囡放下了手中的女红,“爷,奴发现,你最近怎么老是和商人搅和在一起。”
费扬古是一时语塞,似乎还真是被这小丫头说中了。自己建立“大宝”商行后,似乎一直就是和商人打交道。
囡囡前阵子离开自己去后金军营一是为了传递自己对皇太极的话,另一个任务就是对那些奉命潜入大明的“大宝”十三行的掌柜下达命令,“大宝”将正式入驻大明这块巨大的市场。
在大明京师自己也和那个刘家老掌柜打了很久的交道,更是将阿大送了过去,那老掌柜答应自己,将在一年之内,在大明竖起另一个“大宝”。
现在,自己离京了,又是去奔着一个商人去的,可不是嘛,这阵子净和商人搅和在一起了。
“爷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多弄点钱,以后爷要有一大家子娃要养活呢。”费扬古满脸写着纠结。
“人家,什么时候说帮爷生孩子了。”即使在绣着女红,囡囡的头还是沉下去了,压低了声音轻嗔。
“我刚才说过和谁生了吗?”费扬古抓了抓头,显得要多木讷就有多木讷。
“爷!你又戏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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