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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朱虹的决定,秦光明是支持的。
还是那句老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不必非在这个时候。
等翻过年去,孩子也大了,自然想干就干了。
饭后,俩人抱着秦双回了爸妈家。
老秦和钱桂兰有阵子没见到大儿子了。
家人见面格外的亲热。
秦老二更是抱着大哥的腿不撒手。
“哥,哥”叫个不停。
秦老三也跟着撒娇。
朱虹怀里的秦双也扯着嗓子嚎。
秦家这个热闹啊!
正聊着,朱大龙和王凤英来了。
这下就更热闹了。
秦光明赶紧散烟,钱桂兰沏茶招待。
蔡家岗这些日子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秦光明。
都说这个小秦不得了,在北安干的风生水起。
秦家和朱家当然听到了这些传闻。
他们虽然在外人面前假装不知道,可心里暗中高兴。
儿子姑爷太争气!
秦光明这段时间是真忙,就算赶回来也是来去匆匆。
今天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大家凑到一起一聊就到了半夜。
孩子们都睡着了,大家才散了伙儿。
第二天一大早,秦光明就去赶火车。
他不能耽误北安的事儿。
一连几天,他都埋头设计。
这天,气温骤降,晚上下了一场大雪。
一早寒气逼人。
锅炉房的暖气送了好一阵,还是感觉不到热乎气。
秦光明跟李大嘴揣着袖子,嘴喷白气的聊着当天的工作,办公室里一阵电话铃声响。
李大嘴颠颠的过去接电话。
“喂?哪里啊?我是北安家具门市。”
“哦,哦,哦…”
好半天,李大嘴才放下电话。
“赶紧走,局里开会。”
“啥?现在?”
“是,现在就回去。”
秦光明赶紧安排好店里的工作,带着李大嘴往火车站去。
等他们赶回蔡家岗已经是中午了。
俩人刚到青年厂的大门口,就被通知去职工俱乐部开大会。
俱乐部门前站着几个民警。
俩人表明身份后,被放了进去。
找到了青年厂的位置,就挤了过去。
不仅李荣华、刘海涛、肖建国在,车间的三个主任也没落下。
老叶也坐在一旁。
见秦光明和李大嘴来了,他点点头,低声跟他俩打招呼。
过了一阵,喧闹的会场突然就安静下来。
主席台上有人敲击了几下话筒。
“同志们,今天局里召开紧急会议,向同志们通报一下,我们林区的重大案件,也可以说是我省林区的第一大案!下面由林区公安局汪局长宣读案件材料…”
台下的大大小小的干部们这才知道,感情是又有人犯案了。
“张继伟贪污受贿案…”
张继伟是何许人也?
逮捕前是YC市政府驻哈尔滨办事处接待科副科长,30岁,在部队时入团入党。
更重要的是,他是干部子女。
他的父亲是YC市委市府的负责干部。
1980年10月。
在调查河北献县刘尔轩倒卖木材案时,案犯供出,伊春“王长财”提供了木材调令200米,受贿金额8000元。
检察院从全市户卡中查出两个“王长财”,都与案犯交待的年龄和体貌特征不符。
他们又去发运站翠峦车站调查铁路运单,俗称大票。
到木材调运局、物资局查找木材调令。
终于找了一份发运时间、发到站、发运数量与案犯交待相吻合的调令。
但是,调令的经办人不是“王长财”,而是张继伟。
批准人是张的叔爷,YC市委市府负责人。
“王长财”是不是张继伟?
于是,办案人员拿出了八张照片,让刘尔轩辨认。
刘当即指着张继伟的照片说道:“他就是王长财。”
今年3月5号,张父飞离哈尔滨,要去北美考察。
3月7号,检察院经请示市委、省检察院、省委批准,依法逮捕张继伟,其父被取消出国考察资格。
张继伟向投机倒把分子刘尔轩出卖木材调令,在他的犯罪活动中不是初犯,也不是最后一次,而是第七次。
他从1978年6月间,就开始在金钱的腐蚀下,走上了犯罪道路。
滕亚利是张继伟在伊春一中的同学。
1979年9月间,第四届全运会期间,两人在京城相遇。
当时,滕亚利是国家自行车队队员,张继伟是沈阳军区手球队队员。
此后,滕亚利脱离国家队,加入京城南菜园第十路人民汽车厂。
利用搞活经济之机,企图从倒卖木材中发财,于是回伊春找张继伟。
先是,滕亚利与韩春堂一起向张继伟行贿500元,提出套取国家木材的要求。
张继伟收了钱,一直没办事。
一下就拖了一年。
滕亚利来信催促。
在信中怂恿:“政策开放,繁荣市场,都这么干,出事我兜着!”
张继伟利令智昏,利用他父亲的职权,批出企业自用材70立方米,从乌伊岭车站发往河北定县。
此后,张继伟胆子越干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他从1979年到1981年,仅仅两年时间,共倒卖木材调令及原木11笔,1740立方米。
涉及五省和八个市县,受贿金额40161元,另有一部分赃物。
其中,经其叔爷批准的9笔,其父亲批准的2笔。
经过调查,这些犯罪分子之间依然是尔虞我诈,捞取个人好处。
1980年,河北博野县韩春堂倒卖第一批木材得手后,又向张继伟行贿500元,要求继续合作。
滕亚利和保定翟建国得知后,向张继伟挑拨。
“你别搭理他,他哪里是什么社队企业局的?他就是个骗子,跟他干容易犯事!”
张继伟表示,“那得把500元还给他。”
滕、翟说:“你别管了,我们跟他算账。”
滕亚利和翟建国踢开韩春堂,张继伟白得500块。
同年夏天,滕亚利来伊春找张继伟搞木材,他给保定翟建国拍电报,让翟送2000块现金来伊春。
翟到后,把现金存入储蓄所。
当晚,三人在张家吃饭。
饭后,送翟上车站。
翟进入检票口蹬车,从另一侧下车,独自溜回张家。
翟建国游说道:“这事不能让滕亚利插手。他插手,又得分一份。”
“这2000块,原来说给你1200,滕亚利得600,我200.现在,滕亚利那份咱俩对半分,你多得300,我也多300。”
就这样,滕亚利被踢开了。
今年,张继伟害怕案情败露,打算跟滕亚利这些人断了来往。
对滕亚利他们的要求一再搪塞。
此时的张继伟已经到了哈尔滨办事处工作。
滕亚利闯到办事处,在办公室里公然摊牌。
他把过去张继伟给韩春堂、翟建国等办过的大票、发货票拿出来,往张的办公桌上一摔,气势汹汹的要挟,“你办不办?你能给他们办,不给我办?你不办我就去告你!”
张继伟没办法,只得再次找到叔爷,批给滕亚利企业自用材70立方米。
滕亚利临走时,扔给他两盒“三五”香烟,扬长而去,就跟打发叫花子一般。
张继伟1981年3月调任驻哈办事处接待科副科长的职务,掌管招待所、食堂、车队。
他仰仗老子的权势,非法攫取金钱,讲排场,广交游,笼络利诱,使很多人被拉下水。
他经常和“小哥们”一起,在高级房间里打麻将,赌钱,播放靡靡之音,跳摇摆舞。
他利用职权,随意在食堂吃喝,款待亲朋。
他花钱如流水,下高级饭馆,花几十块钱点一桌子菜,随便尝几口,点评一番就走。
还扬言,“就要这个派!”
他以驻哈办为“基地”,继续倒卖木材调令的犯罪活动。
他盗用公家名义,把整卡车的精粉、大米、豆油分给私人。
以接房、修房为名,非法套取国家33000元现金。
案发时,张继伟调动“丰田”轿车,随身携带8000元现金,准备逃跑,被我公安人员人账俱获。
此大案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就是伊春新兴木镟厂负责人赵玉芝,经她搭桥,刘尔轩才挂上张继伟,搞成了非法交易。
这个案件才是真正的大案。
现场所有干部都麻爪了。
他们谁的屁股不干净,只有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