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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诏狱。
监狱内光线昏暗,十分安静,但偶尔会响起一道从深处飘出来的惨叫声,更显得恐怖诡异,给罪犯带来持续的精神折磨。
一间空旷的牢房内,堆杂的稻草上还铺着草席,草席上蜷缩的身影还裹着棉被,在诏狱里能有这种待遇,也是罕见。
初冬时节,天气严寒,诏狱里更为湿冷,一床棉被也不保暖。他蜷缩成一团,身体也不可抑制的颤抖,那张憔悴的脸,隐隐认得出身份。
正是荣国府的当家人,工部郎中贾政。
仅是一个晚上,贾政已没了国公之子的富贵模样,儒士的清雅形象,头发蓬乱肮脏,脸上也不干净。
前一天晚上,贾政还在清秀丫鬟的伺候下用过酒菜,搂着赵姨娘生育后略微发福的腰,美美入睡。
如今又锒铛入狱!经历如此巨变,心志本不强大的贾政,多次谋生出自杀的想法。
但也只是想想……
“啊!”
诏狱深处又传来一声凄厉惨叫,贾政身体一抖。
惨叫声落下,忽然安静的诏狱里响起一道脚步声。
接着一道火光从出口方向射来,贾政抬起头看去,浑浊的眼神里隐约有一丝希冀……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狱卒提着灯笼快步而来,贾政不由得眼神一暗。
那狱卒将手中灯笼中的烛火取出,把墙壁上的大油灯点燃。
“嗡!”
一丛火焰瞬间升腾,花岗岩砌成的墙壁显得坚韧又冷峻,灯光驱散黑暗,照亮偌大的监狱。
贾政立即用手挡住双眼,良久才适应了光亮,他扭头一看,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只见隔壁的小牢房内挤着七八个囚徒,他们身穿单薄的囚衣,皮肤冷白没有一丝血色,蜷缩在一起,正用死气沉沉的目光注视着他……场面可怖之极!
那狱卒继续深入,一路点灯,就有囚徒伸出手来大喊着冤枉,狱卒只用鞭子和喝骂回应他们。
出口方向又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数人进入。
贾政虽然愚笨,但也知道只有大官要来,才会搞排场,而锦衣卫的大官……
他扑到了门口,满眼期望的看了过去。忽然他看见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珝哥儿,我在这里!珝哥儿!”
贾政还以为,贾珝是来放他出去了,一时激动,竟然落下泪来。
贾珝认出贾政后,也是停步。
“珝哥儿,我能出去了吗?”
“政老爷还需多忍受一段时日,等案子告破了才能出狱。”贾珝安慰了几句,又吩咐下:“再送两床棉被来。”
说罢贾珝没去看满脸失望的贾政,领着丁白缨继续深入诏狱。
他来是有正事的。
贾珝到达时,那内鬼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裴纶见贾珝来,也收起了烟斗,略带谄媚地见过。
“伯爷,就是他伙同逆贼陆文昭,烧了案牍库。”
贾珝看向一旁的丁白缨,丁白缨满脸的平静地与他对视。
裴纶继续说:“费了点力气,刚审出来,他们的联络地是清风茶楼。抓住这内鬼时,沈大人已经下令禁止任何人出入衙门,封锁了消息。伯爷,你看……”
丁白缨脸上还是没有变化。贾珝说:“你和沈炼一起去,点三旗人马。”
裴纶一喜,“卑职遵命!”
贾珝又看向那内鬼,冷冷地说:“把他挂到门口,让大伙儿看看,叛徒的下场。”
一时锦衣衙门兵卒调动,有些许的混乱。正堂的门窗紧闭着,十分安静。
堂内,贾珝把丁白缨的头发打散,又去脱她的衣服。
他把那根发簪,随手插到案上的令牌筒内。白色云纹的飞鱼服,搭在一旁的交椅上。
贾珝一把扫开案桌上的卷宗文书,将丁白缨放在大案上坐着。
直至满嘴乳香四溢。
外边传来兵卒调动和马匹的嘶鸣声。丁白缨还有些心不在焉,既不配合也不拒绝,只是轻轻地抱着贾珝的头,又侧头看了一眼严丝合缝的大门。
“你在想什么?”贾珝在大雪上用力一捏,湿答答的,沾了一手口水。
丁白缨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只是摇摇头。自顾自的平躺了下去,抓了两本折子垫在脑后,抬起了腿。
“呵……”他笑了,别有深意。他也看了一眼那两瓣严丝合缝的大门。
只不过是低头。
是粉馒头十三。
丁白缨和他对视一阵子,见贾珝没有反应,又坐了起来。那大雪晃了晃。
她挺着雪子,下到了地上。
地板上很冰凉,还好贾珝给她留了双罗袜。
丁白缨拿过袴反复折叠了几下,垫在贾珝身前,双膝并着,跪在上面,还是觉得有些冰硬,就又拿来了外衣折了垫着。
贾珝坐在指挥使的大交椅上,静静看着这一切,仿佛是个旁观者。
直到丁白缨伸出双手来解他的腰带,贾珝才抓住了她的手。
贾珝把她的两只手合在一起钳住,另一手垂下去,揉着大雪。
丁白缨看着他,还挺了挺身。
见到贾珝满脸玩味的笑,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丁白缨所担心的,无非是她的徒弟与师兄们。等贾珝开始了,清风茶楼那边儿,也要开战了。
丁白缨垂着头,雪白的手臂被贾珝抓着举过了头顶,导致更挺了。她缓缓地开口了。
“伱笑吧,没什么好笑的……我在这个世界上,亲人朋友都死完了,只有这几个徒弟了。还有你。”
丁白缨抬起头,本是一脸的英气逼人,现在却是柔柔弱弱的,一双眸子像是在哀求,可怜兮兮的。
贾珝从未见过她这样子,平日里还敢跟他顶嘴骂他,现在是反差感拉满了。
“美人计啊?”贾珝轻拢慢捻抹复挑,“别给我来这一套,你不是一直想杀我么?”
丁白缨不说话了。
贾珝拿起她的下巴,继续揉着,“我之前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自己找死。
“你瞧瞧陆文昭领着你那两个徒弟在做什么事?刺杀皇帝,谋杀东厂太监,烧锦衣卫案牍库……你说,哪一件不够杀他们七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