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任务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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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还不能排除存不存在同伙，从来没有证据证明只有他一个有问题。”穆翔推了推眼镜，示意卡普兰把实验室的所有监控调出，无死角地查看当时情况。

“从这里来看，当时的确只有他一个人在场。”卡普兰盯着屏幕说。

詹姆斯发话了：“卡普兰，你能找到他逃离的画面吗？把拍到他的摄像头都找到，也许有同伙的出现。”

“不止。”穆翔摇了摇头，“还有他如何进入的？这些画面都尽量找到，我之前跟你说过，作为蜂巢的安保人员，他没有合法权限进入这个储存病毒的实验室，甚至能否合法进入地下部分都存疑。如果他利用其他的安保密码，短时间内进入是没问题的，但一定可以事后查出来！”

对卡普兰来说，找到时间节点后再比对监控当然不是难事，更何况还有穆翔在场一起看。于是他索性把一个个监控画面全部调了出来，列在一起看。虽然画面很小，但现在的任务已经不要求细节了，只需要看他进入方式和有无同伙即可。

事实证明史宾斯进入蜂巢只有很短的时间——不然艾丽丝也不至于起个床洗个澡就晕了——找齐画面并不难。他进入蜂巢时利用的是一个高权限密码，随后趁那个实验室的研究员不在，又输入了一个密码进入其中，伪装正常装包，最后甩掉一瓶T病毒立马走人。他的出逃也朴实无华，一路看表狂奔，显然知道红后会有什么措施，撞到人都不带说对不起的，也是极限冲出蜂巢大门。

后面的就看不到了，列车内部似乎没有监控，但穆翔猜测他是坐列车到上面才倒的。

“红后，我想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权限？”穆翔望向红后，这个问题并不损害什么利益，红后应该会告诉他的才是。

红后平静地说：“他用的两个密码都不是安保系统的权限，而是更高的外部授权。具体细节我不能再说，否则将可能泄露机密。”

“嗯？竟然不是安保权限的密码么？”穆翔意外了一下，他一直以为史宾斯是使用了艾丽丝的权限，然后混入蜂巢。按照电影里艾丽丝和马特之妹的对话，艾丽丝是有这个权限的。

而红后的回答也令人在意，这么看来史宾斯背后果真有高人，按理说他如果知道他不该知道的事，应该是通过艾丽丝才对；可事实证明他没有借用艾丽丝的权限就完成了他做不到的事情——公司高层的外部授权，这恐怕也是红后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原因。

【如果是艾丽丝来偷病毒，那么如她在电影中所言，她可以利用安保系统……监控或许不会这么容易拍到她。然而借用外部授权的史宾斯却没能做到这一点，被拍的明明白白。这么明显的当枪使都看不出来吗？给他授权却不抹除痕迹，就是让追责在这个小人物身上终止啊。】

见穆翔沉默，詹姆斯回头看了一眼主机房外：“所以按照目前确认的线索，可以先把他逮捕，带回公司接受调查。”

“是的，”穆翔点点头，“那位马修·艾迪森……现在看来和病毒泄漏没有直接关系。”

詹姆斯没有说什么，穆翔知道他还是不相信那位拿着假证的“警察”。如果想反驳他，大可说马特是等在别墅外面接应史宾斯的。

卡普兰把监控又切回现在的时间，看着各个区域里的感染者，不禁发问：“那么这些……怎么处理？”

“你们不应该过来的，T病毒已经把死去的他们变成了怪物。”红后平静地说。

众人沉默地望着这个红色的影像。

穆翔推了推眼镜：“如果我是你，我会把T病毒的原理简单地说一下，然后告诉幸存者如何对付这些怪物……你不坦诚。”

见红后不说话，穆翔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还是想杀掉我们，无论是借助那些感染者还是B餐厅的生化兵器……所以对危险性避而不谈，是最自然的方法。”

红后的影像望向穆翔，仿佛真的想和他对视：“在我的判断中，你们就是危险。看看你们带进来的东西，将我关闭就是你们的目的；而将我关闭就会导致隔离被破坏，这些感染者就会脱困。让你们死在这里面的确是最自然的方法，我不可能放任你们作为带病体离开蜂巢、回到地面。”

穆翔摇摇头：“事实是你如果这么做，一定会是昏招……除非你放出B餐厅的生化兵器，否则感染者不足以将我们全部杀死，大概率是我们带着伤员回到地面再发病。而即使是生化兵器，你也不敢放出太多，可太少又不足以将我们全部追杀……你没有决绝的手段将我们全部杀掉，我必须要说你的激光通道也是足够幽默，除了让我们不信任你，没有决定性的意义。如果我是你，就会挑一个最没有防备的时间对所有人下手。

“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工智能了。”

这是穆翔的心里话，红后的智能表现一直很堪忧……很难想象在这个位面制霸全球的保护伞公司用着这样的AI。虽然红后本意是好的，但执行一直很拉胯。

红后沉默了片刻，看不出情绪，只是平静地说：“我低估了你的危险性，在激光通道里我应该优先杀你的。”

“危险性？比起我，公司的某些人更危险……史宾斯的外部授权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但对高层阴谋你没有任何阻止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T病毒泄漏，再杀掉蜂巢所有无辜的员工。你是什么红后？红女仆罢了！”穆翔冷笑道，“这一批特种部队进来的真正意义就是释放病毒，你也没办法真正防范，而如果任务失败，还会有更多的特种部队被派遣进来，直到病毒在地面爆发！”

詹姆斯忍不住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们进来的意义是释放病毒？”

“并不是说你们有问题，你们也是被利用了……蜂巢出了事故，派遣特种部队来合情合理，由你们搜救幸存者、关闭故障的主机并且取回主板方便调查，是非常合理的任务。”穆翔摇摇头，“然而问题在于，公司里有坏人……我被紧急授权，其实也是两方博弈的结果。这次事故太特殊了，T病毒的特殊性足以让正常任务的背后，被有心人埋下一个险恶的计划——那就是让你们，至少你们中的一部分被感染，回到地面，随后引发病毒的扩散。这也是红后要对进入主机房的我们痛下杀手的原因。”

詹姆斯思索了一下，接通对讲机呼叫在B餐厅的部下：“雷恩，J.D，将……嫌犯带到主机房外待命，张杰几位也在那里。”

等他关上对讲机，穆翔便耸耸肩：“发现了吗？现在对你们而言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完成任务就会泄漏病毒，甚至自己被感染小命不保；如果不想打开封锁，就不能取出主板，任务就无从完成……回到地面也没有好下场。”

说完他扭头向卡普兰：“你们没有什么快速拷贝主板数据的技术，对吧？”

卡普兰摇摇头：“这不是拿个U盘拷贝的问题……红后的主板数据有着自己的权限和格式，不用专门的设备根本没有可能拷贝，而那种东西应该只有公司才有，我们没有。”

“那就由你决断咯。”穆翔望向詹姆斯，电影里作为队长的詹姆斯带头阵亡，雇佣兵们几乎是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最终任务也无法完成，草草逃离蜂巢。小说里的“马修·艾迪森”虽然从激光通道逃生，却也因为见识到丧尸的恐怖而放弃任务直接撤离。

现在，詹姆斯虽然见到了感染者，却没有正面对上它们……假如做出继续完成任务的决策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