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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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抬手一枪打爆了穆翔的脑袋，然后穆翔就如同烟雾般消散了——和之前两个一样。

“咒怨可能不是完全无念无识，”楚轩在心里说，“有，但不多。”

穆翔的声音响起：“感觉对付一般人够用了，加上附身什么的……不过对你来说确实太弱智。”

楚轩没有回答，快速装填了新的灵类子弹。在他背后，阿诺正沉默地看着四周的情况。

有了足够的一次性恶意护身符，咒怨玩的小把戏实在上不了台面。鬼魂第一次伪装成穆翔接近他时，直接触发了护身符的燃烧，然后楚轩毫不犹豫就把那个假象给打爆了。

而且咒怨似乎也完全不知道他们有心灵锁链这种方便的通讯方式……

二楼的情况如穆翔所言，房间的布局可能只是别的时期的幻象呈现。楚轩没有遭到佐伯俊雄的袭击，反而是和伽椰子以及穆翔的假象过了很多招。

此时楚轩手里拿着两把普通的手枪，但装填的子弹并不普通……至少对付这里的袭击是够了。

咒怨在此能够发动一些袭击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楚轩和穆翔是主动进入的咒怨之屋。否则以咒怨如今的力量，根本做不到四处出击。

楚轩和穆翔所说的猜测，正是关于咒怨袭击强度和规律的猜想。

首先要明确的就是，他们身上缠绕着的诅咒是什么？如果把咒怨本身比作树，那么每个进入咒怨之屋或小林宅的人，身上所缠绕的，就是咒怨的种子。

因为身上有种子，所以才会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咒怨的追杀。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他们早就是咒怨的一部分了。

身怀咒怨种子的人，会被一一杀死，而后为咒怨补充力量。但至少在现阶段，咒怨本身的力量是有限的。每次去猎杀受害者时，必然也会消耗咒怨的力量；只有得到死者的怨魂和死前的负面情绪，咒怨的力量才能壮大，否则就是入不敷出。

从咒怨在电影和这场恐怖片里表现来看，还是遵循一定逻辑的……否则，咒怨就强到没边了。

中洲队对咒怨的防御能力还是很强的，所以咒怨一直无从下手。虽说咒怨的袭击和人数无关，但最有威胁的郑吒一直把大部队看得死死的，咒怨也不能徒然消耗力量。所以穆翔三人和单独行动的零点，都遭遇过咒怨的非正式袭击，这正是其规律的体现——咒怨并非无敌，而是有所惧。

当穆翔和楚轩把佛经交给大部队，自己过来探索咒怨之屋，就逼迫咒怨出力阻止他们……因为他们对咒怨的一些猜测可能是对的，咒怨才要千方百计给他们制造麻烦。

不过在楚轩看来，风险与收益是正相关的，这里的麻烦也算是风险了……所以他们大概是找对了。

同时，穆翔三人在这里的搜索，也给了咒怨一个集中力量袭击酒店的机会。之所以能够分出力量，是因为穆翔三人带着咒怨的种子回到了这里，咒怨袭击他们可比袭击别的地方的人要容易——不想穆翔是一个难啃的，那种能把正常人摔成一坨的攻击都没让他伤到，为了阻止他，咒怨只能把他传送到另一个自己能控制的房子了。

楚轩这些推断的证据，就是在穆翔被传送走之后，楚轩就再也没遇到像样的袭击……穆翔却是帮他趟了雷。

而分出大力去对付郑吒的咒怨，在更远的战场却无法使出时空的手段了……这就是楚轩说他和穆翔已经拖住咒怨的原因所在。

到头来咒怨什么都没能阻止，现在楚轩也要把二楼的幻象全部破除，而之前只差一步就完成任务的穆翔，也要回到这里了。咒怨主体伽椰子还在另一边的战场被打灭，现在咒怨可谓受了重创。如果没有意外，可能要几天之后才能再次袭击了。

就在刚刚，赵樱空在心灵锁链里告知穆翔，有新的命案发生。那就是铃木家的两位老人，以及他们的女儿、孙子，在另一个无关的宅子里全部死亡。

穆翔马上意识到是电影里铃木一家的剧情发生了，早在铃木宅，也即小林宅中受到幻象惊吓的女儿和孙子躲到了这对老夫妇家中，最终老夫妇被咒怨杀死。

但这就有一个不对的地方，因为电影里铃木一家是同一天全部被害……儿子铃木达也更是在咒怨之屋被杀的，这是穆翔的疑惑。

“这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我们分散了咒怨的诅咒，无形中让铃木家其余人的死亡延后了。”楚轩如此说，“赵樱空查一下警务网络，应该能发现铃木达也之前就失踪了。”

穆翔略略一想，也明白了楚轩的意思，不由叹息道：“果然想得缜密，厉害……我反而是把这个线索忽略了。”

“所以情况就很明确了，咒怨的力量被我们大大损耗，只能按照诅咒的种子，找上原本无关的铃木老夫妇。”楚轩把房间的幻象又一次破除，然后在心灵锁链中说道。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要给它送温暖了。”穆翔不在意地笑笑，“我马上就到了……话说，咒怨不会把你的布置全引爆了吧？”

楚轩不以为意地拿起桌上的一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入手的触感和其他的并不一样，是正常的温度……除了其中也缠绕着咒怨的诅咒。

“我们不是做过实验了吗？加装一条引爆逻辑之后，即使用你的超电磁引爆器也不能强制启动。”

“好吧……呃，你应该不在一楼吧？”穆翔问了一声。

看来他也遇到了楚轩的假象……但这种手段太拙劣了。

一只黑猫出现在了书房的窗台上，它的双眼没有什么怨毒，它默默看着楚轩，最终低低叫了一声……仿佛是在乞求。

楚轩随手摸过一支蜡烛，点燃之后把一叠伽椰子的照片放了上去。这些照片是幻象中的，但竟然被楚轩带了出来……

这是还没被撕毁的伽椰子的照片……应该是存在于最早的惨剧之前。不同于楚轩找到的其他物品，比如佐伯俊雄画的全家福，比如伽椰子的日记本，这些照片上面没有任何诅咒存在。

咒怨一直在阻止他们找到这个。咒怨既是伽椰子，又不是伽椰子。伽椰子是它的主体，但这主体可以消解。如果顺着这些照片下功夫，或许可以解开伽椰子的怨念，然后咒怨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大概是完美通关这部恐怖片的线索，但此刻，楚轩毫不在意地把它烧毁了。

照片在烛光里化为灰烬，再之后是全家福和日记本。

听到上楼的声音，楚轩让阿诺拿着日记本，自己则将枪口对准了门口。

穆翔看到楚轩的架势，马上说：“81。”

“56。”楚轩点点头。

这是他们在心灵锁链里约好的确认数字，见到和对方一样的人就报上，答不上来就直接动手。

“你们那边在做什么？”郑吒已经回到了酒店，他好奇地问道。

穆翔推了推眼镜：“咒怨的力量被削弱了……我们帮它变强。”

“啊？”不止郑吒，詹岚也在那边发出了疑惑。

此时，最后的关键物品，日记本已经被燃烧殆尽。房间里的所有光亮忽而开始闪烁，电灯、蜡烛……都是如此，窗外的阳光也仿佛被什么遮住了。

下一刻，楚轩反手一枪，打在了黑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