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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平安似笑非笑开口,说话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许信鹤直言道:“我要举报安世林和白全一,他俩跟小八嘎有勾结。”
说罢,他还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安世林和白全一,显然恨极了二人。
“哦~你有证据吗?”陈平安顿时来了兴致,回身笑着问许信鹤。
有关于白云观的事情,陈平安倒是听说过一些,毕竟安世林他俩人的事件,曾在道门内闹得沸沸扬扬。
道门虽然有别于武术界,但是两者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俩当年被烧死,也算是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陈平安也曾听长辈讲古时提起过,所以他之前才让叶兆明小心。
许信鹤这一番话,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安世林和白全一两人,更是怒目圆睁的死死盯着他,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了。
听到陈平安询问,许信鹤咬牙切齿的说:“安世林不但与江朝骔来往甚密,还与小鬼子有牵连,甚至把我们观里的《道家辑要》给卖了,那可是孤本典籍,他……”
“你胡说,我没有!”安世林额头放汗,梗着脖子声嘶力竭怒吼。
白全一紧随其后,也跟着大声辩白起来:“对,他胡说,他是因为嫉妒安主持,才会这么说的!”
虽然这两人极力在否认,可脸上却都露出一副被踩到尾巴的模样,很明显是底气不足。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我可就要好好审审了。”
陈平安饶有兴趣看着眼前这三人,随后又看向其他道士,笑呵呵问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道士皆摇头不语,显然都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只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摇头叹息:“无上太乙救苦天尊,蔽观实在不幸,才会出此败类,安世林和白全一确实违戒太甚,不但与倭人有勾结,他们还做下许多恶事。”
这老道士在白云观很有威望,随着他一开口,其他道士不在沉默,纷纷出来指证安世林和白全一。
随着指证的人越来越多,安世林和白全一二人面如土色、身如糠筛,虽然还在极力狡辩,可也成了强弩之末,直接陷入绝望之中。
本来只是想在白云观躲一下,谁知道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叶兆明瞬间麻了,只好无语的看向陈平安:“朋友,这事儿怎么办?”
“此事易尔。”
陈平安往前走了几步,径直来到许信鹤身前,提着他的前襟说:“你带我去他俩的房间看一看,如果能搜出里通倭寇的证据,我就一刀结果了他们。”
随着此话一出,安世林和白全一这俩人,脸色瞬间就是一变,白全一更是直接奋力挣断绳子,随后拔地而起,嘴里轻喝一声,劈掌打向陈平安。
抹身劈掌,单穿掌击面。
两招连招一气呵成,陈平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只能连退数步,这才堪堪躲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可白全一却得势不饶人,回身使出一招云手,抓住陈平安招式用老的一瞬间,跟上就是一招跳步前撩腿,上臂同时用云手上撩,直接擒住了陈平安右臂。
事发突然,不但陈平安没有想到,就是叶兆明他们也同样没有防备,想要上前救援,可双方缠斗在一起,根本近不了身,抬起枪射击吧,又怕伤到陈平安,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白全一一招得势,根本就不给陈平安反抗的机会,直接探手变爪,锁住陈平安喉咙。
“咣当!”
陈平安左手驳壳枪落地,接着手里就多了把匕首,直削白全一伸向自己喉咙的手臂。
一道寒芒闪过,白全一眼中露出一丝惊诧莫名的神色,赶紧缩回右手,可陈平安这招比较隐蔽,等他收手收到一半时,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一招得手,陈平安也不贪功,身体陡然向右倾倒,卸掉白全一擒拿右手的劲道,接着仰卧弹腿,一脚把白全一踹飞。
陈平安再度飞身抢攻,直冲向白全一,当身体来到山墙时,他蹬墙借力,单掌撑住地面,使出一记倒挂金钩,用鞭腿猛地砸向白全一面门。
这一招倒挂金钩的难度系数很大,它要求极高的核心肌肉群,优秀的身体协调性和爆发力。
这套动作,陈平安虽然能够做出来,可也只能说做的勉强,毕竟这具身体可没有习过武。
白全一用十字封手,虽然挡住了陈平安势大力沉的一击,可双手却震得发麻,显然也并不好受。
两人你来我往、叮铃桄榔,打得倒是挺热闹,可如果让真正的行家里手来看,他俩差不多是在菜鸡互啄。
陈平安倒不是学的假把式,可像习武这种事情,总要有一个徐徐渐进的过程,他才穿越不久,筋骨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打磨,才能将招式和发力技巧运用自如。
好在他师承于神枪李书文,学的又是八极拳这种,可以速成的功夫,这倒让他省下了极大的时间,毕竟“太极三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至于白全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的招数运用很成熟,使得又是以飘逸、灵动见称的八卦掌。
可惜的是,他这几年跟着安世林瞎胡闹,原本一身不错的功夫,在酒色的腐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早就变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所以他与陈平安过招,一开始还能占据着一丝上风,可打着打着,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二人又相互拼了几招,白全一一看久攻不下,心里一着急,便就地一滚,直接捡起陈平安丢在地上的驳壳枪,抬手就扣动了扳机。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当即把叶兆明几人吓得不轻,沈轻舟更是直接一个垫步,直接窜到陈平安面前,想要帮他挡下这一枪。
“咔哒!”
清脆的声音响起,子弹却没有从枪里激发出来,只有空枪挂机的声音,在云集山房里响起。
本来白全一的脸上,已经露出狰狞可怖的表情,甚至觉得这一枪下去,就能结果了陈平安。
至于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跟他的小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哂,可预料之中枪声并没响起,让他又露出错愕的神情。
一看枪没有响,白全一心中不甘,再次扣动扳机,“咔咔咔”又是连续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让他彻底失望起来。
就在,白全一再次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陈平安猛地窜到他面前,一道寒芒闪过,短刃径直划破了他的喉咙。
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白全一双手攥住喉咙,想要阻拦死神降临地脚步,嘴里同时发出“嗬嗬…”声。
可惜,陈平安含愤而出,这一击毫不留情,白全一最后颓然倒在地上,眼神也渐渐失去了光彩。
手刃白全一后,陈平安大口喘息起来,这一战,他虽然胜了,可赢得并不轻松。
如果白全一处于巅峰状态,估计陈平安很难取得胜利,就更别说将其杀死了。
杀死白全一后,陈平安也懒得去调查取证,直接转身来到安世林面前,不顾他的求饶,一刀插入其心脏。
其实两人这么死去,倒是比上辈子来得痛快些,最起码不用被活活烧死。
随着白全一和安世林先后授首,白云观一众道士全都噤若寒蝉,生怕成为下一個刀下亡魂。
陈平安也不是嗜血如命之人,当然不会胡乱杀人,可白云观既然有这么多恶事,他也没打算不了了之。
往前走了几步,陈平安再次抓住许信鹤的前襟,语气略带威胁道:“喂,带我去两人的住的地方。”
此刻,许信鹤脸色煞白,赶忙颤声道:“好,我这就带你去。”
陈平安这才撒开他,转身对叶兆明说:“你看好这些道士,如果有人不老实,直接弄死就行。”
“放心,我明白。”叶兆明虽然不理解,可对陈平安却无条件信任,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下来。
交代完叶兆明,陈平安提着许信鹤走出云集山房,径直往中院方向走去。
不多时,二人先去了位于白云观东北角的方丈室,这里就是安世林住的地方,推开门走进房内。
只见屋里比较简陋,可一应家具俱全,房内还有淡淡的檀香气,让人闻得心旷神怡。
走进房间后,陈平安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快步走向卧室,对着炕上摸索了一阵,最后从炕洞的暗格里拽出一个檀木匣子。
匣子并不大,只有一尺见方,上面上着一把广锁,陈平安感觉里面东西不一般,他也没有去找钥匙开锁,直接用匕首撬开了。
只见匣子最上面是两封用红绸包着的现大洋,每封100块,这两封刚好两百块,大洋下面压着两根小黄鱼。
一根小黄鱼重31.25克,两根71.5克,再往下是一叠房产地契,陈平安拿出来看了一眼,随手就放在一边,这玩意儿他拿着也没啥用。
毕竟,白云观的房契,那可是是有归属的,陈平安总不能拿着来收房租吧?
他要真敢这么做,不被人乱刀砍死,也得被小八嘎抓去点了天灯。
本来以为匣子里就这点东西,陈平安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可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觉得底层隔板太厚,便屈指敲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空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