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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徊不敢下死手,所以每一掌下去,都缓收了几分内力,但柒然可不会手下留情,她招招出手诡异,让对方疲于奔命,皆是狼狈应招,才堪堪躲过。
“住手!柒然你这是做什么?”
商子臣有早起去护城池那边巡逻的习惯,只方穿著停当,后院的小厮却急忙忙的来通报,说是小姐与人打起来了,他还不相信,这一过来一看,确是将他气得不轻。
柒然冷然一笑,一掌从右往左诡异的一个回收,如蛇般灵活,在花徊骤然大睁的双眼的注目下,给了她心窝一个重击,将人生生打出去半丈远。
商子臣不能冷眼旁观,飞跃出去,将直直往后墙撞去的人接住。她却是一口气缓不过了,血便喷在了商子臣身上。
“花嬷嬷,你没事吧?”
花徊一口气还未缓过来,就被商子臣的一个“嬷嬷”称呼给气得再次吐血。
柒然嫣然一笑,风情妩媚地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拢去耳后,水柔上前默然递上丝帕。
“爹爹可真是误会了,这花妈妈可不是宫里的嬷嬷呢,这传出去,可是阻了人家的桃花呀!”
柒然接过丝帕,上前对着那倒在商子臣怀里的女子笑得纯洁无害,看来就似十几岁的单纯女子。
商子臣闻言,脸色一变,揽着花徊的手一松,整个人都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跌倒在地。
花徊还未缓过神来,又一跌,有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柒然之所以如此说,却是清楚商子臣的,他自视清高,从不去花间栏院寻花问柳,对商清燕逛窑子更是深恶痛绝,所以听到妈妈这个称呼,自然便是反感的。也断不会让人抓了把柄,从此不得翻身。
花徊认真想了想,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突然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狠狠的刮了柒然一眼,起身捂着胸口,便走了。
“你是故意的吧!”
待人走了,商子臣才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柒然,言语间俨然是以父亲自居。
“是故意又如何?请商将军记清楚,我姓凉,不是真的就姓商!”
嗤笑一声,也不顾他是何脸色,带着水柔便走了。
生气?愤怒?是怪她将太子的意图挑明了吧!什么太子妃?那也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怎会为了颗棋子而提拔商家?
当年商家的风光不在,当今圣上的态度却暧、昧不明,何时起用他还是个未知,而唯一的儿子却是醉心于武林。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赌注放在当今太子身上。
只可惜,他自认通过古家,算是攀到了高枝,却不知道,梓归璃能将手上的棋子用得连渣都不剩。当年的她,不就是这个下场吗?
花徊或许是他派来监视她的,又或者只是别有目的。但那又如何呢?早在他做出了软禁她之事,她就知道,柒然已死,弧鸢重生。
八月中秋过后,整个南安城便陷入了一派喜气与紧张的氛围之中。这都只因东宫传来一个让人欣喜若狂地消息选秀。
当今太子自十九岁归国,使用雷霆手段,惩治了一群贪官污吏,大开商市,与各国进行商贸往来,将安南国的经济推向另外一个高峰。
如此有胆识有远见的太子,自然得到安南国国民的拥护。且这个太子,还不是耽于美色的主,八年来只纳了个侧妃,这次选秀,定然是要立正妃了。
外面人人在猜测,家世清白且家中有适婚未出阁小姐的,都派人将丹青送去了司仪处。
“小姐,我方才在厨房那听到个消息,也不知真假?”
水柔将手中的雕花食盒子放在桌上,对着埋首蹙眉,不知在做何的柒然说道。
“若是不知真假便不必说了,我没兴趣理那些杂事儿。”
柒然头也不抬,手下毛笔沾了墨汁,低头细细描绘。
“若是与小姐你,还与梓归璃有关呢?”
水柔靠近,在柒然对面停住,带着些俏皮地卖乖着,果然看到柒然手顿了顿,却也只是一瞬,便又继续低头描绘着手上的。
柒然将花徊打伤,并揭了她老底之后,她便离开了商府,至于她是不是去梓归璃那告状了,柒然管不了,也不想管。只难得有几日清净日子,水柔却又提起那人来,心中便有些烦闷。
水柔见她不说话,却是不依地靠近了些,“据说,当今安南国的太子殿下,准备在全国进行选秀啦!”
柒然手上一滞,方沾了墨的笔尖,墨汁饱满,将淡黄色的草纸,晕染了一片黑墨。柒然愣愣地看了一会,回神后冷然道:“他要选秀,与我何干?”
一句何干,便能将这两世的纠葛缠绵,全部否决了吗?
柒然面色冷然,让水柔出去后,将被墨汁晕染得模糊不清的纸张收起,重新铺开了一张新的。
“公子,为何奴婢不能出入东宫禁院了?”
花徊站在梓归璃的书房前,有些忐忑不安地四处瞄着,却就是不敢看向梓归璃。
那日她被击重伤,一气之下便离了商府,回到太子东宫,在太子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对方却是一直冷着脸,等她说完后,便让她下去养伤,其余的也不多说。
按照往常规定,任务完结后便要回禁宫的,这次她却被暗影给挡了出来。心中虽忐忑,却还是硬着头皮来问太子。
“花徊,你跟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梓归璃抬头,一张俊容在烛火晃动间,看不出表情,花徊却是全身一震,许久才诺诺地道:“十十八年”
“原来你还记得?”梓归璃冷笑,那笑毫无温度,在这带着些寒露地秋夜里,让她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禁宫往后不会再有,本宫已下令修建太子妃的寝殿,往后你都不必回去那了。”
说罢,摆手让人下去。待花徊一脚跨出门槛的时候,梓归璃淡漠地声音从背后传来:“不是你能动的人,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花徊背脊僵硬,踏着凄冷的月色,走了出去?
十八年!十八年前她也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可笑的是,如今地她却是残花败柳。果然如她认知的,公子身边,从来不会要没有用处的人。
安南国天鸿年初春,待冰霜消融,大地回春之时,南安城在桃花粉色的包裹中,迎来了太子纳妃的秀女大选,场面宏大,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