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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青山幽幽地唤着柒然,也上前来轻轻拍着柒然的后背,让她好受些。柒然却是身子一震,想也不想地大力将人推开。
因为用力过猛,肩膀处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强忍着肩膀处的痛,死瞪着青山。
“离我远点!你这些手段,让我看着心寒!”
说罢,又呕吐了一阵,方觉得好些了。抬头对上对面那张嘴,看不见几颗牙齿的血盆大口之时,忍不住便是一阵干呕。
刘连香想必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他只咧嘴无声的笑,那样子煞是恐怖,让人惊寒。
“公主!”青山冷着张脸,一手大力将柒然扳过去面对他,那手劲之大,让柒然痛得直抽冷气。
“我这些手段?我这些手段又如何了?我做这一切,可不都是为了你?”
双手钳制着柒然的双肩,让柒然与他对视着,直到柒然痛得紧蹙双眸,青山才微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为了我还是为了别的,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别再以为我的名义,将你所有的动机都推到我身上。”
柒然用力推开青山,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在青山一愣之下,她转身快速的走出了这间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暗室。
柒然夺门而出之时,与守在第三道门的蔡文才撞了个正着,那胖子身子壮硕,柒然被撞得七荤八素,来不及细想,绕过他便往外跑去。
只她没看见的角落,青山无波无澜的双眼,渐渐阴沉,面色阴鸷,让转进来的蔡文才撞见了,却是吓得腿软,颓倒在地,久久不能起来。
柒然面色惨白的从暗门里出来,终于见到了一丝投进来的光亮,整个人有些手脚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水柔从两半圆围成的屏风后转过来,看见柒然的模样,不禁一惊,上前搀扶着将她扶起来。手下触碰到的,是柒然忍不住颤抖地身子,如抖落的糠糖般。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将人扶到软榻上,又转身去倒了杯热茶,让柒然握在手心了,柒然却是双目没有焦点,双手紧紧的捧着茶盏,手指都变得苍白泛青了,依旧不喝一口。
水柔抓紧她的双肩,用力摇了摇,柒然才缓缓抽回毫无焦点的目光,看着水柔的脸。只那双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神采。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许久,柒然才闭了闭眼,颤声道:“水柔,我们回宫吧。”
原本的计划,是要回商府一趟的。前些日子她受伤,商家主母古虹桑有特地进宫求见。但是那会柒然心烦,只让人说她昏迷着,将人打发了。
随后便是商子臣被皇上当众呵斥玩忽职守,以至于大批难民破城而入,闹了个笑话,丢了整个安南国的脸面,让其在家三个月闭门思过。
发生这一连串的变故,她伤势好了,定然是要回商府一趟的。只今日这行程,怕是去不得了。
“小姐,不去独孤傲那了吗?花未名那日”
水柔看着柒然的面色,不知该如何说。那日柒然受重伤,晕厥过一阵,才醒来的。当时花未名知道柒然受伤后,简直是不要命般的奋勇闯入敌阵,受伤不浅。可是他又不让柒然知道,只待柒然缓缓醒来之时,自己先走了。
柒然一震,想起的是那日憔悴赶来救她的花未名。她还未来得及询问他,江湖之事,可处理好了?
摇摇头示意马车往宫里赶,她不愿意趁着这个时候,让花未名越陷越深。伤他的是凌音的哥哥,凌音夹在缝中,实在是难为,若是她能坚持呆在花未名身边,或者也能缓缓那紧张的局面。
“水柔,为何你要坚持叫我小姐?”
柒然坐上马车后,眯眼顺了一下惶急的心绪,突然开口询问道。
水柔却是深深地看着柒然微阖的双眼,沉默了一会,才有些闷闷地回答,“因为在我心里,小姐不是什么公主,也不是太子妃,小姐只是当年在紫苏楼里,愿意将我带在身边的小姐,会为我被人欺负了而生气的小姐”
低柔婉转的声音在不算宽阔的马车厢里响起,柒然那苍白的面容也在这话之后,渐渐放缓,柔和,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不是弧鸢,不是商柒然,只是那个方重生时的凉柒然,如此,甚好。
转眼间柒然进宫已经有一年半,可太子夜宿东宫的日子屈指可数。而这些天里,柒然与梓归璃冷战,两人更是谁也不理谁,如此在太子东宫中就渐渐的有流言蜚语不胫而走。
太子妃不得宠,侧妃倒是日日勤快地往太子寝殿而去。斟茶倒水的,好不贴心。
一群宫婢在角落里嚼舌根之时,水柔冷着脸要上前怒斥,柒然却是摇摇头,淡然的走了。
梓归璃如今对她是何种想法,她已经不再关心了,只如今这宫廷的日子,也确实是太无聊,她要寻些事儿做,好打发一下闲暇时间。
方进寝殿,守宫的嬷嬷便上前来,恭敬地对柒然伏礼。柒然扫眼过去,又是一堆的补品首饰,她蹙眉,挥手让那嬷嬷下去。
水柔跟着进门,见到铺了一桌子的东西,嘟嘴靠近,拣起几样打量了下,才啧啧有声地道:“小姐,为什么皇后这些日子,老有赏赐下来呀?还不厌其烦地让人炖了补品过来。”
柒然有些意兴阑珊地往软榻上侧躺着,看着水柔在那挑三拣四地,淡淡笑着。
“西宫那个,越老越猖狂了。秦晖仗着自己是护国大将军,想必没少给那位温和的主子气受,爱屋及乌,恨屋也及屋,皇后自然想要打压一下秦家。但是她一个深宫娘娘,不能插手朝堂,便转而迂回地往后宫来了。”
“那为何要独独的赏赐了一轮又一轮?还多了这些炖补之物。”
“我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却至今还没丝毫消息,估摸着皇后也心急了。身为太子,至今无子嗣,也确实是该着急了。”
水柔一愣,看柒然面色依旧淡然,似乎说的是与己毫不相干之事,她不禁有些讪讪地,也不再去揣摩那些人的心思,只将皇后赏赐下来的东西,一一归类收拢着放好了。
柒然手撑着头,神游了一阵,楚流风却是来了。柒然透过半敞的雕花窗棱,看着那个白衣霜华的男子,施施然向她走来,有一阵的失神。
再想起青山那张苍白阴郁的脸,忍不住便打了个寒颤。让那恐怖的画面从脑海中撤离,打起精神来,笑着让水柔去请人入座。
“太子妃寻流风来,可是又要下棋了?”
楚流风淡然笑着入座后,有些打趣地看着柒然。这些日子相处久了,柒然也习惯了他看似淡然的面上,偶尔浮现的揶揄之色。
“不是,今日寻你来,是有正经事的。本宫想在外面置些产业,赚几个钱。”
楚流风面上的笑一滞,细细地打量着柒然,最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道:“恕流风眼拙,看不出太子有克扣太子妃的吃穿用度呀,如何非要自己出去置备产业咳咳咳”
说到后来,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拳头放置唇边,以清咳缓解自己的尴尬。
“谁说本宫是因为生活拮据才要经商的,这宫中日子反正也是清闲无趣的,还不如做些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