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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然急匆匆的进门,方转身将大门给关上,试图将跟在她后面的梓归璃给挡在门外,并落了门栓。虽知以他的武功定然是一个翻身便越过那只有一丈高的院墙,但还是不死心的将院墙下方的高大花盆搬到门后,死死的顶住门板。
做了这一系列的防范,只觉得腰背酸痛。以宽袖擦去额际落下的汗,侧耳细心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却出奇的并没有敲门声。
耳朵贴在门后,只隐约听到一些路人的索索脚步声,从远及近,又由近到远。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转身靠在门板上喘息着。
方才她蹿入密集的人流中,骗他说是去寻青山,只是为了暂时的摆脱他,好生歇一口气。一碰上他,她便控制不住自己,会软弱,会心软,会心跳加速,也更容易受伤。
静静的站了许久,见门那头不再有动静,转身便想回她的寝室去,却在一转身的刹那,对面那人的面容还未来得及看清,转身扳着门栓就要出去。
“公主,你这是要去哪?”
一道清朗温润的男子声音传来,话语中带着些调笑之意,却是又不紧不慢的,显示了来人的绝佳风度。
“公主?什么公主?她分明是我皇兄的皇后”
柒然额际的汗密密爬下面颊,受伤的右脸传来辣辣的痛,然而那门栓栓得极结实,如何也拉不开来。而对方既然已经认出了她,她也就没必要再躲藏。
甩了甩酸痛的手,面色淡淡的回头看了独孤袖色一眼,随即落在一袭白袍如霜华的绝佳男子身上,“你怎么出现在本宫这?”
“公主说笑了,难得的他乡遇故知,定然要来叙叙旧的。且家师一直担心公主的行踪,如今难得寻到了,自然要回去与家师叙叙旧。”
“唰”一声,白玉扇打开,在胸前轻轻扇动,那模样虽优雅高洁,但那笑却别有深意,让柒然忍不住对他翻翻白眼。
“风,为何你一直叫她公主?她是哪国公主?可她明明是我皇兄的皇后,我的皇嫂”
“错,她是朕的凉贵妃。”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柒然身后传来,打断了独孤袖色的话,吓了柒然一跳,回头去看那紧闭的门,却是没见到人影,头稍稍往上移动,只见梓归璃一手背于身后,一手平放在腹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三人。
“你何时上去的?”柒然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那双眼带了些怒,因方才搬动花盆而发热的脸,如今有些晕红,头发有些凌乱,那瞪着梓归璃的模样,就带了些娇俏意味。
“在你搬花盆的时候。”
梓归璃笑了笑,跃身下来,站在柒然身旁。而回答她的,却是不远处的楚流风。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皇嫂你是何时到的秦夜国?为何又成了那人的凉贵妃?”
柒然耸耸肩,不打算回答,甩首便往她的寝室而去,在经过楚流风身边之时,瞪了他一眼,出其不意的抬脚死死的蹬了他一脚。
楚流风一个不备,脚背生痛,差点便惊呼出声。倒抽一口气,双眼翻白,对柒然突然转了的性子既好奇又有点吃不消。
柒然对独孤袖色笑了一笑,却并未交谈,直接便走进了二进院子。
方才她的小动作,独孤袖色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有些怔愣地看着柒然远去的背影,依旧不能明白,为何她的性子变得如此之快?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了人吗?
还有楚流风与她相处的方式,以及种种表现,让她莫名的忧心。
梓归璃双眼深邃地与楚流风对视着,嘴角微勾,淡淡道:“楚丞相不呆在大政辅助那小皇帝,来这阴湿的秦夜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皇上所来为何事,楚某便是为何事!”楚流风微微一点头,也不再多说,转身往柒然离去的方向而去。独孤袖色看了梓归璃一眼,也转身跟着离去。
钟淮随即翻过院墙,落在梓归璃的身后,低声唤了一声皇上。
“何事?”
“青山并未去跟在楚流风身后回到这清水苑,在闹市中不见了踪影。”
“嗯,朕知道了,你派人盯紧这清水苑,若是能找到青山的下落就最好了。”
挥挥手,钟淮领命而去。梓归璃也往柒然的寝室而去。
柒然换下一身黏湿的衣裳,将有些凌乱的秀发打落,细细梳理着,楚流风伸手推门便进来了,见到柒然正在梳妆台前,有一刻的犹豫,却最后还是迈步进去了。
“独孤傲贬后为妃,另择皇后人选,这功劳多少也该归功于楚公子吧。”
柒然面对着铜黄色的镜子,看到白色的身影静静靠近,便有些嘲讽地道。
“公主也太高看楚某了,这事怎么说也是独孤傲自己的决定,如何就说是楚某的功劳了?充其量,楚某也就”
“也就做了个推波助澜的帮手罢了!”柒然嗤笑,一把将手中的檀木梳拍在梳妆台上,“啪”一声,待得那白皙玉手拿开之时,明显地看到了梳子板瑶间的裂痕。
进门后便一直沉默打量着柒然的独孤袖色,站在两人不远处,听了那些对话,在两人间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一番,发现楚流风的面上有得意的神色,而柒然则带了些怒气。
柒然回来之时,因为出了汗,右脸有些火辣辣的痛,以青山给她的药水沾湿绢布,擦拭过了一遍那脸,此时觉得清爽了不少。
然而她没发现,那本是狰狞的伤口,却是缩小了不少,而那伤口,也不再那么狰狞。独孤袖色此时便是看着那缩小了的伤口,虽不知为何早已成疤的伤,如今又裂开了,但按照这伤口的形状来看,却不像是认为。
“若是当真有楚丞相的功劳,那朕是否该向楚丞相说一声多谢?”
梓归璃跨步进来,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柒然身边,不管她的挣扎便将人半强迫地搂腰拉起来,柒然瞪着他,他只当未看见,笑着对楚流风道:“若是不嫌弃,今日便留在小苑里用膳罢,朕已命人去准备了。”
“你”柒然当真是怒了,这男人是当真将她的住处当作是他的行宫了,还好意思开口让人留下来用膳了!
“本宫只不知,何时本宫皇兄的皇后,会成了安南国皇上的凉贵妃了?”
独孤袖色注意到他脚上一双紫色的履靴,又闻听其一直自称朕,便将其身份猜得八九不离十,声音中带了些讽刺,但梓归璃依旧笑得无害。
“在柒然未当大漠皇后之前,便是朕的贵妃。”
柒然一愣,独孤袖色也愣住了,她不知这中间是有这些弯弯道道的瓜葛在。虽然听闻她皇兄与安南国的皇上在为柒然而大打出手,但她一直认为是她皇兄赢了的,何时就变成了抢别人的贵妃了?
楚流风笑得一派风/流,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柒然一阵尴尬,只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其中曲折的过程。
“那你与他又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