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未?不吭声。直到周池遇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左肩。刺痛传来,乔未?下意识抬头看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轻飘飘的一瞪,让周池遇抿起唇。“你指着我鼻子骂的那股劲儿去哪了?今天就这么乖,任由沈雪梅欺负。”乔未?听了,只觉得全身上下原本不那么疼的地方都开始疼了,她嗤笑。“沈雪梅背后是你母亲,我怎么反抗啊。周总与其在这里指责我,当时怎么没有施以援手。还是说,果然比起出手制止,你更愿意看到我被羞辱呢。”看着女人这副脾性上来,口无遮拦却还要故作淡然的模样,周池遇只一句话就将她打回原形。“是你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乔未?一愣,立刻想起今天在浴室发生的事情,好像她确实说过这话。她偏过眼神,音量不减。“没错,我是说过这话。既然周总清楚,现在又来干什么?洛先生已经带我去过医院,也帮我上了药。如果你没什么事就请回吧。”说完,乔未?忍住眼眶泛上的酸涩就要去替周池遇开门。然而后者没让她这么做。手腕被拉住,男人只是微微使劲,便托着乔未?的膝弯将她抱到腿上。这种无比亲密的姿势让乔未?有些无措,她吓得用右手勾住周池遇的脖子,叫道。“干什么?”可周池遇非但没回应,还面无表情地开始扒她衣服。外套一拽就掉,被周池遇随手扔到了一边,他不顾乔未?阻拦,竟然又把里面那件单薄的背心也翻了上去。乔未?只穿了内衣,反应过来后立马开始挣扎。周池遇的这番举动让她不由自主想到了有关那方面的事情,她愤怒的同时更觉委屈。结婚的那几年,他连碰都不稀罕碰她一下。现在倒好,她都伤成这样了,周池遇这个没人性的东西居然还想着要......“周池遇你放开我!不准碰我!”一想到她所受这么多折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乔未?就止不住地难过。声音里带上了哭腔。细碎颤抖,在房间内显得分外刺耳。她挣扎了一阵,忽然察觉到周池遇并没有进行下一步行动,这才强行平静下来。背上传来滑润感,微凉的指腹十分轻柔,揉按着她触碰不到的摔伤处。她不止左肩受伤,实际上更往下的腰背处也青肿一片。方才洛明川要替她上药时,碍于两人关系,乔未?选择了隐瞒伤势。可没想到周池遇猜到了她的情况,还直接上手。周池遇十分耐心,手也规矩,并没有任何过分的行径。乔未?贴在周池遇胸口,听着男人平缓的呼吸,鼻尖传来阵阵药香,夹杂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儿。她不再挣扎,只在周池遇按到严重的地方才偶尔发出几声轻哼。怀中人逐渐安静,周池遇垂眸,瞥见那一窝看上去极其乖巧的发旋以及她扑闪的睫毛。刚才还像个被点着了的炮仗一样,知道他没恶意就听话起来了。满腹委屈却还要亮出利爪,实际上一摸脑袋就打滚的猫儿。周池遇念头渐起,想起似乎过去都是如此。他性子冷淡,娶她回来搪塞周家长辈后就将人晾着,更别提先前心里始终给沈梨留着一席之地,压根没怎么注意过乔未?。只记得她每次受了委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永远都在为她口中的爱迁就,活得像个提线木偶。是什么时候开始,周池遇觉得她鲜活了起来。是她第一次表露失望,脆弱得落下泪来。也是她,满脸痛苦地大吼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想到这里,周池遇手上一用力,按得乔未?惊呼出声。“还知道疼。”他轻哼。乔未?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两人对视,终究还是她先认怂。但透过那双黑眸,她能感受到周池遇现在心情不算差。心中的疑虑再也憋不住,她还是开口问道。“我能问一件事吗?”周池遇淡漠点头。乔未?将从萧蔷口中得知的事情用委婉的口吻说了出来。哪知道周池遇听了,手上动作一停,冷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能提前知道你父亲生病,然后切断你的所有社交,就为了让你只能求我一个?”“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低劣。”原本放松的气氛瞬间凝滞。乔未?听他这话便明白当时联系不上萧蔷和段骁跟他没关系,眼见周池遇这尊大佛脸色越来越黑,她立马改口。“不是的......”她总不能说因为发生那么多事情后,在周池遇和萧蔷之间她更相信萧蔷吧。说也要生气,不说也要生气。乔未?索性闭嘴,眼巴巴地抬头。周池遇一低头,就撞进那双清凌凌的杏眼,心口堵着的气消了大半。他扯了扯嘴角,轻拍乔未?的屁股,这样教训小孩的行为让乔未?老脸一红,十分不可置信。“不逼你说了,省得又要和你那个好朋友骂我不体谅病人。”说完,他将人放到了床上。刚站起来,怀里的手机便嗡嗡作响。周池遇也不避着,接通了电话。两人是用的乔未?没听过的外语交流,因此她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通话结束后,周池遇把跌打油放回床头,淡淡道。“我会让周梦每天来帮你上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她说就行。”意识到周池遇要走,乔未?习惯性地问了句。“明天要去开会吗,还是谈生意。”这是她过去三年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周池遇一般只会说是或不是。可这次不一样。他转身,回答道。“周氏在城北那块儿的经济链还有些薄弱,有处地正好招标出让,得去看看。”乔未?呆呆地应了声。“那画画的事情......”“看样子你很盼着我和阿梨订婚,这么急着想给我和她画订婚照。”周池遇脚步一顿,这才真的没了好心情。伴随着房门被重重关上,乔未?愣住了。怎么突然发脾气,她来公馆的任务不就是这个吗?盯了半天早已没动静的门,她拿起床头的药瓶,上面还残留着男人指腹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