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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林檎同季文汐原本计划在市中心玩上几天,再进山去找一处辽阔雪景,拍一组女将出征主题的照片,红色披风映着浩荡冰雪,旌旗猎猎,一定好看极了。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气象台预先发布了暴雪预警,她们进山必经的国道届时一定会封路,随后几天,飞机和高铁也有可能停航。
下午的时候,季文汐又收到家里的消息,说她养的狗突然开始上吐下泻。那是条老狗,养了快十年了,季文汐始终不放心,两人商量过后,决定折返回家。
所幸机票不难买,两人买了前后相差半小时起飞的飞机,一道出发去机场。
办理完值机手续,过了安检,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候机的时候,林檎才想起来还有件事情没有解决。
她赶忙拿出手机,给孟镜年发去微信消息:快递已经寄出去了吗?
孟镜年很快回复:没有。怎么了?
badapple:明天下午可能要下暴雪,文汐养的狗又生病了,所以我们临时决定取消行程,准备回家了。
mjn:已经订好机票了吗?几点出发?
badapple:7点半出发。已经在机场了。
过了一会儿,林檎才又收到了孟镜年的回复,一张航班信息截图,问她,是不是这一趟。
林檎回复是的,又怕他是要准备去接机,忙又补充:不用接机的,到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孟镜年没再回复。
群里面,林檎同步了自己的行程。
歇了一会儿,季文汐飞北城的那一趟飞机即将开始登机,两人就此道别,各自去往对应的出发口。
林檎从背包里拿出平板,把包放在右手边的空位上,戴上耳机,开始续播提前下载好的美剧。
看完了半集,将要开始登机时,忽觉左边空位上,有人坐了下来。
林檎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瞳孔微张,整个人愣住:“孟......”
孟镜年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内搭深灰色的毛衣,洁净的白光下,尤其显得面容清绝。眉眼几分风尘仆仆的倦意,正看着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她眨了一下眼睛,还是无法相信:“……..……你怎么在这里?”
“收到你微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去酒店的路上。”孟镜年解释。临时叫司机折返,订了同一趟航班。好在她消息分享得及时,航班还没有停售。
“......你是来找我的?”林檎诧异极了。
“快递不能发空运,怕耽误你行程。”
“所以,你亲自……………”
孟镜年望着她,却在一瞬间垂下眼去,像是轻叹一样的低笑了一声:“不是。骗你的。我没找快递,拿上东西以后,就直接去机场了。’
“......为什么?“
“只是觉得今天必须见到你。”
林檎睫毛微颤地垂下目光,一时说不出话,好像那场尚在预警中的暴风雪,提前在她心底登陆。
孟镜年望着她,似还有话要说,这时候,广播中传来登机的通知。
登机口已经有乘客开始排队了,孟镜年看了一眼,朝她伸出手,“机票和身份证借我用一下。”
林檎忙从背包前侧口袋里把证件和机票掏出来递给他。
他拿上去了一趟登机口那儿,没一会儿回来了,拎上她的背包,说:“走吧。”
却是走的商务舱的登机通道。她才知道他刚才是去办升舱了。
窄体机的商务舱不大划算,不过空间稍显宽敞一些,但两个位子是挨着的。
直到飞机起飞,林檎都还有些恍惚。
“......你就穿成这样来东北吗?知不知道今天室外温度零下多少?”林檎转头看他一眼,确定他除了那件黑色大衣,再没有其他衣物可以御寒,通身的行李,也就只一只黑色的背包。
“我想从机场到酒店,应当不会去室外。明天可以去商场买。”
林檎扬了扬嘴角,“......真会烧钱玩。
孟镜年手臂撑着座位间的扶手,笑了一声,有些疲惫的模样。
前脚刚下飞机,后脚又上飞机,任何人都不免觉得折腾。
林檎转头往窗外望去,飞机渐升渐高,地面灯火逐渐变成像素点阵似的一片,越来越远,随后彻底的看不见了。
客舱开始供应餐食,孟镜年实在没什么胃口,稍微吃了一些。身体很疲惫,大脑皮层却格外亢奋。
本想趁机同林檎说说话,结果今日老是遇上乱流,机身颠簸,两次下来,林檎有些晕机,胃里不舒服,想吐。
通常坐经济舱,把脑袋抵在前排座椅靠背上要舒服一些,现在离得远,她只好侧着身,尽力的把身体蜷缩起来,减轻颠簸引起的失重感。
孟镜年看她一眼,把身上大衣脱下,叠了一叠,垫在中间的扶手上,她趴下来,双臂枕在那上面,阖上眼睛。
听见孟镜年在询问空乘,有无晕机药提供,空乘抱歉说没有,但可以送一杯温水过来。
随即,她感觉到孟镜年手掌拊上她的头顶,轻轻摩挲了一下,声气温柔地询问:“还好吗?”
“………………嗯。”她不好张口,张口就想吐,只以鼻音这样回答。
后来还是没熬住,跑去洗手间里吐过了才舒服。
回到座位上,歪着脑袋闭上眼睛。
“嗯?”
“你靠着我。
孟镜年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察觉到她没有抗拒的意思,把她脑袋扳过来,挨住了他的肩膀。
他毛衣上有一股熟悉的清香,温热地扑入鼻息。
林檎眨眼时睫毛蹭过毛衣的肌理,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也跟着颤了一下。
林檎一直睡到了飞机落地才醒,下机以后呼吸到南城冬夜里新鲜寒冷的空气,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穿过一条内部道路,到了户外停车场,原以为是要打车,没想到孟镜年的车就停在那儿。
看来他真是心血来潮就出发了,还把车撂在机场。
“停车费不贵么?“
“还好,一天有上限。”
上了车,林檎把窗户敞开透气,生怕晕车,孟镜年时刻关注她的情况,凡有过弯特意将车速降低。
夜里路况良好,很快便开到了林檎婶婶家小区楼下。
孟镜年打开双闪,下车去帮忙把她的行李箱卸了下来。
林檎接过箱子,说声“谢谢”。
孟镜年望着她,“一一,明天......”
身后突然一声鸣笛。
两人齐齐回头望去,是孟缨年的车。
车窗落下,孟缨年探出头来,笑说:“镜年,你去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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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去坐会儿了?”
“下次吧。”
“上我车吧,一一,我直接开进去。”
孟镜年再把箱子搬到了孟缨年的后备厢上,走到前方时,林檎已经上了车。
他挥了挥手,说:“你们早些休息。”
林檎往窗外看了一眼,他把目光定在她身上,明明婶婶就在旁边,他始终没把视线移开,简直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
她有些心惊,去瞥孟缨年,她在观察路况预备右转进小区,还好没有留意。
车开进去,孟缨年问她怎么半途回来了,她解释过原委,孟缨年说:“回来得正巧,我手头这个案子总算全部弄完了,明天我带组员去泡温泉,你跟笛笛也去。”
“婶婶好大方。”林檎笑说。
“我们有团建经费,而且和那个温泉山庄有合作关系??别说出去啊。’
“嗯。”林檎笑着点点头。
到家,林正均还没睡,给孟缨年做了份夜宵,林檎因为之前吐过,没什么胃口,打过招呼以后就去洗漱休息了。
她在床上躺下,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有孟镜年十分钟之前发来的消息。
mjn:一一,明天有空吗?
badapple:婶婶说要带我和笛笛去泡温泉。
过了会儿,孟镜年回复“好”,让她早些休息。
她略有失眠,反复回想几小时之前,转头看见孟镜年仿佛凭空出现那一刻的震惊。简直像是梦里的场景。
只是觉得今天必须见到你。
怎么有人可以拿这么平静的语气,讲出这样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话。
隔天一早,孟落笛便兴致勃勃地开始收拾行李,听说要泡温泉,高兴坏了,积极地把压箱底的泳衣找了出来。
林正均在一旁语气凉凉地说:“不是说可以带家属吗?难道我不是?”
孟缨年笑说:“一人只有两个名额,我是组长也不能破例。你想去的话,只能自费了。”
“钱都是孟老师你在管,我哪有这个钱自费。要不孟老师你资助一点儿?”
“那得看你表现。”
“我表现还不够好?”
林檎和孟落笛异口同声地“嘶”出觉得肉麻牙酸的声音,孟落笛受不了地捂住耳朵:“你们两个不要大清早地秀恩爱!“
“我们不恩爱哪会有你这个小屁孩。”
这下林檎也赶忙去捂孟落笛的耳朵,她觉得婶婶这话多多少少有点少儿不宜了。
吃过午饭,一家人出发去往那温泉山庄??自然也把林正均带上了。
那地方在南城近郊的山里,临着河流,冬日是枯水期,露出光洁的鹅卵石的河床,虽然有些凋敝,也觉得那种“水落石出”感特别的洁净,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到了没一会儿,天开始下雨。
大堂里除了林檎他们一家人,就是孟缨年同组的同事,大家都排着队,等着办入住。
一会儿,房卡拿到,穿过七弯八拐的走廊,再经过一间垒着到顶书架的茶室,就到了客房区。
孟缨年和林正均一间,林檎和孟落笛一间,住在走廊的斜对过。
推门进去,整面落地窗,就对着那条河流,雨中湿??的,河上荡着灰白的雾气,室内却极其温暖。
林檎喜欢这种对比,觉得很安全。
休息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是孟缨年的同事,带着一个比孟落笛大了两岁的女儿,过来问孟落笛,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去采买。这里可以自备食材自助烧烤。
孟落笛举手:“要去要去!”
她转头看了一眼林檎,“姐姐……………”
林檎笑说:“你去吧,我懒得再动了。你要跟婶婶说一声再去哦,免得她不知道你的下落担心你。”
孟缨年那位同事笑说:“已经说过了。”
孟落笛走了之后,林檎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发了一会儿呆,便拿上房卡出门,去了来时经过的那间茶室。
茶室备了各种茶叶,也是自助取用。
林檎烧了开水,泡了一壶红茶,到靠窗的藤椅上坐下。茶室里音响在放轻音乐,仅仅是喝着茶,什么也不做就很惬意。
“你在这里。”
温润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吓了发呆的林檎一大跳。
立即回头看去,孟镜年正走进来,着一件烟灰色的半高领毛衣,衣袖挽了起来,露出银质的腕表。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林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孟镜年走过来,“听说我姐有这里的会员折扣,所以我也来凑个热闹。”
“什么时候到的?”林檎瞥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刚到一会儿。”
他提起藤椅拉开,就在她对面坐下。
林檎提起茶壶,从盘子里取出干净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孟镜年说“谢谢”,接过茶杯时,指尖碰到她的手指,一触即逝。
林檎手收回去,手指轻轻地蜷了一下,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
雨下得大了,天色晦暗,三四点就像是要天黑。
室内外温差大,玻璃窗上起了一层雾气,她手掌靠上去,上面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掌印,反射出室内的灯泡,和她的影子叠在一起,看不大分明。
孟镜年注视着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高三下学期的那个雨天。
那天也是下午,差不多四点钟的光景,她因为肚子疼请了假,他受孟缨年委托开车去接她。
上了车,她一路沉默,那时倒春寒,天冷得很,车窗上起雾,她脑袋靠着车窗,手指在玻璃上划拉,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问她,肚子还疼吗,她只是摇头。
送到小区门口,他先下了车,撑开伞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她下车时,他看了一眼,却发现她眼里蓄着一层水雾。
他忙问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
她摇头,不说话。
举着伞,将她送进小区楼里,脚踩过地上湿腐的树叶,啪叽作响。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像是一阵雾气飘了过来:小舅......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孟镜年盯着坐在对面的林檎,她举起手指,在印下的掌印旁边,写了一个什么字,还来不及看清楚,她便抹掉了。
玻璃是凉的,手指却无端发烫。
林檎回神,暗自心惊,盯着玻璃上被自己抹去的那一块。
去外头买笔试色、在沙滩或者雪地上写字,横撇、竖钩、横......写他的名字,简直成了一种本能。
忽听轻轻的“啪”的一声,是对面坐着的孟镜年,把茶杯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余光里看见他坐直了身体,向着她的方向倾身。
林檎转过头去。
“我有个问题。”
“......?“
“你当时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目光望着她,单刀直入的坚决。
林檎心里一慌,手指轻攥,“……重要吗?”自己耳朵听来,声音有些缥缈。
孟镜年没有第一时间作声,目光却还是望着她,一刻也没有偏移:“不管是不是,反正我......”
“嗡嗡”一阵声响。
是电话,持续振个不停。前一刻宁谧暖-味的气氛,荡然无存。
孟镜年垂眼,叹声气,生无所恋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孟缨年打来的,接通以后,他应了两声,便挂断了。
“......缺个人开车,我先出去一趟。”孟镜年说。
孟镜年看了她片刻,把桌上茶杯拿起来,剩下的一半一口气喝干,便起身走了。
心脏砰跳,叠着他往外走去的脚步声,她垂着眼,没敢转头去看。
将近五点,采买的两队人都回来了。
后方有个大院子,一半被透明雨棚遮挡,烧烤炉摆了出来,几个人在户外的长水槽那儿清洗食材。
孟镜年被抓了壮丁,帮着林正均串肉。
这事儿真是把他毕生的耐心都耗尽了。
一行人分了三组,林檎他们一家单独一组,和孟缨年的同事及其家属们互不干扰。
炉子很矮,大家围坐一圈,取暖烧烤两不误。
风吹过,一阵烟飘过来,林檎住眼睛。
孟镜年抬头看一眼,平声说:“一一,你那里是下风口,到这边来坐。”
林檎顿了一下,还是咬着烤玉米粒,搬起凳子,到了孟镜年身旁坐下。
他帮着林正均烤串,实则全程几乎没怎么同她单独说话,但总有她最喜欢吃的食材,烤好以后,源源不断地从他手边,递到她的盘子里。
吃完饭,孟缨年和她同事还有团建活动,林正均带着林檎他们去茶室里喝茶消食。
林檎根本不记得聊了些什么,只在起落的话语里去捕捉孟镜年的声音。
偶尔他望过来,她目光与他交汇一个短暂的瞬间,又各自别开。
直到九点钟左右,雨停了,工作人员过来通知温泉汤池开放了,会一直开到十一点钟。
孟落笛嚷着要去泡温泉,大家便离开了茶室。
林正均让孟落笛跟着林檎去泡温泉,自己要去瞧瞧孟缨年他们那边的进度。
通往客房区有一处连廊,摆放着两个自动贩卖机。
林檎已经经过了,又想喝口冰的,便折返了回去。
孟落笛在不远处喊:“姐姐帮我拿瓶可乐!”
“好。”
扫码,选取所需货物,正要结算时,身后响起孟镜年的声音:“一一,帮我拿一瓶水。”
“好………………”林檎伸手点了一下纯净水数目后面的那个“+”号,“1”变成了“2”。
连续“咚”的三声,瓶子跌进了取货口。
林檎要去拿,孟镜年先一步俯身。
纯净水和可乐,被递到她的手里,他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11点10分,到茶室里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
“如果你不来,我就直接去敲你房间的门,我不介意把所有人都敲醒。”
他声音里有种平静的疯感,听得她眼皮跳了一下。
回了房间,林檎换上泳衣,裹上浴袍,和孟落笛一道去了汤池。
人浸在温水里,心跳像是失去节奏一样地砰砰乱跳,不知道是因为温泉汤泡得血流加速,还是因为其他。
十点半,林檎便和孟落笛回了房间,各自冲了一个澡,洗漱以后,去床上躺下。
孟落笛今天活动拉满,体能清空,沾枕头就睡。
她躺在黑暗里,听见自己的心跳,是古董座钟的秒针,每跳一下,都动静十足地指向一个确切的时间。
十一点整,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上拖鞋,裹上浴袍,取下房卡,缓慢地打开了门,又轻轻地阖上。
一转身,便吓了一跳。
走廊前方,隔着两间房的门口,孟镜年正抱着手臂站在那儿,他应当是洗过澡了,换了件黑色毛衣,昏黄灯光里,目光幽深,一眼望去简直要跌进去。
走过去时,耳中鼓噪,好像都不知道怎么迈步。
到了他跟前,还没开口,他直接把她手腕一抓,另只手刷了一下门卡,抓住门把手,往下一按。
门被推开,他攥着她的手腕,径直地把她带进了房间。
门“膀”的一声关上,她呼吸一滞,心脏也震了一下。
屋里一片黑暗。
能听见的只有她快要破开胸膛的心跳声。
她感觉到他往前走了一步,鞋尖挨住了她的拖鞋。
想出声,声音发不出来。
他身上散发的温热的香气把她整个笼住,低哑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正人君子。“
话音一落,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凶狠地碾上了她的嘴唇。
大脑一片空白,伸手去推是下意识的动作。
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手掌毫无力气,手指反被他攥紧握在手里,挨在他的胸膛上,动弹不得。
他胸腔里“咚咚”扪响的心跳声也传了过来,震得她指尖都在颤抖。
几乎窒息,身体也呈现缺氧一般的症状。双腿发软,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踮着脚,才不至于跌倒下去。
攥在他手里的手指轻挣了一下,他松了手,她将脚踮得更高,手臂绕过他的肩膀,紧紧抱住。
他推着她后退一步,她后背抵上了墙壁,头仰起来,热烈回应他不留余地的掠夺。
.”他声音哑得听不清。
“......你喜欢我吗,孟镜年?”氧气被耗尽,换气的间隙,她哑声问,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岂止......”
话音未落,他滚烫的呼吸再度挨上她的嘴唇。
没空说话了。
陌生渴望让她心脏疼得要命,要死去一样,好像只有被他紧紧地揉进骨血,才能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