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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带着灰衣老道和陈吉三人,走往皇宫方向。
三人走的悠然。
周成的看着街上奔腾过闹市的军队,前往皇宫和城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多了。
“驾——”
“驾——”
马蹄敲击地面的马蹄声,如同雷暴阵雨击地,带起一股狂风。
有的百姓避让不及,被撞的跌倒再地。
人喊马嘶!
一小孩不慎走入街道。
身后的妇人已经冲了过去,紧紧揽住孩子。
“吁——”
骑士猛的拉住缰绳,马嘶惊动人潮,只见马匹前腿跃起,如若人立。
就要重重踏下!
灰衣老道不知何时走了过去,弯腰俯身护住二人,马蹄中重重踏在灰衣老道的背上。
如同踩在破布袋上,有丝帕撕开之响动。
“混账!瞎了你的狗眼!”
骑士于马上怒斥,对这变故怒不可遏。
丝毫没有内疚之意。
他知道任务紧急,只得狠勒缰绳,驱马疾驰,留下一串愤怒的余音与远去的尘烟。
妇人惊魂未定,泪眼婆娑地抱着孩子,连声向灰衣老道致谢。
老道依旧笑呵呵地摆摆手。
陈吉在一旁看得好奇不已。
心中暗自揣测,那马蹄之下可是有着数百斤的力道,而老道却仿佛毫发无损。
难道这位瘦削的老道真的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周成见状,他卷起袖子,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墨真人,好本事!”
灰衣老道轻轻一笑,拿起腰间的酒壶抿了一口,便觉飘飘然。
街道两旁!
商贩们因方才的混乱而未能及时躲避,此刻见骑兵与军伍远去,才敢纷纷探出头来,骂骂咧咧地表达着不满。
“忒!眼睛长屁眼里去了。”
“杀千刀的货,急着投胎是吧!”
周围的抱怨声此起彼伏,显然是对方才那队骑兵的横冲直撞惹了众怒。
百姓却也习以为常。
禁军乃是代表天子皇权,寻常人哪里惹得起。
陈吉注意到今日的兵马行动异常,不仅着急的很,还公然在街道上横行。
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
这些兵马似乎正朝着皇宫方向行进,而在皇宫午门处,似乎已经禁止了所有人的通行。
这样的情景!
“似乎不是为了主子,而是……京都乱起来了!”
三人继续前行,途径皇宫午门拐角时,他们意外地遇到了两人。
陈吉的目光骤然凝聚,暗自嘀咕。
又是熟人!
今日之事,怎生如此凑巧!
街口站着两人。
一中年文士,中年文士身姿挺拔,一袭浅墨色黑衣,额头间一抹青色玉质护额,模样清秀俊郎。
一双眼眸眯起,呈现月牙状。
他双手悠然拢于袖中,显得俊逸非凡,风采照人,似乎等候已久。
文士身旁,站立着一位身材精瘦的老人,身着朴素常服,脸上虽带有几条血痕,却难掩其沉稳坚韧的眼神。
陈吉一眼就认出二人。
中年文士是京都蓬莱阁的老板,京都许多的酒楼,赌坊,漕运,都在其名下。真正富甲一方的大人物,他之前跟随主子见过。
精干的老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卫高。
陆沉的舅舅,卫玥的父亲。
然而,据闻卫高此刻应身陷大理寺牢狱之中,却为何会在此地现身,且看似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陈吉纳闷了!
三人走近。
卫高率先行了一礼,语气中充满了感慨:“王爷,久违了。”
陈吉听后倒是一愣!
不是传闻这位卫高进大理寺已经咬断舌头,不能言语了吗?
大大的古怪!
周成郑重地回了一礼。
“义勃也老了!”
卫高字义勃。
周成见卫高已经斑白的白丝,有些缅怀道:
“想不到当年我从宗人府逃离京都,城门口也是义勃送我离开。今日离开京都数年,第一次来京都,又是义勃迎我。”
陈吉听后才惊讶地得知,原来当年主子逃离宗人府,竟然有卫高的功劳。
陈吉看向卫高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周成又看向那位中年文士道:
“当年也得感谢刘先生,不然周成恐怕一辈子要在猪圈里面呆一辈子了。”
中年儒士,名叫刘温。
刘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那双眼睛似乎更加眯成了一条线。
“八爷言重了,就别感谢我一个奴才,您只要记得少保大人的恩情就行”
周成闻言,诚恳地说道:
“少保的恩情,周成自当铭记于心,感激涕零。”
刘温的目光转向街道口,那里早已整装待发的羽林军正严阵以待,他轻声提醒道:
“八爷也别耽搁了,进宫去吧,当今天子还等着了。”
周成洒然一笑,但那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愤恨。
他的眼神穿过街道,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向那座他从小长大的皇宫,语气冷漠道:
“当年二哥确实对我不薄,不仅日日要我吃三餐馊水,赤身裸体,住猪圈,还给我婚配了一头皇妃,还封了我一个猪皇的称号。”
“当的起恩重如山!”
陈吉听后,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回想起宗人府那两年的时光,主子所受的屈辱与折磨,让他心痛如绞。
所谓的皇妃,其实只是一头大母猪,这是对周成何等的侮辱与践踏。
周成的语气已经冷漠如冰,他继续说道:
“这次弟弟入京,自当百倍奉还。”
周成三人走向那三千整装待发的羽林军,他们翻身上马。
气势肃然,鱼贯而入午门。
杀气腾腾!
卫高望着这一队队铠甲鲜明的士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他转头看向刘温,问道:“刘先生,你们怎么能在周祯的眼皮子底下培养出这批死士?”
刘温淡淡一笑:“这有何难,卫爷也太瞧不起我刘温了。”
卫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刘温的本事他自然知道!
其人在北地给陆家军,主管财务钱粮的后勤之人。
陆家军的军粮辎重全是此人一手负责,从未有过差错。
而且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伤天和。
人称毒士!
有时候陆沉都只能无奈道:“事情还没有到需要请出刘温的地步。”
卫高笑道:
“有你刘温在,要是那天说当今公主是伱女儿,我也觉得没稀奇。”
刘温愕然,然后悠然道:
“其实也很简单,我一个京都身份干干净净的富商,愿意出钱出力帮他培养禁军,安插一些人进去不是简单之事。”
卫高点了点头,说是简单,其中细节需要极其复杂。
卫高似乎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们这次如此安排是为何事”
刘温笑了笑道:
“我等所谋不过十载春秋,只需十年。”
“从北地而出,席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