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友哈巴赫之死

要对付眼前的这个死神，唯有拿回自己的力量。

这是友哈巴赫在短短的不足十秒时间之内，得到的感受。

因此可怜的被东野秀一耍的团团转的哈斯沃德，在赶回冰之宫殿的路上，被强制执行了圣别。

当全知全能的力量重新回到友哈巴赫身上的时候，友哈巴赫睁开了双眼。

他要去预见未来。

但是，他所看到的未来，是一片废墟。

他站在废墟的这头，另外一头，那尸山之山，是一抹向下滴着鲜红的黑。

死神，东野秀一。

他还活着，自己还没有杀死他。

可，中间的画面呢？

友哈巴赫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漏掉了很多东西。

正常来说，他使用全知全能的力量去观看未来，是能够如同看电影一般，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看完。

然而现如今，他却只看到了一个不像是最终结果的结局。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常理来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友哈巴赫知道，只有一种可能。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句话要是换做是几分钟以前，友哈巴赫只怕是做梦也想不到，拥有全知全能的自己，有朝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尸山之上，原本背对着友哈巴赫的东野秀一闻言，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满是鲜血，他的斩魄刀，已现缺口。

这本应是死神灵魂一部分，除了在卍解状态下，才有可能被破坏的斩魄刀，也不知道砍了多少的敌人，才能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那上面的鲜血，甚至可以沿着向下垂落的刀尖，和东野秀一脚下的尸体，连成一线。

“哦？我以为，全知全能的灭却师之王，友哈巴赫大人，您一辈子都问不出这样的问题呢~”

东野秀一咧开了嘴笑道。

鲜血的艳红，充斥在其牙齿之上。

“你，篡改了我的能力？”

友哈巴赫没有理会东野秀一话中的讥讽，而是试探性地询问道。

“是啊，不愧是友哈巴赫大人，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吗？”

东野秀一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友哈巴赫却是冷哼一声，

“呵呵.东野秀一，你当我是傻子吗？

若是你真能篡改我的能力，以你的风格，你只会让我到死都发现不了，而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东野秀一也同样回以一声冷哼，

“呵，既然知道，那么友哈巴赫，你又为何明知故问呢？”

“因为验证需要时间！”

友哈巴赫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自己左侧抓住。

随着他左手的握紧，左边的世界，瞬间消失。

“我还能对这里的世界施加影响，将其自由关闭，说明，这里还是我所该看见的未来。

而你，东野秀一，也绝非是之前在冰之宫殿当中，与我对峙的那一个，你就是我所在未来应该看见的那一个！

你，骗不了我！！”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尸山之上的东野秀一大声地笑道，

“你知道吗，友哈巴赫，我一直以为，你因为有着全知全能的存在，所以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蛋加莽夫。

但是现在看来，你能够成为灭却师之王，多少还是有点智慧的。”

“这可不是什么称赞之词。”

友哈巴赫冰冷地回应道。

“当然，我只是习惯性对其他人使用尊敬的称谓罢了，但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发自内心尊敬的人，并不多。

称赞的，更少。

至少，你友哈巴赫，绝不在此列！”

东野秀一一步步从那尸山之上徐徐走下。

“你的话，有点多了。”

友哈巴赫忽然说了一句看上去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浑身是血的东野秀一此刻也是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抬起头，望向了那血染的天空，

“是啊，是有点多了，不过你一样，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

友哈巴赫紧紧皱眉，他不知道面前的东野秀一，是真的知道此刻发生在他身上的异常，还是仅仅只是在给自己下套。

“这还不明显吗？友哈巴赫”

东野秀一低下头，看向对面的友哈巴赫。

他从后者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迷茫。

果然，友哈巴赫和蓝染以及浦原喜助他们，还是有些差距的。

他只不过是一个仗着有强大能力而肆意妄为的家伙罢了。

“我的刀，钝了！

你的能力，差了！

我确实应该不是之前那个在冰之宫殿当中和你对峙的我，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就不会是那个在冰之宫殿当中和我对峙的你。

我累了.

你也疲了”

友哈巴赫听完之后，好似明白了一些，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明白。

老实说，对于全知全能这个能力的了解，现在的友哈巴赫，可能还不如东野秀一。

“你到底在说什么？”

最终友哈巴赫还是向东野秀一问出了这个问题。

实在是他在经过东野秀一这么一点拨之后，还是七窍只通了六窍。

东野秀一猜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于是他将自己的斩魄刀插入了地面之中，自己双手则是按在了那刀柄之上，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们现在，这么的相安无事吗？”

是啊，被东野秀一这么一说，友哈巴赫现在才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萦绕在心头的那份不和谐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就是他现在和东野秀一的这份相处模式！

明明应该是不死不休的两个人，在战斗到了这种时候，为什么忽然能够停下来聊天了！

这不是东野秀一的性格，更不是他友哈巴赫的性格！

“圣域礼赞！”

友哈巴赫是一个行动派，有些想法，刚刚形成，就会被他付诸行动。

比如说现在，他要向对面的这个东野秀一发起攻击，他要证明，他和东野秀一之间，并不会这样子聊天。

只是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友哈巴赫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便是他的身体，他所指挥的那些灵子，在面对东野秀一之时，全部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畏惧。

别说是圣域礼赞这样的大型技能了，友哈巴赫估摸着，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就连一根神圣灭矢，都别想在东野秀一的面前捏出来。

“在我的身体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友哈巴赫意识到了，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不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在这，你所谓的未来当中相遇了。

我知道你的能力，全知全能嘛！

可以看见未来，然后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更改未来，在你的操控之下，一切都可以按照你所期待的方向去发展。

正常来说，要想解决掉这样的你，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

先给你的能力发动下个套，再使用幻术欺骗你的双眼，接着再使用能够一击毙命的超强招式，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了结你。

不过很可惜，这样的办法，要实现的话，先决条件太多了，我满足不了。

因此我只能用我想到的那个傻办法了~”

东野秀一给友哈巴赫解释道。

而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最佳解决方案，其实就是原本剧情当中，友哈巴赫的死法。

“什么办法？”

其实东野秀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友哈巴赫心里面大概也猜到了，只不过那样一个答案，终究还是有些太令人感觉到难以置信了。

所以友哈巴赫还是想要东野秀一亲口说出来。

东野秀一也没有辜负友哈巴赫的期望，真得将其心中想到的那个答案，说了出来，

“很简单，你既然能够通过不断地观看未来，改变未来，来试图获得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的话，我就在那无数个未来当中，将无数个改变了未来的你击败，就好了~”

东野秀一说得很是轻声细语，仿佛就在叙述一个稀松平常的小事一般，只是说到最后，东野秀一还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说，我的刀钝了，我的人，也累了吗？”

友哈巴赫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是这样一个他完全难以想象的结果。

在他无数次将未来改变的情况下，东野秀一竟然真得可以做到，无数次再将自己击败，逼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再去试图改写未来。

然后又一遍又一遍的重蹈覆辙！

这场他和东野秀一之间的战斗，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比拼两个人硬实力的战斗。

而是一场考验他和东野秀一两个人意志和耐力的战斗！

友哈巴赫不畏惧这样的挑战，因为他自己从一开始就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他和那些身为人类的灭却师不一样。

他在诞生之初，可以说，仅仅只是一团无意识的混沌体。

他在这个世界之上存在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和天地同寿。

但是他东野秀一呢？

区区一个普通的死神罢了！

从东野秀一诞生在尸魂界至今，也不过寥寥三百余年，他和东野秀一之间的差距，比死神和人类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可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东野秀一也依然和自己拼了个不分高下吗？

不！

友哈巴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现在这具仅仅是面对着东野秀一，都在不自觉害怕颤抖的身体，告诉了友哈巴赫一个他不愿意也必须接受的事实。

那就是东野秀一确实做到了在每一个被他改变了的小段未来当中，都击败了他。

以至于他的身体，在这成千上万，可能有亿次，乃至更多的无尽未来当中，已经产生了对东野秀一不可战胜的畏惧感。

友哈巴赫又望向了东野秀一，目光停留在了东野秀一手中的那把有了缺口的斩魄刀之上。

寻常的攻击，确实不可能在斩魄刀上留下这样无法恢复的缺口。

但如果是让东野秀一在卍解的状态之下，和自己在那无数的未来当中，连续进行无数的交手呢？

累的不仅仅是东野秀一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他的斩魄刀。

友哈巴赫想明白了，在这里，这个世界当中，他之所以没有对东野秀一出手，是因为他的身体。

而东野秀一之所以没有对他出手，是因为东野秀一真的累了，累到提刀对于其而言，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所以，这是最后的未来吗？”

最终，友哈巴赫望向东野秀一，略带质询地说道。

东野秀一也是回以淡淡的微笑，

“是吧，不是的话也没有关系，在下一段你所看到的未来当中，还会是我~”

当画面重新回到无形帝国的冰之宫殿当中时，友哈巴赫还在那王座之上，东野秀一在那宫殿的台阶之下，单膝跪在地面之上，斩魄刀倒插于地面石板之中。

原本东野秀一是已经逼近了友哈巴赫身前的。

只不过就在友哈巴赫使用圣别收回自己的力量之时，那强大的爆发，将东野秀一给震了出去。

“父亲大人，您的刀！”

音梦也还在这冰之宫殿当中，细心地一眼就看到了，在东野秀一倒飞出来的过程之中，他手中的斩魄刀，在一点点化作碎片飞挥而去。

到最后，东野秀一落地停稳之时，整把斩魄刀已经只剩下原本不足三分之一的长度，并且刀身破碎，不成模样。

“果然，是个蠢办法啊”

东野秀一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斩魄刀的变化。

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因为精神上那持续不断地重压，早就在他倒飞的过程中，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但友哈巴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此刻在那和东野秀一无尽的对抗之中，也变成了风中残烛。

“咳咳.”

友哈巴赫从王座之上瘫倒下去，并沿着台阶一路滚到了东野秀一的面前。

他的容颜瞬间苍老，他的力量也在此刻疲弱不堪。

友哈巴赫知道，他的霸业，还没有开始，可能就要再次终结。

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或许不会选择提前苏醒。

不过在这最后的时刻，友哈巴赫躺在地上，双眼看着前面东野秀一手中残缺的斩魄刀，却是询问道，

“你这样做，值得吗？”

卍解之下，被毁坏的斩魄刀，毁了，就是毁了。

哪怕东野秀一能够像蓝染那样，在斩魄刀没有以后依然能够使用那份力量，也必然会大打折扣。

毕竟东野秀一，没有崩玉。

但友哈巴赫所不知道的是，东野秀一有一枚残缺的崩玉。

并且即便没有那没残缺的崩玉，东野秀一也会这样做。

“当然值，因为你们灭却师的能力都太好用了，但是你们活着，就会变成我使用它们的阻碍。

所以，对于我来说，死了的灭却师，才是好的灭却师！”

东野秀一蹲下弯腰，然后在友哈巴赫的耳边轻声说道。

随后，东野秀一便让音梦暂时离开了房间守在外面，然后用自己那把残缺的斩魄刀，捅进了友哈巴赫的心脏之中。

紧接着，东野秀一便控制着灵子，让他们驱使着友哈巴赫体内那火热的鲜血将自己包裹，让自己沐浴在这鲜血之中。

对于东野秀一而言，亲手杀掉友哈巴赫，为自己解决后患仅仅只是原因之一，

他最想要的，其实是借助友哈巴赫的心头精血，彻底强化自己体内的那份只属于他的灭却师力量。

为了这个目的，别说是将自己的斩魄刀打残了，在来之前，东野秀一甚至已经做好了音梦牺牲的心理准备。

只是让东野秀一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的代价，仅仅是他的斩魄刀残了，他连音梦这张死神和虚的力量合二为一的底牌都还没有打出来。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友哈巴赫急了，苏醒的太早，他现在的力量比起原本剧情当中的巅峰时刻，还是差太多了。

老实说，对于自己没能和全盛时期的友哈巴赫交手这件事，东野秀一是有些惋惜的，但不后悔。

毕竟，这才能体现他身为穿越者的价值。

要是他都穿越了，最后还要去面对全盛时期的友哈巴赫，那他那么早穿越过来，意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