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轻掩上,江桥愣了愣,他说的哪句话?
想来想去,是那句劝她济弱扶倾,心系天下?
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被子里还充斥着白月灵身上的那股幽香,不得不说,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是真的不错,虽然并不能做什么,但是抱着暖和啊,还有一种另类的单身狗感受不到的充实感。
唯一的缺憾是,如果是抱着白仙子那就好了。
好不容易把脑子里的旖旎念头排除在外,江桥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被心魔搞得睡不着觉,严重失眠。
白月灵刚回房躺下不久,她就睁开了眼睛,这段时间她老是做着差不多的梦,梦到自己的师父,梦到小时候。
为了修仙她几乎放弃了一切,明明所有情感都压制在心里最深处,但江桥那张脸却逐步变得清晰起来,跟自己的师父越来越相似。
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心魔作祟,只因为自己和江桥每天相处的时间过久,也过于亲密,绝情绝心绝性说来简单,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哪怕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魔头,也无法做到无欲无求。
白仙子默默一叹:“白月灵,你的道心真是越发不稳了。”
莫非……真的如江桥所言,此路不通吗?
师父身死道消,她也要走上这条老路?
“你怎么就不试着喜欢上一个男人呢?”她忽然娇声开口,一只眼眸猩红,眼尾妩媚,语气饱含深意。
“你是……心魔?”
白仙子神色一凛,轻声低喝:“胡言乱语,休想坏我道心!”
随后双手掐诀,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纷纷暴动,但是下一秒,灵力瞬间平复。
“师父传下的《清心诀》,你连摒弃情感都做不到,觉得对付我有用吗?”白月灵随意笑笑。
白仙子深吸一口气,心魔将她了解得很透彻,于是口诀再换。
“这是佛家的《镇魔经》,若是真能镇压我,你早就动手了,还会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心魔懒洋洋的说道。
白仙子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另一半略显妩媚妖娆的脸,沉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嘛,生这么大气作甚?要知道你我本为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现在说的话,不正是你心中所想?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简直是一派胡言!”白仙子冷哼,“心魔就是心魔,本座道心道心通明,迟早将你彻底斩去!”
“啊对对对,不过,我有喜怒哀乐忧,不像你存天理,灭人欲,试问咱俩谁更像心魔?”
白月灵拿起一支眉笔给自己淡淡描上娥眉:“你看,这不是很美吗?”
“放肆!”
白仙子爆喝,另一只手迅速将眉笔摘下,双手护搏,结果她的手却被心魔死死压制。
“你占据这幅躯体已经太多年了,数千年光阴已经足够证明师父错了,你也错了,大道无情,人有情,无情无欲,无欲无求,这不是仙,也不是道,真正的道,是爱,爱无限的爱。”
“胡说八道!”
白月灵笑了笑:“你这一生都在独研大道,可知生命的意义在于繁衍?明明真理就在眼前,你却放弃了最重要的东西。”
“你究竟想说什么?!”白仙子死死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谷/span“当然是……一万年的老处女,你害不害臊啊?”
白月灵一掌封住另一只手,弯腰从地上捡起眉笔,给自己的另一条眉也轻轻描上一丝妩媚。
“不会恋爱,要不要我教你啊?”她嘴角一勾饱含笑意。
“我不需要!”
白仙子忽然平静下来,任凭心魔如何蛊惑,她都怀揣道心岿然不动。
“是不需要还是不敢面对?”
白月灵对着镜子抿了抿唇,左瞧右看,自己的模样还是一如当年,只是已经不再那般青涩了。
“师父当年不敢承认自己,于是迷失在大道中,身死道消,嘛,你怎么还不快点爱上江桥?如此一来,我就算彻底掌握了这躯身体,或者你放开身心,跟我合二为一,弥补你情感上的空缺?”
听到心魔如此光明正大的引诱她堕落,白仙子反倒是不慌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
“你吓唬谁呢?”
白月灵慢悠悠的说道:“话说回来,你肯定忘记了师父当年爱上了谁,也是,摒弃了所有情感的你,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些。”
“那么,今天就让我来帮你重温一下,好好看着。”
她小心的藏好眼眸里的猩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道,然后拉开卧室的房门走了出去。
时间才刚过六点,江桥的父母都还没起床,倒是福禄寿禧一大早就到处跑来跑去。
白月灵蹲下来摸了摸猫猫头,随后走向江桥的卧室,悄无声息的拧转门把手。
“停下,这是江桥的房间,你想干什么!”白仙子惶恐的发出质问,她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魔胡作非为。
“当然是跟江桥及时行乐啊~还有什么是比自己看着自己与人双修,更刺激的事情呢?”白月灵随口回答道。
“住手!”
白月灵悄悄推开一丝门缝,看到江桥还在裹着睡觉,到底还是没有进去打搅他。
她心里讥诮道:“原来你这么怕啊,不是道心通明吗?对你而言,身体应该只是可有可无的皮囊才对。”
“就算是皮囊,我也希望皮囊能够干干净净一点!”
“你既然追逐无欲无求,那么干净和肮脏有区别吗?”
白仙子骤然一滞。
而就在这时,夏青荷忽然打开卧室的门出来,她看到站在自己儿子房门前鬼鬼祟祟的未来儿媳妇,冷不丁的说道:“月灵,你在干嘛?”
白仙子忽然发现自己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身子一僵,心里莫名有一种奸情被人发现的错觉,她回过头,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
“阿姨,您早,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看那小兔崽子醒没醒?”夏青荷眨眨眼,作为过来人,她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我懂我懂,就当我不存在,你继续好了。”
白仙子瞬间脸红到了耳根,她羞愧的跑到阳台上抓起福禄使劲的挼着,心里气呼呼的说道。
“让我难堪,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