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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平静地从地上拾起了小黑六号的尸体,也不方便再揣回身上,只好把它暂时放在了这房间的某个柜子里。
静静默哀了三秒钟,宗政正宗转身想要离开这间房间,可他按在门把上手就像是粘上了一样,迟迟未动……
其实他是在用力的,只是这门把手过分僵硬,怎么用力都转不动分毫,之前进来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难道是……帕希尔夫走的时候把门给反锁了?
他可没工夫跟这玩密室逃生,他必须得出去,虽然现在出去可能不会比躲在这里安全,但他至少得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站在那苦思冥想了半秒钟之久,最终决定:破门而出。
这间房本就是给队员换衣和短暂休息的地方,不是什么库房重地,有锁也不是很牢。
宗政深吸了一口气、聚精会神提起一脚猛踹过去!
砰!
听这声响,想必是十分有力的一击。可惜门却纹丝不动。
邪门儿了?
宗政偏不信邪,继续尝试了几次之后,双手叉腰对着门喘起气来。
没等他展开下一轮的攻势,这邪门竟是自己开了……
一个令人怀念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宗宗?!
怎么……宗政正宗睁大了双眼看着来者那张精力充沛的笑脸。时间仿佛一下子倒退到两年以前……
怎么是你啊?哈哈。齐遇接下宗政的诧异说了下去:我刚刚在走道里听见声响就跑过来了。是不当心把门反锁了吗?
你……宗政对此无言以对,便问:下半场比赛不是早就开始了吗?你怎么没上场?
嘿嘿、还没轮到我呢。教练等会可能要换南哥上场了,派我出来帮他拿比赛专用的护膝。
哦、那你快去吧。
二人走出了客队的休息室后,宗政在比赛场的入口前停下了脚步。齐遇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奇怪道:咦?宗宗你不进来吗?尘哥看你不在了,都心神不定的。
你让他赶快好好打球,我等一会儿会去的……宗政说着,一眼看见费尔南德斯正拿着一只手机朝着他们走来。
在看见他们之后,费尔南德斯瞪大了眼睛夸张地招呼道:好巧啊!教练。
你是又被罚下场了吗。宗政冷漠道。
我可是来找你的。费尔南德斯说着,用力推了宗政一把,将他顺势按到墙上:上头让我什么都不要做,专门来抓擅离职守的你。
齐遇大惊,上去一把拉住费尔的胳膊:你放开他!
……关你屁事?费尔南德斯如狼一样地回头看了齐遇一眼,对着宗政嗤笑道:呵、你果然是有问题,竟然背着我们在这里通敌。
费尔你误会了。我是你们的人。宗政心平气和地挡开了齐遇和费尔南德斯的两只手,随后又看向齐遇,说:你看,你再站在这里我就真要被我们队长给误会了。还不快回去自己队里吗?
齐遇听他对自己说着流利的a国话,愣在原地杵了好几秒种,终是扭头跑回了比赛场中。
因为拿东西的速度太慢,齐遇不可避免地被教练给骂了;他没有解释,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接受了批评。
南东穿戴好护膝,就直接被换上了赛场。教练出人意料地换下了此刻唯一的后卫段封尘,可能是想让他休息几分钟,等到最后的时刻再继续发挥余热。
齐遇顺势就坐到了段封尘的旁边。此刻他应该跟队友们一样专心致志地看比赛才对,可他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情形,没法投入进赛场实况。他悄悄瞄了眼一边正看得专心致志的段封尘和李楷,犹豫着要不要把见到宗宗的事情告诉他们……
费尔南德斯是按照帕希尔夫的指示,出来找到并盯上了宗政正宗。具体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上头让他盯,他就放下球队队长的身份当一回苍蝇。
几分钟之后,他们在客队的某一间更衣室的门口遇到了不知从哪进来的一群不速之客;明显不是坎特队的队员,看气势又绝非善类。领头的那一个,费尔南德斯似乎在哪里见过?那眼神凶狠,一副暴戾恣睢的模样。
他们见到二人,纷纷停下脚步。费尔南德斯听见领头的男人对宗政正宗说了一句什么,随后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胳膊,右手握着不知从哪来的针管扎了进去!
费尔南德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宗政面带着惊恐和痛苦,被人强行拖进更衣室里。
这……
本应该是他乐意看见的情节才是?可当这一刻真实发生在眼前,他又开始觉得他罪不至此,甚至有了一点想去解围的冲动……
他恍然想起,应该将这情形反映给正在天上的帕希尔夫。没想到后者秒回了一句:拍下来,给我看。
费尔南德斯听话照做,掏出手机,挤进更衣室里,很快就对焦到了视频的男主角身上。
早就知道像这样不同于选手的脆弱腰身大概承受不住太重的打击。果然,他人已经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嘴里还滴着鲜血。领头的那人似乎根本没想要给他缓过来机会……
喂,你们要杀了他吗?费尔南德斯一边录像一边质问。有点担心若是再来一轮,他可能就要离开人世了。
虽然他是和他有仇,但也没必要让他这样英年早逝吧……
事实上并没有人理睬他的话,他只能继续端稳手机录像。这视频中看似不行的男主角,偏偏强撑了好几轮的虐待。
其实宗政正宗刚刚已经短暂地失去了一次意识。
可是不知怎么又恢复过来,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升天了。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疼痛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领头那位还故意抓起他那疑似已经断了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拖起来。他张了张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痛呼,只是听不见任何的声响。
在一强大外力的作用下,他身体被迫砸到墙上,糟糕的剧痛蔓延至全身,某处的骨头像是要碎掉一样,或是早就已经碎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鲜血落在洁白的瓷砖地上面,格外醒目。
一系列的感受让他开始彻底地嫌弃起自己。为什么还这么清醒?为什么还没有去死?
他背靠墙强行立着,稍好的左手微微战栗似乎撑不了太久。他身体从内到外感觉都很不好,头和脸却无伤大雅,视线仍旧十分清澈。他抬眸找到领头的那个男人,嘴角很找死地牵起一个弧度,好像在嘲笑对方拿他再没别的办法……
确实。若不是因为听说他是帕希尔夫的人,他们早就把他就地正法了。只是,他们本以为这手无缚鸡之力小子,应该瞬间就会跪在地上求放过的。实际却是,不论他们下手多重他也始终一声不吭,更别说什么跪地求饶了。这让他们先前还充满了鄙视的眼神,不自然地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领头那人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拽进人群里,然后继续没什么新意地重复着再之前的那些动作,逼得他把刚咽下去的血再全部吐出来……
又是一个外力的作用,他的头被迫砸在钢结构的储物柜上,顿时血流如注,顺着原本干净的左脸往下流淌……
这一次,他亲眼看见了死亡。
胸中的心跳加速。
也许是在为解脱欢呼雀跃,也许是在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