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说的这个军饷,并不包含你们的军装和其它非武器装备所需的费用,也不包含你们的伙食费用,你们在军中生活所需,全部由前锋军营务处负责。”
“你们的这个军饷数额,就是全额给所有官兵养家糊口的。”
在滕毓藻开始宣布前锋军军饷标准时,大校场上已经安静下来,等到滕毓藻宣布完前锋军军饷标准后,他本以为他对这个时代官兵的心里把握很准,士兵最为关心的问题,就是他们的军饷,这个标准一经宣布,立刻就会得到这些官兵们的热烈响应。
因为他制定的这个军饷标准,是如今国内所有部队中最高的,比最高的武卫军的军饷标准还要高,尤其是排长以上军官的军饷,更是得到极大幅度的提升,比本就很高的武卫军将领的军饷,还要高出一大截。
这么高的军饷,怎么会不引来官兵们的热烈欢呼呢。
可让滕毓藻有些吃惊的是,在他宣布完前锋军军饷标准之后,七千多人的大校场上竟然寂静的雅雀无声。
看着这诡异的场面,滕毓藻的心脏不由一阵阵抽搐。
莫非,这個让他咬着牙拿出来的军饷标准,他们还不满意?
就在滕毓藻有些不知所措时,大校场上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前锋军的老兵们还好些,并不敢乱动,只在队伍中高兴的咧着嘴开心地哈哈大笑。
可那些刚刚划到前锋军的绿营士兵和新兵们,还有新加入前锋军的《北洋武备学堂》的留守学生们,早已经高兴的在队伍中欢呼雀跃起来。
要知道,滕毓藻公布的这个军饷标准,是他们绿营军饷的三倍还不止,绿营甚至武卫军的军饷都要包括军装、被服和伙食费,折合下来后,最终发到他们手中的军饷,差不多只剩下一小半了,这还是军饷没被长官克扣。
如果按照这么算下来,他们的军饷,实际上增加的可就不仅是三倍了,如此高的军饷标准,这怎能让这些官兵们不兴奋的忘形欢呼。
那些《北洋武备学堂》的留守学生们,还包括前锋军以前的那些学生排长们,也同样兴高采烈兴奋得不得了。
如今他们许多人都担任了管带、帮办、哨长、副哨长的官职,甚至还有的直接做到了团长帮办,甚至相当于团长级别的也有,比如卫靖海这个参谋处长,就是团长级的。
不管是前锋军以前的学生军官,还是才来两天的武备学堂留守学生出身的,现在最差的也是个排长。
对于这些学生来说,毕业后立刻就被委以重任,拿到极高额的军饷,他们自然更加兴奋不已,这是他们从为梦想过的事情。
而且,以前锋军的发展速度,所有学生们都肯定会得到提升,这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为自己这位大人,只认他们这些武备学堂学生出身的人,假以时日,他们就是做个管带,甚至团长,都不会仅仅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对于大幅提高军官薪饷,甚至哪怕刚毕业没有丝毫作战经验的学生都被任命了官职,成为军官,这样的情况滕毓藻也不愿看到,只不过他现在实在无人可用。
现在打仗远非过去可比,甚至几十年前第一次鸦片战争时的战争经验,对于现在的战争来说意义都不是很大,现在的战争,早已经同过去大相庭径了。
因此,打现代战争,必须要由懂得现代战争规律和技能的人来指挥领导才行,如果还拘泥于资历、经验,那等待前锋军的,就是武卫军的下场,或者说,前锋军,就会成为武卫军第二。
至于没有作战经验,完全可以在战争中学习积累。
经验是积累出来的,胜利和失败都是经验,一定程度上的失败,滕毓藻完全可以承受,教训会成为他和前锋军年轻将领们的一笔宝贵财富,会使他们更快地成长起来。
在滕毓藻看来,失败并不可怕,他十分推崇曾国藩“旋扑旋起”这句名言,只要你是打不死的小强,你就是强者,甚至你还会是获得最终胜利的那一方。
直到听到校场上震天的欢呼声,滕毓藻的一颗心才恢复安稳,他知道,鼓舞士气的第一步,他成功了。
滕毓藻趁热打铁,继续高声说道,“还有,不但伙食费不从你们的军饷中出,完全另算,而且,我还向你们保证,只要不是特殊情况,我会努力让你们每人每天都至少吃到两个鸡蛋和一顿肉。”
“轰”,大教场内七千多人的情绪彻底被滕毓藻点燃了,每天至少两个鸡蛋和一顿肉!
这是校场上包括刘玉枳、李显策、卫靖海这样的军官在内的所有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会是何等奢侈!
要知道,下面这七千多人中,许多人只有过年才能吃到一顿肉,现在竟然每天都能吃到一顿肉,而且还是至少一次!这怎么能不让这些官兵惊讶、振奋,甚至为之发狂。
滕毓藻看着下面沸腾的场面,知道是再加一把火的时候了。
滕毓藻一挥手,李玉林立刻摆手指挥着二三十个警卫营士兵,用竹杠抬着十几个上面盖着红绸的沉甸甸的大箩筐,走到大校场内,将那些沉重的大箩筐在校阅台前地上一字排开,随着李玉林命令下达,士兵们同时掀开那些箩筐上面遮盖的红绸。
随着红绸的掀开,阳光照耀下,校阅台前顿时一片银光闪耀,闪闪的银光刺人双目,那些官兵们看得很清楚,那些箩筐中,都是满满的亮闪闪白花花的银子。
滕毓藻指着校阅台下那十几个箩筐中的银子说道,“我同咱们前锋军营务处李总办说过,所有新兵,只要能在一个月内成为合格的前锋军士兵,我就额外给每人五两赏银的赏钱。”
滕毓藻突然提高了声音,“军中就要言必信,行必果,这一次,咱们有两千多原绿营士兵通过了考核,虽然有许多人是在我降低了标准后,才勉强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