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十九脸红脖子粗地明显有些急了,滕毓藻忙说道,“你们都听我把话说完,这一次咱们不仅要消灭出援的这股联军,还要趁势一鼓作气杀进租界去。”
听滕毓藻说要杀进租界,众人这才眼中重又冒出兴奋的光彩。
滕毓藻接着说道,“之所以,要留下一些联军,就是要让他们逃回去……”
“你说什么,不只是留下不杀,还要让他们逃出去!”
刘十九已经瞪圆了他那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瞪向滕毓藻,接下来一言不合,他恐怕就会拉起队伍,拍屁股走人。
滕毓藻苦笑着说,“兄长,我后面还有话呢,你听我把话说完,等这股残余联军逃向租界时,咱们顺势紧紧追杀在后面,这样可以避免被守卫浮桥的联军火力杀伤……”
“好!这个办法好!”
没等滕毓藻把话说完,李显策就兴奋叫起好来。
“大人。”李金昱兴奋地说。
“如果要避免被防守浮桥的联军火力阻击,咱们追击的部队就要紧紧和逃窜的联军贴在一起。”
“对。”
滕毓藻赞赏地看了李金昱一眼道,“咱们追击的部队就是要和逃窜的联军紧贴在一起,就是追着他们的屁股杀过浮桥去,不仅要夺下对岸桥头阵地,还要将逃进租界的残敌杀散,如果能在河对岸将逃窜的联军残部一举歼灭,那更是最好不过了”
刘十九摸着光光的额头,讨好地笑了起来,“我的好兄弟,留下一些洋鬼子不杀,你是想留着把他们作为人质,驱赶着他们不要命地逃过白河西口浮桥,让守桥的洋鬼子投鼠忌器,不敢胡乱开枪射击,这样咱们就可以一鼓作气,趁乱杀过河去,你要早这么说,哥哥何必跟兄弟你急呢。”
滕毓藻苦笑着说,“兄长,你也不让我把话说完啊!”
刘十九讪笑着连连拱手,“哥哥给你赔不是了,都是哥哥的错!”
滕毓藻连忙按住刘十九的手后说道,“这样咱们后续跟进的部队,不仅能以最小的代价打过白河冲进租界,还能最大程度地消灭敌人,为咱们后续行动减少阻力。”
滕毓藻看向李显策继续说道,“只是,这样一支负责夺取浮桥的部队,必须要有必死之决心,过河之后,面对优势守桥敌人时,要一往无前拼死冲杀,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犹豫,尤其是要首先打掉守桥联军的马克沁重机枪阵地,否则就会给对岸的联军以喘息时间,所以,我们要组织一支百人左右的敢死队。”
李显策说话,李金昱一挺身,“大人,卑职愿率敢死队追击残敌。”
李显策想要出声争取,可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带领一团人的团长了,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哨长,不由有些气馁,张张嘴,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兄弟,这个敢死队就由我来率领吧。”
一听李金昱要抢着带领敢死队突击,刘十九也满脸兴奋地上前一步,伸手紧紧抓住滕毓藻的手说。
滕毓藻忙摇头说,“这可不行,兄长,你的那些手下,我都不认得几个,再说你万一出了意外,你这些手下恐怕立刻就会散掉。”
刘十九一拍胸膛,“兄弟,这你就放心吧,哥哥这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不是和伱吹,和洋鬼子见过好几场阵仗了,那一次不是我这个大师兄冲在最前面,洋鬼子的洋枪连我的一根毫毛都没碰倒过。”
刘十九的话吓了李显策、李金昱和吴佩孚三人一跳,李金昱不由诧异地问,“刘头领,莫非你真能刀枪不入?”
吴佩孚也有些不相信地问,“师伯,这世上难道真有刀枪不入的功夫?”
对于两人提出的问题,让滕毓藻心中不由一阵不悦,这不是当着他的面要给刘十九难看吗?
正想着要出声训斥这两人,李显策已经看出滕毓藻不高兴,担心他训斥二人,急忙抢先说道,“你们两個小混蛋,怎么跟刘头领说话呢!”
这两人提出的问题,的确有些让刘十九尴尬,不过看到滕毓藻已经沉下脸,忙讪笑着说。
“刀枪不入的功夫应该是有的,只不过我可没机会见到,我自己也没练过。”
刘十九这话说得十分圆滑,即没彻底否定刀枪不入的说法,也承认他自己不会。
滕毓藻看出李显策和刘十九都不愿他对这两个年轻人发火,压了压心头的怒气,想要开口时,吴佩孚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一挺身道,“大人,我在军中呆了不少时日,比李参谋有经验,而且我还会些武艺,还是让我去吧。”
刘十九一瞪眼喝道,“吴子玉,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眼里还有我这个师伯吗,竟敢跟你师伯争抢这份差事,反了你了!这一次谁都不要和我抢,这个敢死队长我当定了。”
被刘十九劈头盖脑地骂了一顿,吴佩孚也只能咧咧嘴,无奈地退后一步,躲开刘十九。
刘十九训斥完吴佩孚,又转头对滕毓藻满脸堆笑说,“好兄弟,一会我就把几个各队头领都给你带过来,这些人那一个敢不听你的号令,我揪下他们的脑袋,还有,我队伍里几乎所有人都会武艺,同洋鬼子近身缠斗绝对不会吃亏,就是每人夹着一个洋鬼子,也能杀过河去。”
滕毓藻苦笑着说,“兄长,这次争夺浮桥桥头阵地,可不是只有一身武艺就行,还要枪法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完成任务,你的人能行?”
听滕毓藻说还要枪法好,刘十九不由有些气馁,可随即又说道,“多了不敢说,我队伍里找个三四十个枪法不错的还是没问题的,这一次我必须得去。”
见刘十九一再坚持,滕毓藻为难了半晌还是点头答应。
“兄长,这个敢死队长可以让你来当,不过我要给你安排一个有经验的副手。”
刘十九咧着嘴笑道,“副手就不用找了,依我看就是子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