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说完,就接过一旁警卫员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在租界方向隐约传来的炮声中,崔马率先前行,紧随在他身后的突击大队军旗,引领着突击大队杀气腾腾的战士们,开始走向营区外面。
“士气不错,看起来,收编乾字团成功了!”眼中满是血丝的李玉林兴奋地说。
卫靖海也低声说,“看来赶走那些不肯剪辫子的,并没影响刘十九和乾字团的人。”
滕毓藻点点头,没有接话,而是转头对李玉林道,“琼琳,部队还要抓紧整编和督促新兵训练,我感觉这一次去东局子,才是咱们前锋军同联军真正大战的开始,部队会减员很重。”
“还有,这一次去东局子,很可能我们会有一段时间就见不到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解决,琼琳要多费心了!”
李玉林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滕毓藻笑着宽慰着李玉林说,“琼琳,你也不要忧虑,我知道招收的新兵需要训练时间,武卫军的惯例是新兵必须训练满三个月,我认为三个月其实不够,半年才是比较合适的时间,当然最好是训练满一年。”
滕毓藻叹口气,“可是,咱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咱们不是有鼓励新兵训练的奖励措施吗,这个奖励一定要落到实处,每月一评比,奖励当场兑现。”
李玉林不想让出征在即的滕毓藻过多操心新兵的事,努力挤出笑容说道,“兴甫,你就放心吧,新兵的事我一定会抓紧,保证每月都会有可堪一用的新兵给你送到,至于咱们在香河基地的事,你也放心,那里还是直隶的地盘,没人敢找咱们前锋军的麻烦。”
滕毓藻今天乘骑的战马,是小克里斯蒂安送他的一匹西班牙安达卢西亚战马。
这些纯血西班牙马,滕毓藻已经明确告诉李玉林,不允许任何人动用,要好好喂养,他日后有大用。
今天他之所以破例自己拉出来一匹乘骑,是因为滕毓藻很想有机会亲自动手教训一下日军的骑兵。
虽然,以滕毓藻现在的身份,甚至出于他自己的安全考虑,他已经不适于继续冲锋陷阵了,可前世在考入军校前,他就因为射击和格斗出众,被部队选拔到军区特种兵训练大队。
虽然他最终没能成为一名特种兵,可他骨子里还是有一种好勇斗狠的劲头,尤其是对于同日军作战,更让他跃跃欲试,欲罢不能。
滕毓藻前世没有机会上战场同日寇血战,这一直让滕毓藻引以为憾,现在,他终于有了同给国家民族带来巨大灾难的日寇浴血奋战的好机会,他怎肯轻易放过。
更何况,现在所面对的,还是让国人百年来一直引以为奇耻大辱的抗击八国联军之战。
要知道,现在的八国联军,可以说就是半个世纪后入侵半岛的联合国军翻版,一想到能同当今全世界最强国家的联合部队交战,甚至有可能干翻他们,至少在局部交战中会有这样的机会,滕毓藻心中就不由生出一阵阵难以抑制的躁动。
为了有机会同日军骑兵在马上厮杀,滕毓藻选择了跟随骑兵营出发。
虽然前世没当过骑兵,甚至在特种兵训练大队也没有早以过时的骑兵训练科目,可特战训练大队里骑马还是要学的,滕毓藻的刀术也很好,尤其是今世的滕毓藻还有很不错的骑术,这更让滕毓藻有了骑战的信心。
马上作战和地面作战虽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步战中他的刀术可以,可并不代表骑战中他的刀术有多大用处,可也有相同之处,比如手臂和腕力,出刀的角度、力度。
不过,滕毓藻也并不是盲目自信自大,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还是拉出一匹当做宝贝的西班牙战马,他想要在骑战中拥有比日军骑兵更高的高度和更快的速度,以此来更好地保证他的安全。
至于前锋军这個新成立的骑兵营,滕毓藻也不准备让他们练好后再上阵冲杀,他们总是要见血后才能真正快速成长起来的,而骑着具有一定高度蒙古马的骑兵营,首先拿这些骑着矮马的日军骑兵练手,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由于滕毓藻考虑到很可能会有骑兵厮杀,所以不仅是吴佩孚,包括他的警卫班的人都被他坚决拒绝了跟随骑兵营行动的要求,只允许吴佩孚带着警卫班随同刘玉枳一团行军。
至于李耀庭的那些人,滕毓藻更是坚决不允许他们去东局子,他的人都要留在西沽处理那些巨额钱财,这件事不能再有其它人参与。
胡大裘的人人也不可能跟随,他们还要马上参与整编扩充。
劝说不了滕毓藻,李玉林只好对刘玉枳和薛之谦两人反复叮咛,要他们务必保证滕毓藻的安全。
薛之谦见众人劝不住滕毓藻,只好挑出骑兵营内骑术最好,而且全部由乌珠穆沁马为战马的一排骑兵,专门保护滕毓藻的安全。
乌珠穆沁马也是蒙古马,它是属于蒙古马中最好的一个类群,乌珠穆沁马肩宽胸阔,四蹄矫健,外形极为结实匀称。
其耐力,即使在蒙古马中也是无出其右的,在速度上,而在速度上,它不仅长距离耐力极强,难能可贵的是,他的短距离冲刺速度也很快,是蒙古马中的上好赛马。
这种乌珠穆沁马在很难得,裕禄送给他的五百匹战马中,也只有三十二匹这种战马。
不过,其中有四十五匹百岔铁蹄马,这让滕毓藻十分欣喜,这种蒙古马十分奇特,不仅身材紧凑匀称,耐力好,步伐矫健敏捷,还十分善于在山路行走,最特别的是它的马蹄蹄质非常坚硬,是唯一不需要挂马掌的蒙古马。
在百年后,据说国内纯血蒙古马不足十万匹,而这种百岔铁蹄马存有数量则只有几十匹。
看着明显从刚刚的不快中恢复过来,如今已经意气风发,骑在一匹战马上的刘十九,趾高气扬地带着他的突击大队当先走出大校场,刘玉枳一团和炮兵营随后跟进,骑在马上的滕毓藻,心中不由生出一阵阵的担忧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