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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旭确实是畜生无疑。
出生在陈家那样扭曲的环境,让他养成了虚伪、伪善、逐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
他单手搂抱着那沉甸甸的、头颅无力下垂的猎物,修长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地鼓起。
克制着愈发潮动的欲,男人另一只手沾上黏腻的液体。
像是为爱人上妆一般,他慢条斯理地抚上青年的唇、耳廓,然后是漂亮的颈线、胸口、臀部。
那液体挥发得极快,像是一瞬便钻入了beta的皮肤,随后,它们化作无数尖锐、腥辣、恶心的陌生alpha信息素的气味,急雨似地扑倒无知无觉的青年。
即便有所准备,陈景旭依旧一瞬间变了脸色,alpha之间天然的信息素对立令他根本无法控制隐在骨子里的暴戾、失控与恶心。
男人的脸失血般地消去了正常的色泽,那皮.肉变得近乎阴白,撑着脸皮的骨肉似乎活了过来,它们将要化作一条条肥硕的虫,扭曲地驱使主人呕出鲜血来。
可alpha偏偏只是怪异地喘.息干呕。
越是痛苦、又越是靠近。
活像是条被斩断头颅的蛇躯,疯乱、病态、畸形、鲜血横流。
他近乎窒息地狂乱吻着青年,留下无数浅色的潮红光晕。
刺耳的铃声在耳畔响起。
陈景旭的动作忽地一顿,他的嘴唇划开得越来越大,唇角几乎尖锐如刀,口中匿着的深红舌尖不详地随着主人的动作颤动。
他知道那是谁打来的电话。
可他依旧肆意享用着怀中的佳肴、甚至连那驳杂的alpha信息素气味都无法影响到他的食欲。
一直到铃声第三次响起,男人终于摸了摸唇上往下溢的水光,慢条斯理地按开了江让的手机。
“喂?哪位?”
他压低了声音,眼睛半眯出毒汁似的森冷笑意。
对面的呼吸似乎猛地一顿。
好半晌,陈景旭才听到omgea勉强镇定的呼吸:“你是谁?江让呢?”
对方的质问与警惕简直令alpha感到一阵自骨髓中泛起的病态愉悦感。
男人轻轻笑着,语气放得愈发低:“他去洗澡了,你又是谁?找他做什么?”
电话那头陡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打砸声,未免刺到耳朵,alpha漫不经心地将手机离得远了些,好半晌,他才淡笑道:“哪来的疯子,江江也真是的,怎么随意把手机号给这种人啊......”
他说着,只待等到对方骂出一个“贱”字,便将电话按断了。
陈景旭唇边含着细细的愉悦,他轻轻垂头吻了吻beta紧闭的眸,轻声道:“江江,早些离开他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江让是在车上慢慢醒过来的,青年的意识尚未完全归体,他实在太晕了,像是全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青
眶越来越红,表情也慢慢变得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
他仍旧在问:“你们接吻了。”
青年拼命地摇头,表情也越来越急。
“看来不止是接吻,那就是做了。”
江让浑身发抖,眼中的恐惧像是伤口撕开的血液。
戚郁突然笑了一下,像是忍不住了一般,他的笑先是低的,再慢慢变得尖锐、刺耳,恍然像是蛇怪的嘶鸣。
“终于承认了?”
他笑够了,那张溢满水液的死白的脸陡然凑近,男人的猩红的舌尖吐出,整张脸似哭似笑。
“江让,你得玩得多疯啊?alpha就这么好么?一个不够,还要一次性玩几个?”
“他们弄得你爽么?”
他说着,手骨发抖,嘴唇贴着捂住青年的手背,一字一句,恨到锥心道:“alpha就那么好?”
“你喜欢他们什么?”
“喜欢他们跟畜生一样?”
戚郁慢慢贴着颤抖到近乎抽搐的青年的耳畔,哑着声音道:“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啊。”
“我能去做手术。”
“你喜欢什么样,我就把它做成什么样。”
男人慢慢拽住beta潮湿的发,任由对方灼热的泪落在掌中。
他诡异的平静道:“到时候,把你锁在床上好不好?”
江让被吓得近乎失去了一切的反应。
男人怪笑了一下,再次打开了花洒,漆黑的眼闪烁着病态古怪,颠三倒四的道:“没关系的。”
“我会帮你洗干净。”
“洗干净。”他拿起花洒,先是淋湿了自己的脸,那张惨白的面容湿漉漉的,像是五官都即将被融化,随后又对准了江让脖颈的红痕。
“洗干净。”他的手指开始用力地搓揉青年的嘴唇。
“洗干净。”他撕扯着青年的上衣,咯咯地笑着。
笑着笑着,他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语气陡然变得柔缓:“我帮你检查检查好不好?他们那么多人,受伤了怎么办......”
男人的语气分明柔软,可眼神却愈发诡异。
江让呜呜的摇头,彻底崩溃了,他到底身材高大,即使一时间被控制住,等缓过劲,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
青年剧烈地挣扎起来,他用力地推着黏在自己身上的omega,或许是一瞬间爆发的力气实在过大,江让竟真的将戚郁推开。
男人本就怀着孕、精神状态不稳定,被推开的时候,肚子径直撞到了一侧的洗漱台。
omega瞬间压抑地发出了一声极低的痛呼,随后男人像是忍受不住痛苦似的,慢慢靠着洗漱台滑坐了下去。
戚郁额头浮现无数的虚汗,他近乎虚弱地喘着气,一只手捂着肚子,惨白的脸痛的扭曲,身体也开始痉挛地抽搐起来。
惨白的浴室中,只有男人的双腿之间就着地上的水泛出近乎阴寒的红晕。
“好疼、好疼,江让、江让——”
他仰着头,苍白的脸上不断流下痛苦的泪。
江让瞳孔微缩,几乎被吓傻了,整个人蹲在浴缸内下意识颤抖地看着自己那双推人的、湿润的手。
戚郁的漆黑的眼怨毒地看了过来,他黑色的发缠在颈侧,宛如飘在屋顶的吊死鬼,男人哑着嗓子道:“江让,是你害了我们的宝宝。”
江让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抖着手半抱起还在阴狠诅咒他的男主人,哆嗦着带着人走出冷潮的浴室。
青年根本听不到其他的话了,他整个人陷入一种应激状态,只知道按开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戚郁的双手缠在他脖颈上,男主人痛苦而恨意的眼神盯着他,尖锐的声音如同被卡住脖颈的野兽。
“江让,我告诉你,如果孩子没了,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