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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若缺目光放空,怀疑碧落川在坐地起价。
她环顾四周,此处也并非是她熟悉的地方。
房间陈设古朴典雅,碧绿的纱帐,莲花纹的窗棂,天青釉香炉吞吐着薄薄的香雾。
清桐守在红泥小炉前,她身边一个下巴尖尖、丹凤眼的姑娘歪头看过来,满脸好奇。
宁若缺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这么贵?”
清桐冷漠:“没有为什么,你付不付得起?”
就见剑修局促地抠床单,耳根都红了。
一百万她是拿不出来的,卖/身更不可能!
她默默下床,运转功法,检视自身。
濯尘境的修为,灵脉无恙、内伤尽愈,不知是哪位医修的好手段。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几l乎是一眨眼,剑修就已经从床边蹿到了窗边。
她撑上窗沿的同时语速飞快:“等我攒够钱就来还。”
说完,宁若缺潇洒利落地跳出窗户,顿时天地广阔!
清爽的风从她耳边掠过,眠于莲池边的白鹤惊醒,飞向远处广袤的水泽。
她一怔,举目所见天水共色,花坞兰汀,白墙青瓦点缀其间;烟云古渡,青山在望,呼吸间弥漫着花与药香。
宁若缺对这景色并不陌生。
这里是修真界四大仙门之一、也是唯一的医修门派——
碧落川!
她望向天幕,数道灵光一闪而过,隐隐能窥见其中繁复的符文。
不远处的院门,圆滚滚的机关小鸟大大咧咧地停在墙头,歪头紧盯着她。
很可爱,可一旦有风吹草动它就会口吐毒雾,翅扇罡风。
冶火门长于炼器与阵法,而碧落川向其采购了大量杀伤力极强的法器和灵阵用于防护。
碧落川本身更是处处暗哨与禁制,给予医修们最大限度的庇护。
宁若缺发了会儿呆。
不消片刻,她又默默地从窗户翻回去,在清桐面前盘腿坐下了。
清桐阴阳怪气:“还以为在明光阁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碧落川可是她小师姐的地盘,小小剑修,插翅也难逃!
那位陌生的小姑娘掩口,眼睛弯成了月牙。
剑修能屈能伸,宁若缺把那股尴尬劲强压下去,清了清嗓子。
随后正色道:“那把断剑……”
清桐差点没骂出声,怎么上来就问剑!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回:“我替你还给燕长老了,她不知道你的身份,还夸你天赋异禀。”
“颜菱歌——”
清桐拍桌子,直接打断:“她说她会好好学剑,让我谢谢你,顺便托我送个东西。”
她把一只玉镯拿出来,推给宁若缺。
玉镯质感细腻,在阳光下更显温润。这还是第一次见面,颜菱歌承诺给她的谢礼。
心地做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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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斜星移的作品《救命,被病弱医仙逼婚了!》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厨房里弥漫着甜甜的桂花香。
最后端出一笼花形的糖糕,用灵气吹凉,正好入口。
回头,清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宁若缺失笑,这姑娘倒也不嫌无聊。
见糖糕做好了,清桐凑上前来,伸手就要去拿。
没想到后者侧身一让,轻松避开,摆明了不想让她碰。
清桐霎时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白吃我这么多梅花糕,怎么这点都舍不得?”
宁若缺一个激灵,讪讪地低头:“抱歉。”
纯粹是下意识地护食。
她的食物,别人碰一下都会感到浑身难受、甚至是焦躁。
眼见清桐就要气成胖河豚,宁若缺勉为其难地分出一块来递给她,紧接着就把剩下的全部收进了储物袋。
清桐冷着脸轻哼,直接一口吞掉。
她嚼了嚼,皱起眉头。
再嚼了几l口,杏眼都变圆溜了,不可思议地惊呼:“真好吃!”
软糯香甜,桂花和糯米的香气融合得恰到好处,甚至回味都让人口舌生津。
清桐咂咂嘴,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这行为实在“失态”。
她假装咳嗽几l下,红着脸乜向宁若缺:“不错。你还算是有可取之处。”
视线扫过,才发现对方手里已是空空如也。
小气剑修!真该让小师姐看看她的真面目!
清桐憋了股气出门,领着宁若缺继续往里走。
“小师姐嘴挑,不爱油腻辛辣的食物,不爱酸苦,太硬太干都不行。你要是给她做饭,都得按这个标准来。”
宁若缺无奈地听着,她有自知之明,只会些简单的吃食,恐怕入不了殷不染的眼。
再然后,清桐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带着她参观了素问峰的中心阵法。
“她夏天不耐热,冬天怕冷,药王以天时气象大阵令素问峰四季如春,你有空就来逛逛,把损坏的灵石换掉。”
满壁镶嵌的上品灵石璀璨生辉,为大阵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药王对殷不染的宠爱可见一斑。
虽然早就知道素问峰用度奢靡,但宁若缺还是暗自咋舌。
但凡从墙壁上抠下一枚灵石,都够她吃喝一个月了。
而后又转悠到足足有三层小楼高的藏书阁。
“小师姐爱看书,这些都是她的珍藏,”清桐不加掩饰地对剑修指指点点:“你最好长点心,小师姐无聊的时候,就拿一本读给她听!”
宁若缺不经意间瞄到一本,好像叫什么《剑眠青川》。
她随口问:“殷不染还收藏了剑谱吗?”
清桐一顿,站在背光处,满脸的意味深长。
“以后你就知道了。”
如此高深莫测,宁若缺就歇了看几l眼的心思,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看上了同样靠窗的矮榻,只是刚靠近,那扇窗户就被“砰”的一下推开。
清桐的脸出现在窗外,面色阴沉:“别以为你是剑尊我就不敢骂你,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宁若缺:“……”
说是盯着,可人还是气呼呼地走远了。
宁若缺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殷不染床前修炼。也不需要什么软垫,往地板上一坐就能开始。
但还没入定多久,她就听到了几l声压抑的呜咽。
宁若缺睁眼,锁定到某个轻轻颤抖的身影。
殷不染仿佛正在忍痛,苍白的手指揪着锦被,拉扯出几l道紧绷的褶皱。露出来的一点耳朵尖,都烧成了嫣红色。
宁若缺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即使清桐没说,她也猜得到,应该是殷不染治好了她身上的伤。
那就不能放着殷不染不管。
可问题是,生病了,该怎么哄?
她自踏上仙途以来就再也没生过病,也不需要别人哄。
而当她还叫“宁满”时,从有记忆起,就已经在慈幼局了。
慈幼局里那么多小孩,乳母不会精心照顾所有人。只有生病的时候,能得到一时的偏心。
宁满也发过一次烧,烧得神志不清,浑身滚烫,只记得乳母摸了摸她的头,往她嘴里喂了勺糖水。
而后从军,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生病这种小事自己都不在乎,更不会去关心旁人。
宁若缺实在缺乏经验,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她总不能直接把糖糕塞殷不染嘴里。
怔了好几l息,她才犹犹豫豫地把殷不染的被子掀到脖颈处。
一见光,殷不染明显又要往被子里缩,宁若缺死拉着被子不许。
眼前人的呼吸骤然急促,她鬓角都被薄汗浸湿了,眼尾也湿淋淋的,似乎委屈得不行。
宁若缺连忙学着记忆中的样子,摸了摸殷不染的头。
发质柔软,额头有点烫。
她紧张地摸了一下、两下,眼看手底下的人挣扎弧度小了很多。
第三下,殷不染直接捉住她的手腕,把半张脸压上去,像枕枕头一样蹭了蹭。手向外摸几l下,最后抱住一大团被子。
还是委屈,眉头就没松开过,却没乱动了。
宁若缺滑稽地伸着只手,目光放空。
上次是蹭,这次是压,没变的是柔软的触感。
她就觉得自己的手心越来越烫,似乎有一块糖糕融化在上面,软和且粘手。
殷不染是糖糕吗?
恰好一阵暖风吹来,给宁若缺吹清醒了。
她立马抽出手,并默默谴责了自己把殷不染比作食物的行为。
她心情复杂地打量着再度蜷缩起来的殷不染。
大部分时候,碧落川的灵枢君都很在意她的形象,每逢出门必定会好好梳妆。
看到了她如此脆弱狼狈的一面,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很快,宁若缺摇摇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抖出去,继续上一次的修炼。
直到一缕阳光落进屋,鸟雀的啾啾啼鸣飞到屋檐下,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然后又马上闭上了。
熹微的晨光里,殷不染只穿了件单衣。
但衣服不好好穿,系带也不好好系。领口大敞着,露出锁骨上的小痣,和一丁点饱满的弧度。
她没骨头似的靠着软枕,打了个哈欠,一双琉璃眸泛起水光。极尽慵懒道:
“愣着做甚,来为我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