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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巧,楚煊和冶火门宁若缺都比较熟悉。
冶火门,四大仙门之一,门中以器修居多,擅长炼器和阵法。
门下的天工坊开遍大江南北,专售各种实用的法器、符箓,小到储物镯大到七杀阵,可谓是应有尽有。
质量也上好,在修士中口碑极佳。
且天工坊能为剑修的剑提供护理、改良、重锻等等服务,更是深得广大剑修们的喜爱。
宁若缺从前大半积蓄,就都丢进了天工坊里。
而在百年前,冶火门的老门主卸任、游历四方去了。
这新一任门主正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器修奇才——
楚煊。
此人在锻造与阵法上天赋极佳,碧落川的门派大阵就有她的参与。
宁若缺尚未成为剑尊时,曾深入古战场诛杀九尾,愿与她同行的人不过三个。
殷不染、楚煊,以及天衍宫的宫主,司明月。
她隐约记得,楚煊和殷不染的关系虽然谈不上亲密无间,但也能聊上几句。
怎么过了一百年,殷不染好像对楚煊很不满?
就如现在,殷不染神色冷冷地质问:“为什么是她?”
秦将离耐心解释:“楚门主主动要求的,我不好拂她的意。”
末了,还补充道:“她如此热情,肯定知道什么。”
大师姐还是那么直言不讳,听得宁若缺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就是一道冰冷的视线刺来,殷不染炸毛的对象就变成了她。
秦将离:“冶火门离碧落川相隔甚远,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殷不染很快收回视线,毫不迟疑地开口。
“今晚。”
*
殷不染说走就走,秦将离劝了几句没劝动,也就随她了。
于是碧落川连夜收拾好殷不染惯用的物品,效率极高。
明月高悬,一行人正好出发。
飞舟以灵石驱动,可日行几千里。但就算用最快的速度,也得明天才能到。
殷不染这次出发也只带了两个小姑娘,清桐和切玉。
宁若缺把殷不染背上飞舟时,她俩已经收拾好了最大的房间。
熏了安神香、布下保暖的阵法,把床铺得又厚又软。甚至还准备了一架木制轮椅。
可谓是贴心之极。
这下殷不染想去哪里可以坐轮椅,也用不着宁若缺抱了。
宁若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殷不染想,其实守夜都可以由焕形境的切玉来。
但她没提,宁若缺就照旧守在殷不染床前,等她把药喝完后递上一块糖糕。
殷不染慢吞吞地吃,斜某个剑修一眼:“你私底下联系了楚煊?”
后者没反驳,闷闷地“嗯”了声。
她答完,殷不染却没再说话。既没好奇她俩说了什么,也没质问
此时一声不吭地推着殷不染(),???????湦?葶?歓?
????靟?婩??坙?()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径直问:“信呢?”
楚煊嘻嘻哈哈地挠了挠头,目光却在殷不染身后的三人中来回巡睃。
“别急,这事有些古怪。这一路来舟车劳顿,灵枢君不妨先泡泡我们的特色汤泉,再——”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
顷刻之间,楚煊的身形就出现在了宁若缺身后。
一柄巨斧当空砍下,她笑得肆无忌惮:“听我细说!”
“砰!”
斧头与剑碰撞,爆发出巨大的轰鸣。
切玉当即设下一道结界,把殷不染和清桐护在身后。
再抬头看,两人已然打作一团。
斧头使起来大开大合,剑锋则疾如电光、势若骤雨,根本看不清动作。只能听见铁链哗哗作响,桥下的铁水溅开。
不过两人的境界差距太大,纵使宁若缺下了狠手,每招都直指楚煊致命处,却也力不从心。
她抬剑挡下一斧,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清桐慌张地去看殷不染,还没说什么,就先默默地闭上了嘴。
因为她发现殷不染脸黑得吓人。
殷不染深呼吸,而后一条青色小蛇从她手中滑出,直奔那两人而去。
清桐认得这东西,这其实是秦将离特意做的法器,毒性堪比某些炼神境的妖兽。
小蛇脱手后化作道流光,灵活地避开剑气与斧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上了楚煊的……
屁股。
“嗷!”惨叫声在熔炉里回响。
切玉掩唇轻笑,清桐更是不忍直视地转过头。
打斗就此停止,宁若缺收了剑,悄无声息地落在殷不染身边。
她气息尚还未平复,却不自觉地往殷不染身上瞧。
某人坐姿端正,神情冷淡,气质更是如水中莲花,优雅而自持。
谁会想到,这么个医仙,会故意放蛇咬人屁股呢。
宁若缺勾了勾唇,又往殷不染身边挪了一步。
楚煊紧跟其后,把巨斧往地上一砸,抬手向嘴里丢了颗解毒丸。
她垮着脸,面色不善地盯着殷不染。
后者无所谓地与她对视。
清桐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冶火门门主丢了面子,要从她小师姐身上讨回来。
没想到楚煊很快又笑起来,拊掌称赞:“哈哈,这招真够损的!我也要炼个法器,专门咬人屁股!”
清桐:“……”
宁若缺早已习惯这人的性格,当即无奈打断:“别闹了,先说正事。”
楚煊又笑了几声才算停。
她将巨斧收起来,大步流星地领着人往外走。
“前日里下属来报,说收到了封急信,不知道谁寄的,只有一句话。”
正说着,她丢给殷不染一封拆开的信。
信上用潇洒的字迹
()宁若缺疑惑:“哪吓人了?”
她实在是喝不惯酒(),?硤?N块??扡扡??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从前啥样自己不清楚?”
楚煊一摊手,开始在房间里转圈:“每次聚会,你就自己缩那阴暗角落里擦剑,好像马上就要出去杀人。”
宁若缺:“……”
这还只是个开头,楚煊声情并茂地回忆着往昔。
“你杀人、哦不对,杀妖的时候就更可怕了。”
“跟条疯狗似的,越杀越兴奋。追着只蛊雕跑几百里地。杀完了一身血,最后带只野鸡回来,还像没事人一样问我们吃不吃。”
“每次和你出去,我都怕你杀完妖怪就顺手把我也宰了。”楚煊摇了摇头,深深叹气。
“要不是那天我偶然发现你一脸傻样地蹲在墙角啃冷馒头,我就要开盘赌你什么时候入魔了。”
由此她才知晓,原来宁若缺打架这副鬼样子并非后天培养,而是天生如此。
就像是一把剑,哪怕在剑鞘里再怎么温和、无害,出鞘也是要见血的。
她拊掌得出结论:“殷不染能和你在一起,实在是很难想象。”
宁若缺安静地吃完了整块糖糕,并没有反驳。
不可否认,她确实有戾气很重的一面。
怕她的人很多,恨她的人也不少,宁若缺都不在乎,她只需要一把剑就好。
她在感情上很是木讷,又成天打打杀杀的,只会弄脏殷不染的裙子。
殷不染到底喜欢她什么?
楚煊敲敲桌子,唤回了宁若缺的注意力。
“殷不染说她有你送的剑气。”她喝完最后一口酒,皱眉。
“你也知道,能承载你剑气的法器世间少有人能打造,我是其中之一。可我对此完全没有印象。这怎么可能?”
楚煊低头摩挲下巴,绞尽脑汁地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殷不染……”
“得癔症了?”
宁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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