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脸颊上,隔着雨幕,蓝色的眼睛反射出一片水光,静静望着我。
这个笨蛋……要说的话卡在喉咙,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挤出声音压低:“上来。”
下一秒,呼吸的空气沾满雨水的气息,我转过身,抬手将脖子上挂的毛巾扔到他脑袋上,走到门口观察了下,里香在写作业,爸爸妈妈还没回来,松了口气小心的将门反锁。
“为什么要锁门?”
罪魁祸首手撑着床,发丝上的水珠流进敞开的领口,唇角勾起,颇为玩味的笑,“是想要看我哭吗。”
“要和老师一起干坏事吗。”
“任性的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被我疼爱?”
听到这些话,所有的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我僵硬的眨了下眼,上前两步,在他饱含期待的目光下,手指插进雪白的发丝中——
狠狠摁进被子里。
“……不要讲…这些话。”我轻轻地说。
被捂住嘴,躺在床上白发男人发出闷笑,“害羞了?”
他嗓音轻快地问。
“可是最先开头的不是真咲吗。”
说的话模糊但能听出意思,能够感受到说话时唇瓣的微微颤动,以及那透过指缝传来的温热气息。
“……”
太恶劣了。
我难得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管是承认还是否认,都会落入圈套,为什么要反将一军,就不能忽视我说的话吗。
而且,我说那句话,也只是为了确认而已。
深深看了眼五条老师,我收回捂着他嘴的手……收不回去,手腕被抓住了。
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解释。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老师你说一下,解咒的方法有两种,我只是意识到第二种走不通,所以才从第一种下手。”
“要喜欢才可以做的吧,如果那个特殊的人是我。”
我有些紧张的舔了下唇,继续说道:“我,暂时不知道对老师的情感是因为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很喜欢,还是另一种层面。对我而言,爱都是一样的,对爸爸妈妈的爱,对里香的爱,对忧太他们的爱,对老师的……爱。”
得出的结论是——
“做什么都可以。”我看着他认真的说:“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希望你因为这种奇怪的诅咒而痛苦,甚至是死亡,绝对不可以。”
“……”
白发男人的表情和眼神都变得非常的不妙,应该说是,糟糕透顶了。
很少见过这么外露的情绪。
他看起来似乎要打我一顿?
……那样房子会塌的吧。
胡思乱想着,攥着手腕的手用力一拉,我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跌到了他身上,虽然调整好了姿势,但还是被迫跨坐在他的腿上,手还摁在胸膛。
没有吹干,沾着湿气的黑色长发垂下,落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俏脸蛋上,我呼吸一滞,极力保持着冷静,以前的失控都能忍下来,这样算什么,只不过是姿势有些糟糕罢了。
“手,松开。”
我说。
“要打出去打,不要在床上乱来。”
这句话又像是触及到了他的敏感点,五条老师轻弯了弯唇,“乱来什么。”
我闭嘴了。
“为什么又不说话?”
“……你生气了?”我蹙着眉,目光盯着他,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为什么。”
“……”
白发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抓住我的腰抬起来,他坐到床的边缘,将我放到腿上,手随意搭在腰边,突兀地掐住我的脸。
“做一切都可以吗。”
五条老师将脸凑近,指腹摩挲着脸颊,不轻不重地问。
“你会和你重要的家人接吻吗。”
我思考着,诚实地点头:“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行,如果是忧,里香他们。”
“是你能说出来的话。”感受到脸上的力度重了些,我张了张口想阻止,但莫名的寒气让我闭上了嘴,忍了。
“那伸舌头呢。”
白发男人耐心地提问,手指捏起我脖颈后的长发,点了下有着红色纹印的后颈。
“在这里留下痕迹,也会和家人做?”
宽松的睡衣上衣摆被撩起来,指尖轻轻碰了下腰,“手伸进去也可以吗。”
“……”
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我下意识揪住白发男人的领口,声音滞涩得不像是自己,“闭,嘴。”
五条老师嘴边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用手指玩绕着我的长发。
“这就是真咲你说的,为了重要的亲友,做什么都可以。”
“这些,你希望谁做。”
“或者说……”
恶劣至极的最强咒术师掰过我的脑袋问:“你会让忧太他们做吗。”
“……能不能不要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什么。”
“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提他们!”
“是真咲你先说的不是吗,真过分啊,话都让你说了,骂都让我挨了。”五条老师貌似很委屈地抱怨,靠过去下巴蹭着我的脖颈,我脸上没有表情,宛若失去了人的灵魂一样,想要把自己变成小熊玩偶,这样就不用思考了。
“回答呢,真咲。”
“……不会。”
我缓缓吐出这个词。
“那我呢。”又问着,柔软的白发还蹭了蹭脸颊,我木着脸被压得偏了下脑袋,就当是被猫蹭了。
“我可以吗。”
“不——”
话没没说出来,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过了两秒离开。
“我可以吧。”
“如果我不可以,为什么那么在意我,我被人欺负了会很生气。”
“因为老师你救了好很多次,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白发男人露出得逞的笑来,“那又为什么,想让我开心,不允许别人夺走我。”
“是很在意的人,不想老师你受到伤害。”
“哦,为什么去问金发偷腥猫,我们的关系正常吗,是因为潜意识里认识到了什么吗。”
“给我好好叫安室先生的名字,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太依赖你了。”
“那个服务员偷看我的时候,真咲你又为什么挡住了,还给我扣好扣子。”
“怕你被耍流氓。”
每个问题都认真的回答了,但越是回答,越是困惑,为什么会做这些事,做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
“怕?”白发男人嗤笑了一声,“五条悟会被耍流氓,真咲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分明就是把我当做你的所有物了,不允许其他人碰。”
他说。
想要堵住那张嘴,不要再说出不得了的话了,我定定的看着,眼睛已经快要失去焦距。
“毕竟真咲你,不是很喜欢控制别人吗。”
“不要再说了。”我努力的寻找着地缝,低着脑袋大脑大概已经彻底宣布宕机了。
“……最多只能到第二个。”我仅凭本能的开口,“其他的,不行。”
以为说到这种程度就好了,可以了,我踢了下他的小腿,示意这人将我放开